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铸剑、论剑、非剑
“主人，这是您的咖啡，请慢用。”
这一天的傍晚，终于刷完了两百个盘子的无名氏躺在咖啡厅墙边的一个小沙发上，用柔软的靠枕安抚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脊背。令他无比惊讶的是，此时勾践又变得稍微像是女仆了一些，居然没把咖啡厅的日常运作全部丢给那几道剑光化作的透明人形。
然而，在看清勾践手中托盘里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无名氏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靠谱感。果然这间名为《女仆咖啡厅》的女仆咖啡厅，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什么样的咖啡厅才能称作“女仆咖啡厅”的完美反面教材。
是……是青铜器？”无名氏犹豫地接过那只泛着锈色的墨绿铜杯，或者用更精确的名词来说就是叫做“爵”的远古容器，“呃，我说女仆……大王，你是想让我用青铜器喝咖啡吗？这会不会稍微显得行为艺术了……一点点？”
“啧。”被无名氏临时发明了“女仆大王”尊称的越王勾践一把夺过无名氏眼前的铜爵，把所有的咖啡倒进了自己嘴里，“我手制的女仆爱心拉花卡布基诺就是这样的款式。既然主人您不喜欢的话，那我就自己喝了。”
…………
……
十秒之后，女仆大王推过一块虚拟平板，“请求”主人在回访系统里为她勾选一个好评。当然，身为“主人”的无名氏知道额外的点赞、五星与图片评论也不可少，否则越王勾践说不定又会拔剑，将这间可怕的咖啡厅里的气氛变得格外可怕几分。
于是，无名氏一边答应，一边流利地完成了整套操作。这些评价当然不能如实反应他自己的满意程度，但它们无疑能让那位身披重甲的剑装女仆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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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过后的夜间，趁着勾践不知去了哪里的空隙，无名氏才从芙拉那里获取了一些有关那位谜之女仆的基本信息——虽然“春秋五霸”之一的越王勾践在华夏历史上颇为知名，而无名氏也曾听过她的许多传说故事，但今天遇到的这位少女本人，至少在某些方面，与无名氏所知的历史存在一些极其微妙的可疑偏差。
…………
……
在原有的认知被芙拉进行了一番补充与纠正之后，无名氏掌握了以下情报：
人尽皆知的著名复仇者，越王勾践。在对吴王夫差完成了一生一次的绝大复仇之后，她继续穿女仆装只是因为惯性而已。
虽然勾践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女仆装爱好者，但无论是在后世人类，还是在王权携带者的眼中，最终令她闻名的仍是“越甲三千”的战阵传奇。身为春秋时期的最后一位霸主，勾践留下了存世至今的“越王勾践剑”，但她真正的宝物并不仅止于这种程度，而是如同神话与梦境般超越现实的非剑之剑。
“湛卢”、“纯钧”、“巨阙”、“胜邪”、“鱼肠”——五柄半透明的浮游长剑，由勾践本人的真气自由操纵。大铸剑师欧冶子亲手将它们锻出，因此它们也被世人称为“欧冶子五名剑”。顺带一提，只要不是与“女仆”这一要素相关的事物，即使是芙拉口述的那些秘辛，也与无名氏原先在【有关部门】档案中了解的信息相差不远。
三千年来与欧冶子齐名的大铸剑师，唯有铸造了干将莫邪这对双剑的干将莫邪夫妇。但从干将莫邪只留下了唯一名作、而欧冶子除五名剑外尚有龙渊、工布，以及始皇帝佩剑“太阿神剑”来看，或许还是后者技高一筹。
这不禁让无名氏开始怀疑，勾践当年究竟是怎么请动欧冶子为她铸剑的——比起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越王勾践的性格似乎更加极端。虽然她对自己女仆的身份极为热爱，也会一口一个“主人”地叫着进入这间《女仆咖啡厅》的客人，但若是从她对所谓“主人”的态度来推断的话，说不定当年欧冶子也享受过这种女仆服务……并且很可能就是为了不再享受这种女仆服务，才突破了自己技术与才华的极限，为勾践造出了毕生至高杰作的八分之五。
听完了有关越王勾践的讲述以后，无名氏又将目光投向了被芙拉夜雾罩袍困住的那位陌生君王。此时她对无名氏来说已不再陌生，因为勾践离开之前，已与身为黑衣特工的无名氏一起各出绝学，对她进行了一番文明而又友好的盘问。根据那位少女的自述，她的名字是以“辛”字开头。并且由于她是以公主之身继位了一国女王的御座，所以她更希望自己被称为公主，因为那个称呼对她而言更加熟悉。
当时辛公主说出了不少情报，现在无名氏又重新问了一遍，而两份完全相同的答案也为辛公主的口述增加了一些真实性与可信性。在辛公主的印象里，大祭司朱允炆并不每天出现在摘星楼内，而朱允炆不在的时间段里，现世受影响的程度就会减缓一些。可见即使中枢电脑具备自动运作功能，但朱允炆本人的某些操作——或者“王权”——依然是“非现实”侵蚀现世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然而，大祭司朱允炆的行程，只有同在摘星楼内驻守的那些君王才会了解，所以辛公主本人并不知情。
“这样的话，要上哪里去找了解朱允炆行踪的王权携带者啊……”
无名氏与芙拉对视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的人民广场勘探之旅仍然任重道远。
“……要说摘星楼驻军内部的君王，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
语声突然出现在无名氏与芙拉的身后。他们回头望去，发现那是不知何时回到《女仆咖啡厅》内的女仆长——越王勾践。
“最近正好和那个朋友约了一次剑术之间的比试，似乎就是在明天吧。如果能够赢下，那么说不定就有机会打探一些你想要的消息。”
“剑术？你的朋友是哪位王权携带者，居然能与你比试剑术？”
“大理皇帝，段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