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联军庆功宴上,众人正在欢饮,忽有侍卫来报:“陛下,大事不好,娘娘她。。。。”只半句话柏子仁金樽坠地,洛平窜起身同时喝问:“她怎么了?”
“娘娘她发疯了,要剖心自尽呢!”
柏子仁和洛平飞奔回驻地,云霞正在发疯撒欢,披头散发,衣裂裙散,追着前面持刀的小花嘶嚎。“还我刀来,还我刀来。”柏子仁忙抱在怀内抚慰,却不见效。洛平见她有疯癫的状况,从柏子仁怀内抢过来求道:“云儿,云儿,你到底那里不舒服啊?”
“我这里憋得难受,快要爆炸了,拿刀来,快拿刀来剖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云霞边疯狂的撕扯衣服边向一边蹲倒喘气的小花扑。
“寒侍卫你也帮忙按住她,我要用针了。”柏子仁持银针对追在身边的寒云和洛平吩咐道。
云霞看到银针立马蜷倒洛平怀内,哭道:“我不扎针,我不扎针。”
“你个庸医,一边去,天天又针又药,怎么只见重不见轻。”洛平方寸大乱。看到云儿这样,他也要发疯了。
“姓洛的,都是你非把小霞困在这阴邪气最重的战场,她发展到自残了,你满意了。”柏子仁也不顾形象的大吼。
两个皇帝反目,各自随身侍卫也剑拔弩张,寒云,小花忙过来劝架。“两位陛下息怒,你们看娘娘吓得都痴了。”
云霞果然一副傻傻的样子,呆立不动,其实是云霞不敢再闹了,见演的差不多了收场。怕两人真的因她决裂。洛平心痛的抱起云霞送回住处,也不拦着柏子仁行针。云霞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又被柏子仁扎的昏睡过去。
看她睡了,柏子仁深呼吸一个,平心静气对洛平说:“咱两个好好谈谈,小霞越来越严重,你总不能让她一直都睡着,必须送她离开军中。”
“我宁愿陪她死,也再不与她分开。”洛平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法想象云儿一但跟柏子仁夫妻成真,她还会回来。
“好,我让她去旭国静养,我想让她活着。”柏子仁终于妥协。
“你就和我联手灭了金国,平分天下吧。”决定了云霞的去留,洛平怕柏子仁反悔般,连夜挑选随行御医和护送的将士。洛平本意想走,被月流诸劝阻,同是皇帝的柏子仁还在前线,毕竟是皇帝的身份,考虑种种还是走不得。洛平要选一万精兵护送,月流诸道,现在战场正是用人的时期,娘娘回国,又不以皇后名义一千人护送足够了。
选好一千精兵,洛平又挑出机警善战的骠骑将军史大成。备好车马,但待明日一早就送云霞回国。洛平安排好。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了,他万万没想到,在他安寝后,有两伙人做着怎样的密谋!
柏子仁回房,想着小霞这次再入旭国皇宫,他还有几分与她见面的可能?想着自己深爱的人将会永远留在别的男人身边,他将仍归于孤单,寂寞,他要如何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牵肠过肚,思之不得的想念与煎熬?
劫持,柏子仁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有了这个想法,柏子仁开始思量何处拦截,近了不行,消息传回的快,洛平有时间追捕,一但进入旭国逃脱也不易。柏子仁计较毕,喧来浩然三人,让他们带密旨去至于志远大将军处,挑选三千精兵,改妆连夜潜回,在他们入旭国的必经之路埋伏,在那里动手最合适,劫贵妃娘娘后就直接回国制造火炮。小霞既不选洛平,待他情最重,必不反抗。
再说月流诸对云霞的忍耐,也已到了极限,火炮的可怕,使他对云霞的戒心徒增,没想到她竟会已成沛国贵妃,她若再有别的利器偏私沛国,后果不堪设想。观今之势若再不除,弊将大于利,现在就是绝好时机,圣上被他劝阻在外,云霞还未回到后宫。月流诸反复考虑动手地点,太近不行,消息容易被圣上知道,太远也不行,不易掌握。马鞍上远近合适,又易于设伏。月流诸叫进心腹费将军,拨他四千人马,令他悄悄先行派人盯死明日回国的军队,距此七百多里有一偏僻荒山。可提前设伏马鞍山。尽量全歼目标。到时假作金国散兵,袭击马车,务必将车内的那个华服女人杀死。月流诸再三叮嘱,此女善计诡道,又识医术。莫与她交言,近身必要断头,远射需是强弩,力透穿胸方可罢手。
第二天一早,一切正常的不能在正常了。柏子仁,洛平,月流诸,送云霞上马,洛平掩不住内心欢喜:“云儿先回去,在宫中等我的好消息,我让史将军护送,你莫太顽皮,可惜既不能以皇后礼仪,也不能以贵妃名义,这一路云儿莫嫌委屈,我回宫再补偿给你。”
柏子仁满怀忧郁,见洛平净是废话,拉过云霞道:“小霞,一路多保重,这是安神方,带回以供御医商,小霞平时你要多看花草和鸟鱼,常听箫清琴和曲,心静自然神安逸,焦躁无从起。这一去,眼不见,耳不听,记忆自把邪魔清。离浊地,归阳气,阴阳平衡病不欺。”
云霞看着为自己一喜一忧的两个人,想到命运到此,该是交叉后的分离。一远在庙堂,一远在江湖。“大哥,洛平,初相见,到如今,是是非非几秋春。日日夜夜情见真。我看两人一般近,不曾偏差半毫分。今别离,勿挂心,你们携手史册标明君。若问我的心和愿,唯盼你们同做太平人。无论我身在何方都欢欣。”
“云儿放心回去吧,你会看到我和沛皇平分天下的。”洛平怕柏子仁反悔,有催出上路之意。
云霞与他们告别,月流诸道:“娘娘是为保旭国才劳累成疾,请受臣一拜,臣愿娘娘此去病除根。”
云霞慌忙弯腰扶起:“信义王何须行此大礼。”
洛平把一支金批令箭交予史将军,又叮嘱一番。云霞带小花上了马车,度寒云和左春如骑马跟在两边。一行人离开军中,向旭国行驶,金戈铁马,血腥杀戮,不散的,不服的冤魂英灵。渐离渐远。云霞的那种焦躁,阴郁,稍有缓解。有意无意便会想到的战场惨景,有感无形的压迫,阴森,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云霞嗅着柏子仁填制的香囊,想起逢关遇卡史将军拿出的令箭打起了主意。救君正时,或许此物有用,说不定减少很多危险,增加成功的系数。云霞想到此钻出马车,赶车的士兵忙减慢速度。云霞坐在车前叫:“史将军,史将军。”在前面开路的史大成拨马来到车前:“娘娘有何吩咐?”
