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天外
“六脉神剑又不是真的剑。”无名氏冷静地指出。
“我的盘龙棍法根本连‘剑’这个字都没用上吧。”赵匡胤无视了纣王的隔空喊话。
“呃……不要和导演争辩！你们这些戏霸。”透过摘星楼墙面的投影，纣王的拍桌动作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很久没遇到过如此精准的吐槽，一时没法继续扯淡下去。
于是，无名氏与赵匡胤都将视线再次移到拖雷身上。被纣王的话语搅局之后，那位蒙古少女依然保持着挽弓的姿势，随时准备射出静止于时空某处的非逻辑箭矢。
“既然是当导演的，就不要在演员自己来灵感加戏的时候，跑来演出现场用高音喇叭捣乱啊。”无名氏不满地摇着表示抗议的红黄色呆毛，“你说是吧，元朝皇帝。那个脑子可能有点问题的纣王是你的队友，你也该多骂几句嘛。”
“安静一些，现代人。不论是你还是帝辛子受，谁再干扰我的发箭，我就会优先让谁先出局。”
元睿宗拖雷并不了解无名氏与纣王之间对话的全部意思，对那些导演、演员之类的无稽之谈，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了解一件事，那就是——刚才称赞自己“很强”的那位皇帝，位于中华武学顶点的宋太祖赵匡胤，其本人的强度，与她自己被评定的“很强”相比，似乎还要高出一个等级。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按照“武者”与“江湖”的自律，继续这场以一敌三的决斗。因为她是战场上的皇帝，作为将军度过的戎马生涯比持国的那段时期长久得多。赵匡胤才是武者，而她不是。那位武道宗师认为这是一场“武”与“暴力”的冲突，那么自己就理应向她展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终极暴力手段。
“第二箭。”她说。
“要支援吗？”
另一位少女的声音响起，与银弓控弦时的振鸣声一同消散。但她的王权已然升空，随即渗入那些透明、螺旋、音波状的箭痕，扭转了无限缓慢的每一帧影像，为无数道冻结于时空本身的漫长轨迹增加了某些更加奇异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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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皇帝也下场参战了，真是越来越令人期待最终的结局。”
摘星楼最上层，纣王手中夹着一支2056年的现代卷烟，吐出一个烟圈，片刻之后转头问道：“My 妲ling啊，你觉得这场《拯救皇帝刘备》，究竟会变成《拯救大兵瑞恩》，还是《圣○士黄金十二宫篇》呢？”
“首先就不可能演变成后一种情况。”九尾妖狐的声音在纣王身旁响起，“你觉得我们这边的十位君王，会像黄金圣○士一样分别守在不同楼层，等着被敌人各个击破吗？而且就算我们做出了那样的安排，就凭‘容器’少年与宋太祖两人，也不可能具备一层层突破到摘星楼顶端的实力。”
“既然如此，My 妲ling。”纣王问，“你比较支持《拯救大兵瑞恩》那样的全灭结局吗？”
“那可不好说。”纣王面前的少女声线回答道，“因为‘容器’少年与宋太祖，也不是面临绝境就会坐以待毙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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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绝不会全灭在这里。”
摘星楼底，赵匡胤感应到了第二位王权携带者的加入，开始对这一层的全域空间展开戒备，随时能够出手斩落任何虚无中的箭矢。而无名氏也调动起了古老埃及神灵的魔力，以此对抗即将出现的更多敌对君王。
“拖雷不可能以一人之力阻住我们的去路。接下来就看第二位王权携带者加入之后，战局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只要我们对敌人持续施加足够大的压力，那么她们那方的增援一定会越来越多。如果我们还能同时顶住两位君王的攻击，接下来第三位君王的出场，也是可以预期的事……”
“摘星楼里，包括纣王在内，最多有十位王权携带者存在。这是你与小光都确认过一遍的事实，我想纣王的‘咒术’还无法同时骗过你们的视界。”无名氏对赵匡胤说，“当第十位王权携带者下场的那一瞬间，就是我们的胜利。”
“因为那张‘秘密底牌’，是吗？”
“是的。”，无名氏回答，“像元睿宗拖雷这样的敌人，如果数量再乘以十……就算有你这样的武道宗师皇帝做队友，我们也是绝不可能再抓到任何反击的机会的。不过，我们虽然是来‘劫狱’，但我、你，还有阿斗的作用……并不是站在狱门前方，亲手打开门锁的那个人。”
“只是牵制？”
“对，只是牵制，或者说……”
“诱饵？”
“没错，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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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不是《拯救大兵瑞恩》，也不是《圣○士黄金十二宫篇》。”
摘星楼顶，与纣王对话的妖狐之音，对现下的局势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恐怕现在进楼的那三个人，目的并非突破我们布下的防御，而是吸引我们的视线。如果我们这边的十位君王最终不得不一起出手进攻他们……说不定就是他们想要的结局。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这座同温层堡垒即将上演的戏码，就会变成我们意料之外的……《大闹天宫》了。”
三千年前与纣王结识的少女声线，对纣王这样说道。
“‘王权感染者’之一的吸血鬼王，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不是和‘华语第一李煜厨’赵匡胤一起，去了李煜演唱会的现场吗？既然宋太祖赵匡胤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么……”
“那么？”
“那么弗拉德三世……又该出现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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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此刻。
超越了云雾与对流层的摘星楼顶，位于同温层高度的塔尖上方。
塔尖上方的上方，电离层的上方，散逸层的上方。
的上方。
地球大气各层之外，有人正在注视魔都中心的位置。
“呀嚯——”
吸血鬼少女芙拉捧着手中的纸杯，舔了舔唇边鸭血豆腐麻辣烫的汤汁，坐在巨大钢铁浮空要塞、碟状飞行机械“D·F·O”的窗边，望向了那颗位于深黯空间背景之下、散发出幽蓝光辉的太阳系第三行星。
“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碟呢——真是太刺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