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思考领域，第二步
利用“言语”中天然存在的力量，从誓言或诅咒的传统形式中升华出的异种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对事像进行扭曲——这就是与无可改变的命定之数【金口玉言】相对的，赝造一切的空想戏言【指鹿为马】。
被秦二世拒绝了箭矢之名的箭矢，化作承载三位君王王权的器物，同时仍然保留着拖雷曾经施加的“飞矢不动”状态。空气中冒出了“静止”被粉碎时的微小气泡，在祖龙血裔的悖乱狂言影响之下，君王所持的刀、剑、杖进入了无限分割的时间之内。即使由那三位君王自己使用它们，都不可能比现在的状态更有威胁。
“元睿宗拖雷、秦二世胡亥……”无名氏弯着呆毛数起了面前的强敌，突然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性。
“同样都是开国君主的皇二代，真是令人唏嘘……”紧握光剑对敌的同时，赵匡胤的心中也冒出了一个想法。
于是，无名氏与赵匡胤一起显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某个女孩。
“咦，咦……？”阿斗感应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脸上露出了不安的神色，抖得也更加厉害了。
“嗡——”
“指鹿为马”的言语笼罩了曼苏尔哈里发的弯刀，锁定了它在无限时刻的轨迹中的某一点。而在同一瞬间，拖雷也拉动了手中银弓的弓弦，指向了她所见到的突破口——蜀汉后主刘禅的位置。
两道轨迹的夹角再次展开，代表“可能性”的扇形重新现身于摘星楼的底层。这一次射出的不是数十支箭矢中的一支，而是凝聚了曼苏尔哈里发全部王权的大马士革钢刀。新月般的弯刃倒映着阿拉伯的沙漠与宫殿，与此同在的还有阿拔斯王朝神国一体的荣光。
“但是不用担心。君王的价值并不完全在于战场上的拼杀。”
承继着几秒钟前的想法，赵匡胤以华夏历史最终极的“武学”遁入时刻之内，举起手中光剑，尽力挡下了那柄散发凶险气息的弯刀。
“我认识一位皇帝，她被她的人民叫做‘诺顿一世’。”无名氏拍了拍阿斗的头顶，“她曾对我说过，‘我的王冠不在我的头上，而在我的心中，少有国王享此宝冠。’她的‘王权’相当微弱，但她的人民对她非常喜爱。而我本人也在一次巨大的危机里，被这位美国唯一的皇帝拯救过一次。”
“所以不要动摇，试着更加坚信自己的‘王权’吧。”赵匡胤的声音从虚无中传来，“一千位君主眼中有一千种王权，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自己的理解就是最正确的那一种。但我们身为君王，最重要的就是绝对信任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是君王之所以成为君王的基石。连我们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还有谁会来相信我们呢？”
———————————————————————————————————————
“连我们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话，还有谁会来相信我们呢？”
摘星楼顶，被妲己提醒了弗拉德三世的动向之后，帝辛子受先是显得有些惊讶，随即立刻转回了正常的戏谑表情：“我不会让乱入的围观群众打扰这组完美的镜头。做天子最重要的是自信，对吧，My 妲ling？既然他们想给我一个惊喜，那我也不得不回敬一个惊喜给他们……对了。能不能用‘咒术’为我探查一下，那只很可能成为最大不稳定因素的吸血鬼，现在究竟身在何方？”
———————————————————————————————————————
“啊那两个女人都很拽喔！”
大气层外的星际空间，浮空要塞“D·F·O”内部，观察着摘星楼底层动向的芙拉，在见到纣王对无名氏的隔空喊话，以及秦二世胡亥的惊人登场之后，马上就对她们的气质给出了似曾相识的评价。
“……”
坐在一旁的黑色军服少女不置可否，只是默默捧着手中的另一个纸杯，尝试着这种被芙拉极力推荐的，颇为辛辣的食物的味道。
“Hmmmmmmmm——真是令人不爽。话说元首，正所谓‘同类相斥’，你一定非常讨厌那种性格的家伙吧？！”芙拉扭头看向金发黑服的少女，“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让主炮轰一发激光下去，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把那幢特别碍眼的高楼碾平了再说？”
“很麻烦啊。”被称作元首的少女冷冷地回答，“而且出发之前你拜托我做的那些事可不包括这一项。”
“哇……真是恶劣的态度。”芙拉不可思议地用手捂住嘴巴，“你这个人，一定没有什么朋友吧？”
“闭嘴。否则我就把你从D·F·O里弹射出去，让你变成介于矿石和生物之间的生命体，无法返回地球，永远在宇宙中徘徊，想死也死不了，最后停止一切思考。”
“呜……对不起啦。”
…………
……
两分钟后，控制台前有一盏指示灯亮起，代表小光传来信息。
由于D·F·O是二战末期德意志帝国利用超时代黑科技建造的产物，所以它虽然在许多层面上脱离了人类的理解，达到了非常神秘的科技高度，但在易用、舒适、人性化的层面，就远远达不到二十一世纪那种科技树全面点歪的水准了。
小光的声音通过重重管线传输进来，而她的形象也无法被不存在的全息投影仪描绘，只能通过一块镶嵌在某座巨大机器表面的黑白屏幕，进行着相当原始的远程对话——声音与画面有些微妙的不同步，偶尔还会掠过几块马赛克。但即使是芙拉也已经稍微学乖了一点，不会轻易嘲笑这些百年前的古旧机器，以此唤醒那位元首的愤怒。
“汇聚于摘星楼底层的君王气息，从两人增加到了五人。”
伴随着滋滋的电流声，小光通报着最新的战况。
“纣王的坐标位置仍然没有下降，姑且可以认为她将与妲己一起镇守顶楼。计划不变。在其余四人全部现身之后，就是你们突袭同温层上方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