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镇外的五公里。
李烟顺着黄泥路悠哉悠哉地走着,突然,一道灰色身影悄无声息地挡着她的面前。
“嗬——”李烟瞬间汗毛竖立,浑身的煞气爆射而出,下意识地攻击对方。
可当她的弯曲五指抠向对方的喉咙时,她也看清对方的面容了,惊讶出声:“陆大哥?”
她迅速地收回手,“你不声不响的,我差点就要误伤你了。”
“你伤不了我的。”淡淡的话语,从他的薄唇溢出。
李烟:……
信不信我能一枪崩了你?
“你年纪还小,嫁人太早了。”陆白细细盯着她的脸庞,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李烟:……
你在说啥子呢?
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但组合起来,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意思了。
“陆大哥,我年纪不小了。”在末世,她都二十二岁了。
陆白的脸瞬间黑透了,不发一言就走了。
李烟摩挲着下巴,疑惑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这是肿么啦?
人参精:大龄青年找不到老婆,飙升的肾激素得不到纾解,都会阴阳怪气的。
李烟:“???”
半响。
“你说,我要不要改天带他去醉伊人那里,给他招个姑娘纾解纾解呢?”李烟打了一个响指,笑眯眯地道:“这提议不错吧?”
人参精:你不如打包自己送到他床上。
闻言,李烟直接扯了它一根根须,扔进嘴里嚼了起来。
一时没注意的人参精,痛得“嗷呜”一声,它怨气满天地指责她,“李老乡,你这样就很不地道了。”
“人参兄弟,我好,你好,大家好嘛。”
人参精:我一点都不好。
它缩成一团,赶紧护着自己的须,免得再惨遭她毒手。
对于它的举动,李烟“嗤”了一声,它想护着就护着呗,她想拔参须自然能拔得到。
……
李小山的夫子赞他很有天赋,每天中午休息时间,都会私自给他开小灶。
他自己也很努力地吸收知识,因为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要打一场翻身仗。
好学的学生,总能得到夫子的偏爱。
看到小山这么努力,王春花既欣慰又担忧,怕他废寝忘食地学习,会熬坏了身子。
所以,晚饭过后,她就让小山出去玩耍。
见状,院子里劈柴的赵红嘴角一撇,“弟妹啊,读书要看天赋的,你家小山呆头呆脑的,能行吗?”
她家小山才没有呆头呆脑。王春花想要大声地反驳,但性子使然,她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脸颊憋得发紫。
“二嫂,你们二房想要靠小山出人头地,我看有点悬,不如呐,等我家阿贵当官了,看看他身边还缺不缺跑腿的。”林甜笑眯眯地道。
“不劳你费心了,我家小山聪明无比,到时候谁给谁跑腿,也说不定。”刚从房间出来的李烟,听到林甜的话,直接怼了回去。
林甜脸色骤变,“小山凭什么和我家阿贵相比?我家阿贵以后会当大官的。”
李贵那狭窄的格局,还想当大官?
最多小官,就是他官途的尽头了。
“噢——”李烟弹弹手指甲,漫不经心地道:“那我们全家就等着享你家阿贵的福。”
谁要让你这臭丫头享我家阿贵的福…
林甜在心底腹诽,她没忘记李烟害得阿贵尿裤子一事,等她以后当了官夫人后,一定要十倍百倍还给她这屈辱。
赵红掩下眼底的嫉妒,她家阿富和阿贵都是要考秀才,当官的,但一直以来,她家阿富都是屈居阿贵之下。
明明她家阿富是李家的长孙子。
活得却不如三房的二孙子。
凭什么?
李烟眼角余光也瞥到赵红那掩饰不住的愤恨,她心思一转,笑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是更想享阿富哥的福,我很看好阿富哥的,以后他一定是大官。”
这话逗得赵红眉开眼笑,“小烟,还是你嘴甜。”她故意看向林甜,“老三家的,你家阿贵也不错。”
隐隐有踩了三房一脚。
抽着旱烟的李老头,不愉地看了赵红一眼,只不过赵红没发现,犹如斗胜了公鸡,微仰起头,“只不过比我家阿富差点。”
林甜:……
李老头:……
这有多厚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众所周知,李贵的读书天赋很好,他考上县里的青山书院,他的才学折服了书院里的很多夫子。
而李富呢,在镇上读,成绩也是排在中上等,和优秀的李贵相比,简直是珍珠和米粒之差别。
“呵呵——”李烟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
林甜就看不得赵红这么嚣张,她冷笑一声,“大嫂,我怎么好像记得阿富考了两次县里的青山书院都考不上。”
赵红的笑容一僵,但她也不是吃
素的,立马反驳:“阿富那是临场发挥失常,平日里他的成绩很好的。”
“哼…镇上和县里,天壤之别,你阿富的成绩去到县里,说不定是垫底。”
“林甜——”赵红气得发狂。
“咋滴?”
两人掐了起来。
而作为挑拨她们相斗的李烟,满意地出门了。
李老头眼泛精光地瞥了李烟的背影一眼,半响,他才收回晦涩难懂的目光。
偷偷吃瓜看戏的人参精:女人,你那便宜爷爷深藏不露啊。
李烟赞同地“嗯”了一声,她早就看出来了,别看李老头不声不响,在家没什么存在感,他怒起来时连李老太很忌惮他。
“小烟。”
突然的叫唤,李烟偏过头,陆珠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小珠,你怎么出来了?不用在家做绣活了吗?”这段时间,陆珠都被她娘拘在家,很少能出门。
“我…”陆珠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小珠,有什么事不能直说吗?这可不像你啊。”
“那我可说了。”陆珠本来就不是扭捏的人,“但你听完之后,不能生我的气哦。”
“先说来听听。”
陆珠也没强求,说:“阿青娘求上我,希望你不要生阿青的气,也希望你在村里能澄清一下阿青的名声,平日里那样闹,都是开玩笑…”
声音越来越小了,陆珠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小烟笑得那么灿烂,她却无端感到浑身一寒,一股恐怖的危险迅猛地向她袭来,她头皮都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