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生病住院了,初听此讯的牛青山并未太担心,并不是他不爱孩子,而是自家这个孩子从小体弱,每月都会感冒,一感冒还迁延十几天。想他事业小有成就,几百万身价还是有的,怎舍得孩子受罪?为了孩子少受罪,每有病痛到医院,对医生必提一个要求:药要用最好的,唯求儿子早日病愈。
这次,妻子打电话说儿子住院了,牛青山还是一句话:告诉医生用最好的药。二十多天后妻子再来电话就带了哭腔,儿子怕是治不好了。牛青山训道,这是什么话?转最好的医院去。妻子回道:转过了,不是医院的问题,是儿子感染的细菌的问题,医院做了细菌培养,竟达二十一种之多,且无药可用,因为现在面世的抗生素都耐药了。
牛青山就真懵了,怎么有钱有药的就治不了一个小小的细菌感染了?牛青山自生意场飞车赶往医院,想想儿子在医院受罪,医生竟无药可用,这不是生生要心痛死他么?牛青山这一情急上火,忽然觉得肚子痛起来,知道这是自己的慢性肠胃炎犯了,手边偏没备药。看看这一路段僻静,只有一辆客车在匀速行驶。就想着飙把车赶疼痛加剧前到市里去,一踩油门加速。
客车内的云小默低声给皇甫讲着前面就是一个建过古都的城市,可惜现在是秋天,要是春天就可以看到那里闻名天下的国色天香。小默向窗外张望,想看看还有多远,就看见有辆小黑车,原谅小默对车毫无概念吧,她不知道怎么分辨几万到几百万的车。
且说小默就看着那小黑车突然就窜过客车,在前面几个左右猛拐后侧翻。客车司机一个刹车停下,车上的乘客大部分这时才看见有车出事故了,客车上的人都随司机下了车,跑到那辆小车前,众人把车推正过来,从车窗打开车门,拉出司机,见他已经昏迷过去了,有人开始打求救电话。司马立刻取出随身的银针施救。
牛青山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路边,一群人围着自己,想起了车祸经过,挣扎着要起来,有人道:“你快别动,多亏这位医生,你身上还扎着针呢。”牛青山躺下,发现刚才导致自己翻车的剧痛已经消失了,似乎身上也没太大的摔伤。就忙道谢。
客车的人见他醒来,并无大事,有急事的乘客就催着开车,有人对牛青山道:“已经给你叫了救护车,应该快到了,你在等一下。”
牛青山再次道谢,客车司机招呼众人上车。云小默看看他身上的银针,问司马:“大哥,能取针了吗?”
司马道:“最好再等等吧。”
小默想想道:“反正咱也快到了,要不就等救护车来?”
众人见她这样说,就有人接道:“你们要是没什么事,能陪他一下最好了。”
于是皇甫拿下他们的背包,客车开走了,牛青山看见这三人为了他的安全,竟留下了,万分感激,再次道谢。
司马道:“我检查了,你很幸运没大伤,就是有胃病的沉疾,已经给你行针了,现在还痛不痛?”
牛青山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老胃病发作了?”
皇甫见不得司马显能,不以为然道:“他是一辈子的老医生了,连这个要看不出来,枉称医生了。”
牛青山猛然站起对司马道:“求神医救救我的孩子吧!”
云小默接道:“他那里是什么神医,孩子有病你把孩子送医院呀。”
牛青山觉得自己行动无碍,就去检查车,司马看他这样,就把银针取了。牛占山边检查车边道:“是在医院的,可医生告诉我们,孩子感染的细菌太多,对现在所有的抗生素都耐药了,没药能用了。”
“抗生素?没药能用?”司马不解的问。
小默给他略作解释道:“现在医生看病都是用西药,就是前段我吃的药片,挂的吊针。现在几乎没人用草药了,我想正宗懂穴位治病的人大概快绝迹了。”小默有些感慨,赖以活命千年的中医要是真绝迹了,不知断送的一代人们怎么面对后世先人。
牛青山听这话也大感意外:“他不是医生吗?怎么会连着也不懂?”别说医生现在就是三岁的娃娃也知道呀。
小默讪笑一下也给他个解释:“他从小长在与世隔绝的深山古村,一直跟着他师父学中医,不知有西医,我就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的。”
原来这样,莫非天意送来这么一位医生要他救自己的儿子?牛青山发现车子出了玻璃摔碎,外皮坑坑洼洼外,别的还能行。就求道:“西医没办法了,就求这位神医去看看我儿子吧,他才九岁。。。。。”话没说完,一辆救护车呼啸着自远而近,在他们面前停下,医生下车:“是你们打得救护电话?”
