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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颜儿,告诉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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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在梦和清醒的边缘,觉得四周时而纷纷吵吵,时而又是那般的清净。

隐约听到了胤禛的声音,又隐约听到了十四的声音。听到了他们关心的声音,又听到了他们吵闹的声音。

她皱眉,她想睁开眼睛。可是,是那般的吃力。

她感觉有人拉着她的手,那双手,时而是冰凉的,时而是温暖的,时而是柔软的,时而却又那般坚硬……

她听到有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泪水起初是温热的,过不了一下就冰凉了下去。她甚至可以听到它蒸发的声音。

她似乎在听到胤禛说话,他说对不起,他说颜儿等你醒了我就娶你。然后她又看到胤禛拉着别人的手,那般的温柔。她又隐约看到他对她的不管不顾……

她似乎听到了十四在说话,他说祸水,我不该伤害你的。然后她又看到他逗她笑。他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她似乎听到了蓝碎尘说话,他说小颜,等你醒了, 哥哥就带你离开,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她又隐约看到他死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无助的看着,什么也不能做。

她看到很多人在旁边嘲笑她。又隐约看到很多人围着她关心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突然觉得好冷好冷,四周都是冰,没有一点水,她在冰上奔跑,寻找水,她看到了胤禛,可是他说我不会把水施舍给一个乞丐。她又看懂到十四在前面拿着一个罐子,他把罐子递给她。可是,里面只有血。她将罐子摔了,血留在了冰上,冰都化了,全都是血,她在血里游泳、挣扎。然后,十四说:祸水,我们一起死吧。无边无际的血水,她沉默在了里面。然后她看到胤禛在上面看着她冷笑,他说:我得不到的东西,不会让给任何人。

她又看到天上出现了好多个太阳,四周都是裂土。她在奔跑,想找到出口,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不断的奔跑,不断的跌倒,身上到处都是伤。然后来了好多只蚂蚁,它们不断啃食着她得皮肤,她想喊,想赶它们走。可是,她喊不出声,她动弹不了。

她不知道该喊谁来救她,喊胤禛?喊十四?

她喊不出口。便在那里,看着蚂蚁一口口,吃光了她,只剩下了阴森森的白骨。

她没有了意识,所有的感觉都吸附在了那白骨上。她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拾起了那些白骨。他将她抱在怀里。

“小颜。”隐约间,她听到一个声音,她努力想抓住那个声音,拼命的,睁开自己的眼睛。

面前,是一脸担忧的蓝碎尘。

“哥哥。”水残颜牵强的一笑,“看到你,真好。”

蓝碎尘点点头,紧紧拉着水残颜的手。蓝碎尘没有哭,水残颜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没有了泪水了。

胤禛站在身后,来到水残颜面前,蓝碎尘想要推开,可是,水残颜拼命的拉着蓝碎尘的手。

“颜儿。”胤禛不由分说,拉住水残颜的手。

水残颜努力抽开了他的手。

“颜儿,我都知道了。”胤禛再次紧紧拉住了水残颜的手,不许她躲闪。

水残颜冷笑着看着他,重复这句话:“你都知道了。”

“颜儿,告诉我,是谁?”胤禛的眼睛许是多日没睡,那般通红。

水残颜摇摇头:“很重要吗?”

“不重要!这些真的不重要了!颜儿,不管你怎么样,我娶你!“胤禛紧紧握着水残颜的手,想给他一丝勇气。

水残颜再次努力抽出了自己的手:“胤禛,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我……“胤禛的手愣在那里,水残颜眼中的冰冷,让他觉得慌张。

“胤禛,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颜儿……”胤禛疼惜地看着水残颜。

水残颜拿起身后的枕头,努力砸向胤禛的方向。胤禛没有躲闪,只是疼惜的看着水残颜。

“四哥,你先走吧。我劝劝小颜,等她没事了……”

胤禛看了眼水残颜,她的目光满是冰冷。

“颜儿,好好养病。”

胤禛离开了。水残颜将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

“小颜……”

“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水残颜向着蓝碎尘一笑,“不用担心我。“

“可是……“蓝碎尘想问那个伤害小颜的人是谁,可是,没有问出口。

“哥哥,让我一个人歇着吧,刘姥姥在这里照顾我就好。”

水残颜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小颜,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让人来找我。”蓝碎尘知道水残颜这个时候需要安静,便悄悄走了出来。

那个伤害小颜的人,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看到蓝碎尘也离开了。水残颜挣扎着起来,手臂上的伤还没有好。身上又添了新伤。

刘姥姥忙上前扶住水残颜:“颜儿小姐,怎么啦?”

