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绿帽子?”
沈凌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纤长细嫩的手指,
柔嫩如脂的指尖上洁白可爱的指甲仿佛新生儿的小脚丫一样娇嫩。
沈凌冷笑一声。
“傅囿文,不戳穿你不过是我不想做的太难看而已,那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想让我沈凌给你戴绿帽子,你还不配。”
“再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难道不是你亲手把我送上你小叔的床吗?”
沈凌笑意晏晏,单纯无害的面容一如初见。
可从她的嘴里一字一句吐出来的话,却句句让傅囿文心惊肉跳。
这么说来,她确实是和小叔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而且她提到小叔的时候,不仅眼神里浓情蜜意,就连表情也变得那么微妙。
自己对她那样示好,她却视而不见,却转头和自己的小叔发生了背叛自己的事情。
说不定那天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沈凌早就和傅盛言私相授受,要不然之前傅盛言为什么会在傅家公然求娶她?
心里龌龊肮脏的人,总是会把别人当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就如他和沈芷晴发生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傅盛言也会如此。
傅囿文只觉绿云罩顶,他的心里被浓浓的恼怒覆盖着。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自己。
“没关系,小凌,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小叔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甚至都不愿意给你一个名分,他只是想要抢走我的东西而已。”
傅囿文不着痕迹的挑拨着沈凌呵傅盛言的关系,用试探的口吻询问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真的很抱歉。我不介意你们发生过什么,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傅囿文觉得自己做出了巨大的让步,他都已经接受一个被别人用过的女人了,沈凌总该识趣了吧?
“傅囿文,我不是傻子,很多事情,适可而止吧。”
沈凌表情淡淡的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傅囿文。
傅囿文觉得,沈凌这一刻的神态,和他记忆里的某个人一点一点的重合,直到好像彻底的融为了同一个人。
然后傅囿文伸出了手,想要狠狠地打碎眼前这张恨毒了的面孔,却被沈凌抓住手腕,狠狠地甩开了。
后来的后来,傅囿文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仿佛失了魂魄,漫无目的。
而沈凌,就只瞥了他一眼,心里再无其他波动。
看到这么多天来一直纠缠着自己的傅囿文终于离去,沈凌暗自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男人,她的情绪一直都很复杂,如果说刚刚重生的时候,她强烈的想要他死的话。那么现在,当她真的得偿所愿的看着这个男人失魂落魄,她却觉得心里身上了一丝微妙的可悲。
人啊,总要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傅囿文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有那种一直以来苦苦追求寻觅的东西乍然落空的失落,还有些慌张——他不知道沈凌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
沈凌变了,沈凌肯定知道什么了,现在这个沈凌,陌生的让他感到了害怕。
就像是……面对着傅盛言一样的那种恐惧。
说起傅盛言,傅囿文又想起一件事。
傅盛言那种不近女色的性子,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说过他不行,或是猜测他喜好男色,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
虽然说他在气愤之下怀疑傅盛言和沈凌有什么,但是依着傅盛言高冷的性子,又怎么会看得上沈凌?
那次求娶也不过是因为看不惯自己好,想和自己做对而已。
对,自己那天晚上太冒失了,一定让沈凌感到害怕了。
自古美女爱英雄。在那种情况下,傅盛言救了她,她会有些陌生的情愫也很正常。
更何况,沈凌虽然没有否认,但也没承认不是?
虽然说他故意挑拨傅盛言和沈凌的关系,但他不得不承认,按照傅盛言的性格,如果傅盛言真的对沈凌做了什么,绝不会放任不理——现在提亲的人应该就已经来沈家商定婚期了。
所以,他们之间其实没有发生什么,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更何况,沈伯远说的没错,就算是沈凌被人碰过又怎么样?
他不是一样碰了沈芷晴?
嗯,傅囿文自己安慰着自己。
他得好好想想,绝不能让沈凌就此从他的手心溜走。
毕竟对于他来讲,沈凌不单纯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话又说回来,沈凌能知道什么呢?
沈凌肯定就是吓唬自己的,她最多知道那天昏迷是被人下了药而怨怪自己。
他们的事情做的那么隐秘,沈凌上哪儿去知道呢?
退一万步讲,如果沈凌真的知道了,她怎么会这么平静?
只要沈凌稍有动作,沈伯远一定会发觉并且提前下手的,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沈凌就是手里握着的股份再多,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臭丫头而已,必定比不上驰骋商海几十年的沈伯远。
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傅囿文又捋清了思路,镇定自信的向前走去。
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处偏僻的小巷。
准确来讲,这里是一座即将拆迁的废弃家属巷。
不,不对,傅囿文停下了脚步,这条路他好像之前从来没有走过。
而且这里好像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到底是哪里诡异呢?
傅囿文已经把大半的思绪和精力都用在了分析沈凌和傅盛言身上,此刻用剩下不多的头脑有些费劲的想着。
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
大白天的,为什么这条路一个人都没有?
而且这么大一个巷子,为什么一点叫买声都没有。
就像是死一样的寂静,有些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可当傅囿文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
此刻,他立马回头,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前后左右突然同时涌现出十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黄毛混混。
他们像极了社会小青年该有的样子,嚼着口香糖,吹着口哨,拿着打架斗殴用的家伙什,把他死死的包围起来。
“你们是谁!”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们想干什么?”
傅囿文听到了自己惊慌失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