牛青山应道:“是的。”
医生就要与他检查,牛青山道:“谢谢你们,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了,我儿子病着呢,我现在急着赶回去。”
医生看他除了擦伤,确无大碍就坚持给他清理了伤处。。。。
救护车走后,牛青山继续请求他们跟他一行,那怕是看一眼也行。司马最先答应了,他是个见不得有病人的医生,他听不得小默说的那句正宗懂穴位治病的人大概快绝迹了。’
就这样司马三人上了牛青山的小车,赶到孩子所在的医院,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牛青山就趁着这时把司马带进了医院。小默和皇甫在外等候,一般医院是不让病人接受外来医生和药物的。
将近五十分钟,牛青山和司马出来了,牛青山急问道:“神医。。。。。”
“他叫司马。”小默看司马神情,好像有戏,才告诉牛青山他的姓。
“司马神医,你看小儿有救吗?”
“给我先治疗三天的时间,如果孩子不发热了,我就有把握了,我要针灸和草药并用。”司马说道。
“你可要给医生协商好,我们可不想本来旅游呢,反跑来惹麻烦。”小默补充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你们救了我儿子,我一定重谢。”牛青山表态道。小默一听也高兴了,别怨她见钱眼开,她和司马还欠着市第二医院一屁股债呢。
牛青山一听有希望,暂时也就把满腹焦虑放开些,推开一切生意应酬,把三人带回家贵宾安置,更是专心侍候司马,来回接送医院,带司马四处寻找草药店,司马亲自挑选药材,亲自熬制。
第三天,医院传来好消息,孩子的高烧退了,牛青山高兴的带三人高级饭店晕了几杯。此后的治疗就无悬念了,半月后孩子康复出院。小默趁机就提出走人,牛青山全家千恩万谢送出,牛青山开车把三人送到车站,递给司马一张银行卡并告诉他密码,最后又要了司马的电话,以防孩子再有难医病痛时能有人救。两方这才分开。
再走,小默便把一切住行推给了两人,她只说一路那是繁华大都市,总归一切都要让他们自己学会。把两人撒出去见识社会,结果司马就在E市那一站走丢了。原本在E市小默转累了说要回宾馆,司马游兴正浓,就说让他们先回他再转会自己回宾馆。结果等到晚饭,司马没回来,小默暗道: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给司马买了手机。
当下,小默给司马打电话问他在那里?司马倒是很快接了,回答的也很快,不知道在那里。小默只好安慰道:不知道在那里也没关系,你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写着‘出租’的车,告诉他咱们宾馆的名字,就能回来了。小默遥控着直到司马坐上车,才挂了手机,和皇甫到宾馆外接他。
看见司马,皇甫损道:“死蚂蚁,学到现在还没学会记路?”
“大哥,你遇到什么好看的了,也不叫我们一声,自己转到现在。”小默问的就含蓄多了。
司马对于皇甫的语言讥讽一般都是置之不理,只回答小默:“小默,今天我学会取钱了。”
小默一听知道司马说的是那张牛青山给的卡,小默给他讲过它是在那里用的卡,怎么才能取出钱。
“现在取钱做什么?咱俩是皇甫的仆人,费用当然由他出。”小默开玩笑道。
司马可从没想过要给皇甫做仆人,相反他对现在依靠着皇甫生活是很伤自尊的,他两次主动出手救人,也有一点试手医术的意思,看来他的医术在这里依然是治病救人的,他的信心大增。
司马举了举手中的小盒子,有了些悦色:“小默,你的脖子留了疤,我一直很自责,总想着弥补一些。”
小默以为他买了消疤的药,笑道:“这些药那里就真有用了?信它还不如大哥你给我配些药更能让我相信。”
三人说着回了房间,司马打开盒子道:“不是药,是脖饰。”说着拿出一件金丝含玉镂空脖饰,花型的大小正好能掩盖着那道浅疤。
小默接过,自己不曾想到,大概司马每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疤,都心怀痛意。不然他不会刚得到钱就急急买了这个。 “嗯,好漂亮的,我喜欢。”小默从来不崇拜这些东西,但有也是喜欢的,更何况是安慰司马的愧疚,就加大到十二分喜欢的样子,面向镜子带上。
皇甫可就像吞了个苍蝇样难受,他真没觉得云儿脖子上有那么寸许的浅痕难看,主要在他心里云儿什么都是好的,所谓的:在情人眼里,麻子也当酒涡。就是他这状态。所以从没想过要遮盖它。现在好了,被司马弄了这么一块东西拴在云儿脖子上。
“云儿,这有什么好的,看着好俗,不是你的风格。”皇甫说着就要摘下,小默闪开身道:“大哥好容易买的,我带又不是要你带。
“这个不好看,走,我带你买个好看的去。”皇甫转变方针哄道。
“你以为咱们现在钱多呀,以后谁都不准买着奢侈品,有钱都交出来。”小默训皇甫道,他们三人的前路不明,现在只有皇甫的几十万,他们要办的事还很多。小默不得不警告一声。
司马一听立刻把那张卡递到小默手中,小默疑惑道:“这里还有?”
“嗯,他给了二十万。”
“有钱人呀。出手真大方。”小默叫道,立刻想他孩子再有病最好还叫司马给看,随即又摇手嘟囔:“怎么能这样想,为人要厚道,要厚道。。。。”小默正在纠结,司马的手机铃响,司马看一眼道:“是那个牛青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