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忙制止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怕别人听不见吗?”
落寒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咸福宫曾经闹过鬼?!为何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竟是闹过鬼的地方为何还要让人进去住?难道是故意的?
小宫女瞧着她吓得面色有些苍白,轻轻一嗤:“还说自己胆儿大呢!也不过如此嘛!”
落寒听得,努力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只是太惊讶了?宫中乃圣贤之地,怎么会闹鬼呢?”
小太监诺诺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的,以前那个啊!那才叫恐怖呢!就那么一个白衣女鬼,站在咸福宫落院的两颗桃树中间,眼睛都是红的,一边唱歌嘴里还不停的吐着鲜血......”
一旁的大宫女听得毛骨悚然,忙打断了他:“别说了别说了,恐怖死了。”
小太监不理会她的惊恐,继续道:“昨晚上值班的太监小敦子去咸福宫查班,又看到了那个女鬼,他吓得尖叫一声后就当场晕了过去,外头路过的小太监听得尖叫声,欲要进去看,却不想听到里面有人在唱歌,两个人吓得腿都软了。”
落寒听得手心捏起一把冷汗,她再怎么胆大,她终究是一女子,不可能不怕这种事情,何况曾经还在咸福宫住了那么久,她努力的镇了镇精神,问道:“咸福宫为何会闹鬼呢?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儿?”
胖太监一副万事我知道的样子,沉声道:“一看你就是后头才进宫的吧!这你就不知道了,咸福宫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因此还荒废了三年,直到令嫔娘娘进宫后才住进去,也不知道令嫔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她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落寒无心再听他的闲话儿,打断道:“公公告诉我,咸福宫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吧!”
胖太监干咳了两声,闷声道:“你不知道,曾经......”
一道严厉的呵诉声冷冷的传了过来:“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人忙看过去,只见娴贵妃坐着御辇缓缓而来,几人立即跪下身:“娴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娴贵妃愤怒的将御辇扶手重重一拍,肃然道:“皇上曾经有过旨意,此事不得再提,你们把皇上的话当做耳旁风吗?”
几人不曾想到娴贵妃会突然架临,吓得面如土灰,不停的叩首求饶:“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娘娘息怒啊!”
娴贵妃面若冰霜,连语气都冷的没有任何温度:“本宫看你们是太闲了,宫中容不下如此清闲的人,都去慎刑司服役吧!”
跪在地上的人不停的磕头,哀哀道:“娘娘恕罪,娘娘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以后定安守本分,娘娘饶了奴才这次吧!求娘娘开恩啦!”
娴贵妃目光一沉,沉思了顷刻,冷声道:“你们竟有心改过,本宫就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件事本宫不想再听到半个字,你们好自为之。”
几人诺诺谢恩,待娴贵妃走了好远好远,方才心惊胆战的起身。
落寒仍旧一头雾水,咸福宫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她一点都没有问出来,现下又不敢再问什么了,她低头凝眉想了想,转身走开了。
回到延禧宫,落寒便将在外头听到的一切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主子。
魏妍芯坐与榻上绣着小孩儿的衣裳,似笑非笑的听着落寒的诉说,待她不说话了,她悠悠笑道:“宫中乃圣贤之地,怎会闹鬼,瞧你说的跟真的一样,又是想法子逗我开心?”
落寒见她不相信,认真道:“小主,奴婢说的都是真的,今儿宫中的人都在说,娴贵妃娘娘还生了好大的气,奴婢开始也不相信,就去看了那个被吓得晕死的小敦子,他到现在还没醒呢!奴婢瞧着他眼珠发白,嘴还微微张着,定是受到了惊吓。”
魏妍芯倏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正色道:“真的?”
落寒用力的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他们说昨晚儿还听见有人在唱歌呢!”
魏妍芯微微一愣,拉回目光落在茶盏上,心下多了几分猜想,难怪曾经总是觉得那两颗桃树出奇的很,总是觉得有人缠着自己,现下联合这个闹鬼一事细细想来,这一切当真不简单。
竟然事情能牵动皇上,那定是一件不小的大事,那么?在她未进宫之前,咸福宫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会不会又是一件与皇贵妃类似的事情,她......要不要去了解?
落寒看着她在发呆,轻声道:“小主不要想太多了,奴婢告诉小主是希望小主心里有点防备,若是小主不开心了,奴婢可就罪无可恕了。”
魏妍芯浮出一丝淡淡的浅笑,温声道:“无碍,你去把枼蓉,如芝和小安子叫进来。”
落寒应了声“是”走出去叫进了三人。
魏妍芯带着清浅的笑意,温声道:“昨晚儿咸福宫闹鬼,你们听说了吗?”
如芝有些胆怯,微微往枼蓉身后缩了缩。枼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声道:“听说了,都不过是宫女太监无事生非,小主不可放与心上。”
魏妍芯悠闲的抚了抚手指上的护甲,好似没事一般:“咸福宫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枼蓉微微一愣,小安子忙道:“什么事儿也没有,小主不要想太多,养身子最要紧,外头的传言都不可信。”
魏妍芯樱唇一抿,瞧着几位奴才有些胆怯,便不再追问,他们不说定是皇上吩咐了不让说,再追问下去也是为难他们,她轻巧一笑:“没有便罢了,不过我听说昨晚儿咸福宫半夜有人在唱歌,小安子,落寒,今晚儿你们过去瞧瞧可是真的?”
落寒一惊,急道:“小主,您知道奴婢胆儿最小了,奴婢不敢去。”
魏妍芯神色一沉,严肃道:“有小安子在你怕什么?你若是怕的厉害,那我便自己去。”
落寒苦着一张脸,心下再不愿意也得答应了:“还是奴婢去吧!”
魏妍芯轻浅一笑:“小安子,我把落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小安子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见主子如此认真,又不得不答应,只得连连点头:“小主放心,奴才定会保护好落寒姑娘的周全。”
夜色渐渐暗下来,亥时一刻,落寒与小安子去了咸福宫,魏妍芯觉得有些乏了,梳洗后便睡到了床上,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咸福宫的那两棵桃树,还有那个噩梦。
她瞪着大大眼睛,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目光,她总觉得这一件件事情都不简单,看上去跟自己毫无关系,却又周旋在其中,怎么撇都撇不开。
整个宫中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两只红烛在烛台上静静的燃着,想的太多,心下有些烦闷,她索性坐起了身,卷起双膝,用手掌撑住额头,默默地沉思起来,她好怕,好怕事情又如皇贵妃那般悲惨而不可置信,她更怕自己没有看清皇上,从而让他再一次狠狠地伤害自己。
她的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她猛然抬头,将目光落在白色的帐子外,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外头,隔着帐子再加烛光微弱,除了一个身影,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她心里一紧,不由得害怕起来,这个幽灵似得黑影,他想干什么?她将身子往里头靠了靠,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惊恐的差点出不了声:“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