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弗兰克。”宋岩平静地点点头，与此同时不易察觉地眨眨眼。
弗兰克虽然惊愕，但特工干了这么多年，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还是一眼就能捕捉到的，所以马上醒悟过来这小子应该是有任务在身。
“你们认识？”秦管家好奇地问道。
“哦，我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了。”弗兰克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往前走了一步，拍拍宋岩的肩膀道：“现在跟着秦先生做事吗？”
“对。”宋岩弯了弯腰，一脸对长辈的尊重。
“那很好。”弗兰克点点头，“秦先生知人善任，你在他手下一定会如鱼得水的。”话是这么说，但是老头脸上的表情明显在问：“你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嗨，闹了半天都是一家人。”秦管家哈哈一笑，说道：“坐下聊吧，宋岩，你也入座！”
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而且宋岩已经看出来，秦管家很有点拍弗兰克马屁的意思，发现自己和弗兰克熟识之后，似乎心情一下大好。
但同时宋岩也发现，秦管家对于自己的底细其实并不太了解，可能只是基于对介绍人的信任，才用来试试看。
分头落座，自然又是一番寒暄。宋岩发现秦梓珊的情绪并不高，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居然还偷偷打了个哈欠。
酒菜上来之后，大家开始边吃边聊，宋岩注意到秦梓珊没有要肉食，也没点鱼虾，只是拿了一盘蔬菜沙拉，然后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整个过程中，她始终用的是一双木头筷子。
当啷！
弗兰克和秦管家聊得高兴，手中的餐刀不经意掉在了盘子上，这一刻，秦梓珊的眉头微微一皱，脸上露出非常不舒服的表情，宋岩连忙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没事……”说是这么说，秦梓珊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差，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宋岩也赶紧站起来，跟在后边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这时候，他听见弗兰克轻声问秦管家：“宋岩在你这儿做什么事情？”
“哦，他是我的私人助理。”
“是么？”弗兰克的语气听起来略微有些疑惑，而秦管家也趁势问道：“您和他父亲是至交？”
“呃，差不多算是吧，反正……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这显然是在给宋岩撑场面，果然，秦管家脸上又露出欣慰地表情，举起手里的红酒杯说道：“干杯！”
秦梓珊在洗手间里呆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出来，脸色还是不太好看，见到宋岩关切的目光，不禁苦笑一声，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影响你吃饭了。”
宋岩摇摇头，上下打量她一眼，问道：“你……没事吧？”
“我特别怕听金属撞击的声音。而且……那个老外身上杀气很重，让我很不舒服。”
宋岩微微一皱眉，刚想问那你有没有感觉到我身上有杀气，就见秦梓珊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说：“在你身上我感觉到更多的还是善良，所以尽管你的杀气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重，但却影响不到我。”
这也太神奇了吧。
宋岩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回到桌前，弗兰克和秦管家已经将一瓶82年的拉菲全部喝完了，这时候相互看了一眼，秦管家扭头对秦梓珊说道：“弗兰克先生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办，所以……这就帮他清理一下吧。”
秦梓珊微微点头，秦管家立刻拍拍手，一个侍者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轻轻放到秦梓珊面前，这一刻，宋岩看见弗兰克的一双眼睛亮了起来，原本就有点酒意的脸色更显红润。
水就是普通的矿泉水，或许牌子高档一点，但说到底就是一杯水而已。接下去，秦梓珊做的动作让宋岩大吃一惊。
噗！
她忽然朝水杯里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将杯子缓缓推到弗兰克面前。这一刻，宋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看见弗兰克的表情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弯腰站起身，两手捧起水杯，然后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我勒个去！
宋岩差点没吐出来。
虽然秦梓珊看上去冰清玉洁，是个非常干净的姑娘，但毕竟这是口水啊，弗兰克怎么就敢喝呢？而且这不单单是卫生的问题，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羞辱啊，弗兰克堂堂一个中情局副局长，居然就这么自掉身价？
但是弗兰克的表情却是非常享受的，喝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下，看了秦梓珊一眼，说了一句：“谢谢！”
秦梓珊嫣然一笑，笑容有些矜持也有些勉强。
呵呵！
秦管家也笑了起来，在弗兰克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今天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反应强烈，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见弗兰克突然脸色一变，随即肚子里就发出咕咕地声响，然后就噗地一声放了个屁。
这个屁不但极响，而且非常臭，宋岩隔着几米远都闻得非常清楚，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差点把刚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呃，不好意思……”弗兰克慌慌张张地摇摇手，掉头就往洗手间方向跑，就听噗噗噗一阵放屁声，直到他进了洗手间，还隐隐能够听见……
四周的空气立刻变得糟糕起来，宋岩下意识地抬手捂住鼻子，但依然抵挡不住那难闻到极点的臭味，正想出去透透气，就见秦梓珊伸过一根手指，在他鼻尖上面轻轻一点。
尽管隔着一层白纱，但是一股清冽的香气还是立刻进入鼻息，瞬间整个人像是站在了雨后的田野上，闻到的空气无比纯净，无比芬芳。而且整个人的心情也一下放松下来，这种放松是由外而内的，从毛孔到肌肉，然后又到所有的身体细胞，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适感觉升腾起来，然后，宋岩忽然感觉有些尿急……
“我……我也去下洗手间。”
有点尴尬地站起身，然后飞快地往洗手间方向走，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一阵阵拉稀的声音传了出来，响亮得犹如放炮一样。里面负责递毛巾的侍者早就捏着鼻子跑了出来，这时候看见宋岩忙道：“先生，您还是晚点进去吧。”
“不行，晚了就尿裤子上了。”宋岩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尿来得这么迅疾，根本就忍不住，晃过侍者，推门进去直奔便池。
哗啦啦！
一泡尿居然撒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而且尿液非常浑浊，颜色几乎就跟酱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