“咱们这是走到了那里?”云霞没话找话道。
“回娘娘,向前再有六十里,便是一座小山,叫马鞍山。今日天黑前遇不到人家,只能走到马鞍山扎营过夜了。”史将军仔细解释,怕娘娘不悦。
“我以前常宿山野,倒也无妨,不过将军马上来马下去,颠婆劳顿的,令箭被将军揣在怀内,常令我忧心,万一失落,如何是好?不如放在车内安妥。”云霞终于把话绕到自己的打算上。
史将军为难道:“这。。。。”
“本后收着,你还不放心么?非要本后我担心是吗!”云霞绷了脸说。唉,史将军暗叹,皇帝不在,娘娘为大,何况还是有病的娘娘,圣上可是恨不得提着他的耳朵再三嘱咐,只要娘娘不是想自残,要逃跑,切不可违她的意,引她发病。史将军只好从怀内取出令箭,交予这个善变脸的娘娘。云霞一看令箭到手,立刻喜笑颜开:“史将军我只收着,用它时将军再来取。”不这样还能那样?史将军诺诺而退。
马鞍山,是一座孤山,不高也不险,形似马鞍而得名,没什么奇特,山上树木已纷纷落叶,地上荒草也见枯萎,只有一种生命力极强的野菊还开在指甲大小黄色的小花。此时还未凋谢,也有零星的野果树,枝头悠荡着稀落的野果,时有落下,惊飞几只小鸟。云霞他们到时,太阳的余晖正从山顶绕下,散的山上一片柔和。大家决定提早歇息,在此过夜。马队便下了路,史将军指挥众人选址整理,搭帐篷,埋锅造饭。小花留着说要与姐姐做好吃的,云霞却来了兴致,要去采菊花,说可以做睡枕。
度寒云左春如陪她在山根处捋菊花,云霞说着菊花枕的好处。一阵微响,云霞是听不到的,听到也不会注意,山上那会没个小动物。度寒云的身手偏重于飞侠的奇巧,左春如的武功是大将的凶狠与重稳,却都对兵器的响动异常敏感,弓弦声。两人同时跃到云霞面前拔剑。一排飞箭至,两人拼力拨打。云霞抬头看是几十个金兵跃出草丛,再次张弓,云霞转身回跑,没她要护,那两个人才无伤。边跑边大声呼叫。“史将军,有金兵。”史将军那边听到呼救,提马来救。只听一声哨起,沟沟堆堆,山左山右,都有金骑飞矢涌来。这正是月流诸派出的心腹家将所率的四千人马,提前埋伏。真是天随他们愿,猎物到此竟不走了,那个女人竟只带两个侍卫离队,真是想砍头,她就伸来了脖子。
领头家将命山边所伏人员,若能偷偷射杀三人,岂不省力?云霞该有此一劫,度寒云,左春如被飞箭租在山边,若是近身,这几十个不够左春如一人划拉,可他们现在轮番射箭。虽伤不了两人,两人也无转身之暇,只能渐退。史将军众人又被奔至的骑兵缠住,一时脱不开身。云霞跑到半路,却不知该跑向那里。费将军直盯圈中那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华服女子,趁她停住,费将军扯硬弓,拉满月,瞄准,满弦箭射出。云霞不知已成箭靶,正瞻顾两边局势,只觉后背被一股强力贯穿,身不由己向前踉跄几步勉强站住,低头就看到突出胸前尺把长的血箭,此时才感到剧痛,高声尖叫,一惊昏厥。史将军,寒云闻声看去,只看到那血淋淋的长箭贯穿云霞身体,那惊恐的人儿萎靡倒地。“娘娘。”两声惊叫,史将军死命带马,马几乎飞跃过去,抱起娘娘一看,死人一样。寒云不顾箭雨飞扑而出,从史将军手中抢过云霞,一看便呆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