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时隐时现的吵闹声,叶瑟趴在阳台上,目光无神的落在花园里,一脸的无动于衷。(.)
她没有想到苏琴和会这么决绝,连她的自由都限制了,断绝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她不知道孟远笙此刻是不是已经心急如焚,整个苏宅就像一个坚固的牢笼,她出不去,他进不来。
吵闹声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清晰,歇嘶底里的女声,尖锐又犀利,如果她没有听错,好像是袁夫人。
“砰”的一声,门庭大开,零乱的脚步进在背后响起,她从阳台上回过头。
抠她果然没猜错,确实是袁夫人,不止袁夫人,还有袁梦笛和秦绵绵,她们的后面是几个面色白惶惶无措的佣人。
“夫人!她们……”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个巴掌印,眼眶泛着红的佣人惊颤的开口,“她们……”
叶瑟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枭“你们都下去吧!”她对门口挤着的一堆佣人使了个眼色,她们互相看了看,犹犹豫豫的不知该不该离开,见叶瑟又挥了挥手,才又瞧了瞧凶神恶煞般的袁夫人,忧心忡忡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唉,偏偏少爷这时候不在家!
“贱|人!是不是你让孟远笙取消跟小笛的婚约!?”袁夫人怒目圆瞪,指着叶瑟,向前冲了两步,却被袁梦笛死死拦住。“妈……”
叶瑟看到她这个驾式,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管袁家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只要远笙不再赔上一生幸福,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就放心了。
而,她此时此刻的境况,越是跟与苏琴和有关的人闹得僵,反而对自己越有利,他既然死撑着不肯离婚,她就看看他能忍耐到什么时候。
“袁夫人。”她从阳台上走进厅里,面色镇定从容,甚还特意在唇角挂了抹不轻不重的笑靥。“不管如何,我跟阿和还是夫妻,你一口一个贱|人的,身为长辈,你不觉得自己太为老不尊了么?”
空气里隐隐有人出一声轻哼,叶瑟稍稍抬眼,目光正对上神情阴郁的秦绵绵。她大概对她积恨已久,借着这次机会,一并来讨伐她的。叶瑟挑了挑唇角,作出一个更能让愤怒的洋洋神态,果然见那个女人,眼神里各自添了几分火焰。
“贱|人,你到底还要不要脸?我家阿和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还在外面勾搭男人!”袁夫人骂骂咧咧的,往她跟前窜,这次袁梦笛并没有拉她,只是神情恍惚的盯着叶瑟。
叶瑟冷笑了一声,也毫不客气的说道:“袁夫人,何必把话说得这样冠冕堂皇?你真的关心苏琴和?呵!”她又是一声冷笑。“作为母亲要为自己的女儿打报不平,就不妨直接一点,说不定我还会对你有几分佩服!何必把姿态摆得那么高!”
“你——”袁夫人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扑上去狠狠的就是一巴掌。她那一把掌实在甩得够份量,叶瑟只觉眼前一阵黑花,就尝到了嘴角的腥咸。
“妈!”袁梦笛惊恐的看着叶瑟嘴角流下的鲜血,忙上前拖住袁夫人用力拽了拽!“妈妈!你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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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绵绵面上却露出快意,慢悠悠的上前,一同扶住袁夫人,却对袁梦笛道:“小笛,你就是太软弱,才会任人欺负到头上去的,这种女人,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的!亏得琴哥哥还对她那么好,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琴哥哥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种女人还留在身边干吗?拿来丢脸用吗?”
叶瑟捂着半边麻痛的脸,抬起一只手慢悠悠的擦了擦唇角的血迹,静如深水的眸子,瞥向秦绵绵,不轻不重道:“起码,我还有让他拿来丢脸的资格!”
她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帮人往深了得罪,言语一句比一句恶毒起来。
秦绵绵果然被她气得脸色雪白,眉眼间集蕴起阴怒。“叶瑟!”
“绵绵,你别跟她废话了,这种狐狸精,摆明不要脸到底了!”袁夫人叉起腰,似是又预备上去打叶瑟,被袁梦笛死抱住不放,颤着嗓子吼了一句:“妈妈!你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小笛……”袁夫人扭头,张了张嘴。
“妈!”袁梦笛乞求又忍耐的叫了一声,袁夫人抿了抿嘴,赌气的把头转向一边,终是没再吱声。袁梦笛哀哀的哽了一会儿,走到叶瑟身边,却出所有人意料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叶瑟下意识就要去扶,手伸到一半,又硬着心肠缩了回去。“袁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小笛!”“小笛!”袁夫人和秦绵绵也惊叫出声,忙去扶她。
她却伸手把他们挡开,“你们都别管!”她们弯着身疼惜的站在她身后,由她身上过渡到叶瑟身上的目光却充满了仇视,叶瑟只当没看见。
袁梦笛抓住叶瑟的衣角,仰着脸看着她,大眼睛里滑出两串眼泪。“小表嫂,念在我叫你一声小表嫂的份上,看在表哥的份上,我求求你,把远笙还给我好不好?哪怕他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想陪着他,爱着他,你不要这么残忍,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知道,他最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让他去下狱他也愿意,所以,请你让他不要取消婚约,让他跟我结婚好不好?我求求你……”
任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袁梦笛的这番声泪俱下给柔化、打动,她甚至有一刻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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