水残颜撑着身子站起来:“刘姥姥,有纸笔吗?”

“有,有。”刘姥姥忙取出了纸笔,递给水残颜。

“颜儿小姐,”刘姥姥看着水残颜,有些担心的说道,“听刘姥姥一句话,你不是这里的一般青楼女子,女子的贞操真的很重要,那个男子,如果你知道是谁的话……凭着十三爷在京城里的……”

“刘姥姥。”水残颜打断她的话,“谢谢你。可是,我不想嫁人。”

“不嫁人怎么可以?”刘姥姥惊讶的看着水残颜,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水残颜没有再解释,写好了信,然后折好,递给刘姥姥:“刘姥姥,麻烦您了,帮我把这个带去诗楼,说是池倚夜交给陆师傅,让他交给十四阿哥的。”

刘姥姥疑惑的准备再问什么。水残颜继续说道:“别告诉十三爷,刘姥姥,拜托您了。”

刘姥姥就带了信来到了诗楼门口。刚愁着怎么进去。门口的小童留意了刘姥姥:“老大娘,您这是找谁?”

“我找陆师傅,池倚夜让我带封信给陆师傅。”

“池倚夜?陆师傅?”小童惊讶的重复着这两个名字,这个老大娘到底是哪里的人?

“这位老大娘是找陆师傅?“从诗楼里走出一个人,“陆师傅不经常来这里,有信,我带你给他便是。”

刘姥姥摇摇头:“不行,我必须亲手送给陆师傅。”

那人只要摇摇头:“往前走,小河边有个茶楼,陆师傅就在那里了。”

刘姥姥点点头,迈起蹒跚的步子,走向了茶楼。

陆师傅在沏茶,十四在一边看着。

“我说是十四阿哥,你到底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你不说,就只是看着我泡茶。”这样几天下去,陆师傅也有些无奈了。

十四阿哥自从那天早上来这里喝了一天的茶以后,每天都来这里,不说话,也不喝茶,只是看着陆师傅泡茶。

“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静下来。”十四说完这句话,继续看着陆师傅泡茶。

“谁是陆师傅?”刘姥姥举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我就是。”

“这是池倚夜给你的信,让你交给十四阿哥。”刘姥姥说完,递上信。

“是给我的?”十四阿哥上前抢过信,信握在手里,却不敢打开。

是她的信吧?一定是她写的,她说池倚夜是她的哥哥,那么……一定是她写的。

可是,她写信来,是为了什么?

“快打开看看吧。”陆师傅催促。

“我不恨你,也不怪你,不用愧疚,你只当我是在找一个忘记胤禛的理由罢。”

信中只有这么一句话。

祸水,你一定是恨我至深了吧!不然,这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恨吧,我情愿你恨我……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晚的事……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情愿自己死,也不要伤害你一分……

++++++++++

趁屋内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水残颜收拾了几件衣服,还有那些银票。留给了蓝碎尘一封信:“哥哥,我想出去走走,每个月我会给你寄信的。“便离开了。

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好好消化这些伤痛。身体的伤口,还有心里的伤口。

一个人轻装出行,不是想行走江湖,不是想行走天涯,她没有那般的豪情,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慢慢走着,看看那些纯净的山川风景。

买了些衣服,又去买了把配剑,便上路了。

这里的交通不发达,水残颜便雇了一匹马,一个人牵着马,行行走走。

一个人的徒步旅行,像是走人生的道路,你永远都不会懂下一条路上会有什么风景?是荆棘?还是鲜花?

人生也是如此,你不知道你会遇到什么样困难。

你也永远都不会懂你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那些人,是好还是坏,那些人,在你的生命中,留下的是幸福还是悲伤还是遗忘。

其实,不论幸福,还是悲伤,你都注定遗忘。

能行走的时候,就多走走吧,看看世间百态,路走得多了,总会发现规律的。

不让自己去想那些过往。

走的是官道,也不用怕遇到抢劫之类的事。本来,那种事情,也是百分之一的写小说才会虚构的东西。

累了,便在马上坐会,不累了,便牵着马走。

天晚了,便住在客栈休息一晚。在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一切都是空白。你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走在陌生的路口,不牵扯任何人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有任何人来牵扯你的喜怒哀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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