【第四百零三章】智慧天子
无名氏一行人通过了殿外花园旁的一座岩洞，大约在黑暗中前进了五十米左右，就离开了花园的范围，见到了核心“万神殿”的大理石长廊。
广义上说，尤利乌斯·凯撒认定为“万神殿”的区域，无论如何扩建，全都可被视为她在这个时代所拥有的万神祭祀之所。但狭义上来看，君王们通常会认为，她最初在2056年建起的那座不大不小的建筑，也就是如今万神殿的主殿，可以在某些情况下被特指“万神殿”之名。
——这或许是因为它与现世罗马万神殿在外形上的相似性，也或许是因为许多人与神都坚信，广义上的“万神殿”，终将扩展至整颗星球表面。
“说出冬眠与蛇蜕的所有奥秘，换取我们放你离开。”
与羽蛇神库库尔坎的“交流”仍在继续。当无名氏一行人想要威胁某人……或者某神时，还是拥有“汉光武帝”王权的小光发言，最为行之有效。虽然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展露全部“王权”，但如果说这一行人里有谁的气质适合与神谈判……那就只能是她无疑。
“作为生命之主。”古蛇分叉的舌尖不断游移，高傲地舔舐着光亮的毒牙，“作为‘万神殿’的神灵之一，我要……”
“一个刚把‘生命’的力量用尽的神灵？”小光摇头，“刚才的蛇毒消耗了你积攒数十年的神力，这一点你在我眼前无法隐瞒。”
“我要……”
“另外，先前我能感受到你的身后站有尤利乌斯·凯撒的‘王权’，现在它也消失了。看来由于你的背叛行为，‘万神殿’里已经不再有你的位置。”
“……我要立刻对您献出无上忠诚，我最尊敬的汉光武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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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库库尔坎的谈判结束之后，四人与一蛇继续向前。虽然已经见到万神殿真正的核心地带，但他们也无法就这样直接靠近，因为他们想见的只是凯撒本人，而那位“尤利乌斯”身旁，总有许多君王与神明环绕。
所以，当那人径直走向他们的方向时，除小光以外的所有人都略微吓了一跳——他们还在计划如何潜入，但现在看来已没有什么必要了。
“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加光辉的外表。”元首望着来者的身影，觉得她完全不像是能够统率整座“万神殿”的样子，“据说你是十分优秀的皇帝，虽然无冕，但却是君王中的君王。”
“朕当然是十分优秀的皇帝。”来者扶了扶头顶的金属帽檐，令军帽顶端的白缨晃动了几下，“不过如你所见，朕并不‘无冕’……但谁都不能否认，朕就是君王中的君王。嗯，你很有眼光，朕很高兴。”
…………
……
“洪宪皇帝？”小光道出来者之名，“袁世凯？”
——袁世凯，华夏末代之君，最后一位天子。她的称帝年代晚于清宣统帝溥仪，因此除了“洪宪皇帝”的官方帝号之外，也被世人称作“天之末子”。
身为秦代以来两千年帝制的封印使者，她选用了一个充满宇宙时代星辰大海气息的国名——“中华帝国”。然而正如康熙皇帝无法挽回被艾萨克·牛顿爵士推动的时代巨轮一样，在中华帝国的洪宪年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发表了相对论——那一瞬间，时代的大门已对她的帝国彻底关上了。
由于“袁世凯”显然不是一个罗马人的名字，所以这就立刻解开了没见过“尤利乌斯”的元首心中的疑惑。虽然平心而论，这种认错人的角色通常都是四人中的另外一人来扮演……但那位少女已经见过凯撒的样子，所以这次就不会认错。
“可我记得，你原本应该是‘阿房宫’那一方的君王。”小光皱眉，“为什么……”
“嘘——”
身穿深蓝色连体泳衣的娇小少女连忙将食指摆在嘴前，示意无名氏一行人全都不要多言。看来小光指出的事实相当重大，已经关系到了某些谋划的核心，令这位华夏文明的末代天子开始担心隔墙有耳。
…………
……
五人与一蛇按照袁世凯的指引，来到了位于神殿另一侧的僻静地带。这时这位泳装少女方才开口，仰着头对他们宣告：
“‘尤利乌斯’已经知晓你们此行目的——她对‘暗流’的态度与你们一致，甚至可能比你们更加反对‘暗流’，因为她认为战争本身需要保持战争的尊严。但身为‘万神殿’的神王，她不可能直接与反抗军，或者与‘王权感染者’会面。这同样是为了战争的尊严……朕是优秀的皇帝，所以即使她没这么说，朕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上面那一大段都是你自己扯的吗？”无名氏想。
“尤利乌斯无法来见你们，所以她请朕前来与你们会晤……这是很高的荣誉，你们应该珍惜。她还请朕转告你们：‘洪宪皇帝是很优秀的皇帝，是我的全权代表。你们想要与我商议的‘暗流’之事，全都可以与她商议。你们最终无论得出何种决断与方案，也都可以与她一同执行。’”
“‘洪宪皇帝是很优秀的皇帝’那半句，可能是她自己加的。”无名氏想。
“可我记得，你原本应该是‘阿房宫’那边的人。”
当小光发现话题已经快被这位奇怪的皇帝带跑时，她再次皱了皱眉：“为什么你会成为尤利乌斯·凯撒的全权代表？不要说什么良禽择木而栖……据我所知，‘阿房宫’的联盟仍是这颗星球上最大的联盟，而魔都全境的最强战力，也依然是祖龙麾下十万八千灰色机甲，从未改变。”
“这个嘛。是因为‘尤利乌斯·凯撒’的名字里有‘凯’，而朕的尊讳里也有‘凯’。”名为袁世凯的少女严肃地点了点头，仿佛这理由天经地义，“朕是优秀的皇帝，所以朕很明白……名字里有‘凯’的都是重情义的好人，是会互相合作、互相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