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残颜回到百家药铺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两个伙计正准备离开,水残颜去关了门,来到后院,叫了几句红儿,才发现红儿不在。
院子的桌子上放着刚做出的饭菜。
红儿的事,她不想去猜,便坐下准备吃饭。
感觉身后一阵凉风袭来,继而,是一个声音:“颜儿。“
水残颜微笑着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白翊。指指座位,笑道:“坐吧!“
天气有些阴暗,虽然只是下午,但也微微黑了。
白翊手里拿了壶酒,放在石桌上。然后坐下。
“颜儿,我不知道你有过什么故事,我开始还以为你是乐观的女子,可是,你的忧伤,在心底,若不是今天那个人来,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神奇的女子?“
水残颜打开酒,取了两个碗,倒上,这才说:“那你说说,我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你,很怕受伤很怕孤单很脆弱,可是表现的很坚强,你想自己保护自己,可是,我知道你需要一个依靠。”白翊拿起面前的碗,说完,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水残颜没有说话,将酒再次倒满,看着白翊,笑而不语。
是,或许,她是需要一个依靠的,可是,她也知道,没有人会给她这个依靠,除了自己,她依靠不上任何人。这些是谁都不会知道的。
“颜儿,你这般好强,会很累,对不对?”白翊看着她,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话说完,拿起碗,准备再次一饮而尽。
水残颜按住酒碗,看着白翊。
一阵秋风吹过,拂动她的头发,忽然间,一两滴雨水下落。
是秋雨,来了……
“再喝,会醉的。”水残颜轻声说道。
“下雨了。”白翊叹了口气,不由非说,将酒,端起喝尽,这才摇摇头,“秋雨如酒,怀有心事的人,看一眼,便也醉了。”
瞬间,酒气弥漫在了白翊的眼中,他,究竟该不该告诉她,其实他是……
“白翊,娶我,可好?”水残颜将那碗酒端起,一口喝了一半,这才说道。
白翊眼中的酒气似乎瞬间挥散在了飘落的雨里,抬起头,看着水残颜:“颜儿,你说……”
“娶我,可好?”水残颜再次重复。
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理由让十四阿哥离开,需要一个理由不让自己受伤,需要一个理由不去面对……胤禛……
白翊说的没错,她需要一个依靠,只是,这个依靠,为什么一定要和爱情有关,爱情如毒酒,太过磨人了,她不敢去承受……
白翊摇摇头:“颜儿,我承认,我喜欢你,或者说,我爱你,很爱你,我希望你可以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只是……”
水残颜笑着将那半碗酒饮尽:“我知道,我太过唐突了,我们才认识没有多久……如果你不答应……”
白翊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小口抿着。
天似乎有些要黑透了,雨里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了,这夜、这雨,竟然也让水残颜清醒了一些。
她在做什么?竟然,让白翊娶她……
就算是为了躲避胤禛,也不能毁了白翊的幸福吧?
水残颜深吸了口气,这才说道,“你说的对,我是需要一个依靠,如果你能给我这个依靠,谢谢你。我知道上官伊湄想嫁给你而你不喜欢她,可是,她的父亲是县令,民不与官斗,不然,即使你在这里有再大的声望,也难以自保。除非,我帮你让上官伊湄死心……”
白翊的手一怔,手中顿时湿润,是雨大了,还是手中的酒洒出了……
秋雨,真的很冰凉呢……
他凭什么要求水残颜的爱情,他,现在不配去爱她,或许,这样也好,给她一个依靠……
“好!”白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静静答应。
雨下的有些大了,只是秋雨再大,也不如夏季的暴雨那般瓢泼。水残颜感觉雨打在脸上的感觉,冰凉而潮湿。
“只是,颜儿,我能给你,只是一个名分。”
一个名分?这样最好不过,只是……水残颜疑惑的看着白翊,惊讶却没有说出口。
要不要告诉她?白翊犹豫着。
“颜儿,其实,我……”
白翊鼓起勇气,几乎要将话说出来了,可是,门突然响了起来,是红儿回来了。
白翊没有说出的话再也没勇气说出,看着水残颜,笑着告辞。
红儿看着桌上的酒,有些担心,有些局促,看着水残颜,开口准备解释。
“回来了,东西我收拾,你快休息吧。”水残颜说完,也没有去问什么,去收拾东西。
红儿更加局促了:“颜儿小姐,我只是去……”
水残颜抬起头,微微一笑:“我知道,谁没有一个隐私呢。”
她不想去怀疑什么人,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在白翊答应娶她之后,心里忽然有些奢望安定了。
不要这般好强,不要去怀疑,单纯的去依靠,也好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