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和你爸爸到底是什么关系么?”陈艳跑不动了,站在沈芷晴身后不远处大喊出声,沈芷晴果然因为她的话而停顿了脚步。
沈芷晴转过身,恼怒的冲着陈艳大步走来:“那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绝对不止普通上下级那么简单。
沈伯远看陈艳的眼神,她曾经在傅囿文的身上看见过。
陈艳挺直了脊背,浑然不受医院的那些家属患者异样的眼光影响,她高傲的勾起唇角:“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要是能确定也就不至于这么恼怒了。
“你快说。”
对于沈芷晴的不耐烦,陈艳显然是在意料之中,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沈芷晴:“你以为的是什么,就是什么,你爸爸不让我说太多。”
但是两三句话的信息量已经足够让沈芷晴疯魔,她没有想到沈伯远竟然真的会有背叛自己母女的一天。
明明于悦带着她忍辱负重多年,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还没有享受够,就要被丢弃了么?
“该死,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有妇之夫?”
“有妇之夫又怎么样呢?你妈妈是怎么得到沈总的我想你不是不清楚。”陈艳的语气里甚至带了明显的讽刺。
当了**又要立牌坊这句话大概就是为了于悦母女量身定制的。
沈芷晴知道如今的沈伯远比以前有吸引力多了,毕竟他的经济实力也提高多了,想多点很正常,只是她忍受不了那种背叛,她不想和沈凌一样,想着,沈芷晴的表情越发冰冷。
她竟然不顾及这是在外面,人多口杂,就开始和陈艳谈起了条件:“你开个价。”
“开个价?小姑娘,你以为是在拍电影么?阿姨我又不傻,做你妈妈能得到更多,我为什么要只看到那张小小的支票呢?”
纵然沈芷晴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承认,陈艳说的确实有道理。
就算是她,看中傅囿文,都不会舍弃傅囿文而去要什么鬼支票。
这个年代,长期饭票才是王道。
“你年纪不大,怎么光想着拆散别人的家?”沈芷晴皱了皱眉头,想着自己的母亲可能因为这个女人天天以泪洗面就浑身不舒服。
“别人的家?沈小姐的家不也是拆来的么?大家彼此彼此。”陈艳满脸的不以为然。
“那你就等着瞧吧,我不会让你得手的。”
“拭目以待。”
放完狠话的沈小姐,竟然灰溜溜的走了。
陈艳看着沈芷晴离去的方向,缓缓的勾起唇角,两眼放空的说了句:“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们也好好的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的。”
“让谁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沈凌从暗处的角落走出来,她看着陈艳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笃定。
她似乎能确定这个陈艳是谁了。
“……你这丫头,怎么自己就下来了?傅总呢?傅总知道么?傅总不知道是会着急的。”陈艳着急的模样,倒像是沈凌的长辈一样。
沈凌看着陈艳,像是在透过陈艳看另外一个人一样,良久,她叹气出声:“陈言阿姨,我知道是你。”
陈言,沈颜曾经最好的闺蜜,因为两人名字最后一个字谐音相同的关系,陈言兀自偷偷去把户口本上的言改成了艳。
只是多年没见,沈凌竟然还能认出她?陈艳目光复杂的看着沈凌:“你怎么知道是我?”
“陈言阿姨,我妈妈到死都还留着你们之前的照片。”
照片?该死,她都忘记了,沈伯远不会也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吧?
像是知道陈艳在想什么,沈凌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从来不关心我妈妈除了钱以外的任何东西,而且那个照片一开始就是我在保存。”
言下之意,只有她看过两人的照片。
陈艳吐了口气:“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早就是在逗我玩呢,亏我还研究他的性格研究了好久。”
原来她还专门去研究了沈伯远?沈凌诧异,却又无奈:“陈言阿姨,你没有必要这样的。”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竟然只是为了给沈颜报仇。
纵然是沈凌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见得能做得到这样。
“颜颜傻,你也跟着傻吗?那样的一个人渣,你们还关心他做什么?”陈艳对沈伯远简直嗤之以鼻,如果不是想让沈伯远也尝尝什么叫众叛亲离,她是万万不可能会靠近沈伯远那样的男人的。
沈凌摇了摇头,她叹气:“妈妈其实到死都还在惦记他。”
陈艳闻言一怔:“颜颜她临死之前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沈凌怪异的看着陈艳,索性拉了陈艳找了个石凳坐下,她站累了。
“她走之前,还在维护那个男人?”陈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她是真的看不出来沈伯远到底有哪里好。
“妈妈说我还小不懂感情,她说他也是不得已,她说她能感觉到他对她有感情。”沈凌说的后面直接用手遮住了脸。
陈艳越发想穿越到以前狠狠的敲开沈颜的脑袋瓜,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
“就那个男人,你妈妈尸骨未寒就娶了第二个,能对她有什么感情?”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
“而且什么?”陈艳敏锐的感觉到沈凌的情绪在变。
沈凌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妈妈的死,从一开始就不是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凶手?”沈凌自顾自的笑了笑,“三个凶手呢,那一家三口都是凶手,却仍旧逍遥法外,有的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人间才是地狱。”
沈凌的话让陈艳的表情一凛:“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三个联手害死了我妈,夺了我沈家的家业,我这个不孝女却拿不到证据。”沈凌的眼眶开始酸涩。
傅盛言找到沈凌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她怎么了?”傅盛言看着两个眼眶同样通红的女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个彼此陌生的女人,半天不到的时间竟然能聊到一起去?
沈凌直接扑进了傅盛言的怀里,极为没有安全感:“傅盛言,怎么办,我想妈妈了。”她的语气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让傅盛言在心里狠狠的给沈家父女记上了一笔,如果不是因为那对父女的所作所为,他的女人也不至于这么伤心。
趁着两人温存,陈艳悄悄的走了,甚至觉得很有成就感,当年只知道哭鼻子的小丫头总算长大了,陈艳以前是最喜欢逗小沈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