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是她的妹妹,她可以说些什么好。
阮小吉只喜欢听好话,容不得别人说她不好,这性子都不知道随了谁。
或许有点像她奶奶吧,天生的,没法改的。
当初或许就是因为她娘亲不会讨好人,又没有娘家,所以才会不被待见的吧。
阮小霞也是一样,便是知道自己过得不如意,听到别人说她不该擅作主张嫁给冯辉仍是会黑脸,就是不许别人说她错了。
客人差不多都送走了,阮小满这才回了屋子。
陆家的大门关上了。
热闹过后自有管家负责收拾东西,他们这里就住了陆镇棠和阮三娘子还有阮小吉。
魏大娘搬过来和他们一块住了,陆远峰安排她住后院,还安排了两个丫鬟给她。
陆镇海和陆镇兴并没有过来,他们那边有喜宴要参加,这一次过来就陆镇海一个人而已。
再过些日子该是卫宁和徐一梅的好日子,但他们不打算摆喜酒,只是请陆远峰和田七他们吃一顿而已,估计也就两三桌。
他们两人都是习武了,不喜欢那么繁文缛节。
至于徐一梅,习惯了跟着胡敏儿,也就随她,这卖身契已经撕掉了,情谊还是在的。
现在胡敏儿成亲了,胡夫人没那么担心她闯祸了,一般丫鬟跟着胡敏儿便可以了的。
年底总是比较忙碌的,但她却是越发清闲,闲的只负责芙蓉坊那点事和研究一下医术。
阮小满见陆远峰和陆镇棠仍在小酌,叮嘱了他一句便去看看阮三娘子和阮小吉。
“娘,小吉,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过来了,你们困不困?”阮小满握着阮三娘子的手,很亲热地问,若是困了,先歇息也是可以的。
“不困,不困。”阮三娘子摇了摇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满头珠翠的女儿,像是在做梦一样。
“姐姐,你这发簪好漂亮,衣服也是,不过你穿红色不好看。”阮小吉望着阮小满,嘻嘻一笑,带着点讨好。
“这些东西都是拿来充场面的,且又是记载在册的东西,你若喜欢这款式的发簪,我让人再做一个给你?”阮小满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衣服便是不合适也没法送给她,她更加不合适,这衣服太过于厚重。
当然她不可能送这么贵重的发簪给阮小吉,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个小孩子用不上这么贵重的东西。”阮三娘子瞪了阮小吉一眼,不许她再乱说话。
“娘,我不小了。”阮小吉不依。
“我说你小你就是小,白长个子了。”阮三娘子没好气地说。
“姐姐,姐姐,我能在这里多住几天吗?”阮小吉不理会阮三娘子,径直问阮小满。
“可以啊。”阮小满应道,反正有地方她住。
“不行,我怕家里的鸡被人偷了。”阮三娘子却是不同意。
“要回你回,反正我就不回去。”阮小吉认定了的事情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哪怕那人是阮三娘子。
“娘,就让她在这住几天,到时候我让人送她回去。”阮小满不以为然地说道。
“姐姐,姐姐,我可以……”阮小吉顿时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问道。
“不行,我心眼小,你和娘亲住在这里可以,但是其他人不行。”阮小满却是抢先一步把丑话说在前头。
阮小吉一愣,她还真打了这个主意,想着邀请阮晓婉来看看她过着的大小姐一样的生活,但阮小满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好说话,这才意识到在这里她说了不算。
“你就别添乱了。”阮三娘子恼怒地拍了一下阮小吉。
她虽极少和有钱人家打交道,可到底在何家呆过,那些人怎么看她,她哪里会不知道。
只是宴席上不方便说阮小吉,私底下哪里还容许她胡来。
下人准备了热水进来,阮小满便没有继续留下来,让她们洗漱完便早点歇息。
她是真的困了,而陆远峰难得和陆镇棠喝酒,直到把陆镇棠喝醉了才能脱身。
阮小满刚洗漱完,陆远峰便一身酒气地进了房间。
原本是半躺在懒人塌上的,很快便整个人睡了下去。
去准备些热水进来。阮小满吩咐卫宁,他也喝了点小酒,但人是清醒着的。
热水放好了,陆远峰却是差不多睡着了,阮小满推了推陆远峰,“醒醒,该洗澡了。”
“走开。”陆远峰反手便是一推,然后继续睡觉。
幸亏她反应快,不然的话可就要被他推倒了。
几番都叫不醒陆远峰,阮小满只好帮他擦了手和脸,又帮他脱掉鞋子,然后便心安理得地去睡大床了。
虽然懒人塌睡得下,到底还是不如这大床睡得舒服,她几乎是在上面打了个滚然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陆远峰没醒过来,她便先去看了看阮三娘子和阮小吉,让人安排早点,三人一块吃了点早点先。
阮三娘子是要回去的,但阮小吉却是想留下来住几天。
“娘,远峰和公公都还没起来呢,要不你等他们醒了,和他们打个招呼再回家也不迟啊。”阮小满安抚着娘亲,估计得再多住一天。
“你说的在理,那就再等等。”阮三娘子只好歇了回家的念头。
府上一切都恢复原状,仿佛昨日的热闹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虽不大管这府上的事情,但还是要管账册的,魏大娘那边也得过去看看,如此这般打发时光。
陆远峰和陆镇棠几乎是睡到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
待他们洗漱的时候,阮小满便吩咐下人准备饭菜。
热腾腾的饭菜准备好了,陆远峰和陆镇棠神清气爽地过来。
阮三娘子和阮小满她们早就在正厅里等着他们。
用过了午膳,阮三娘子便和陆远峰说明天一早便回三道口。
陆远峰挽留了一下,见她仍是坚持便就此作罢。
而陆镇棠虽然不舍,但也得尽快回青阳了,铺子里的事情还需要他去盯紧点。
陆远峰送走了陆镇棠,虽然心里仍是有根刺,但年少时的菱角被磨平了不少,又加上在生意上打滚了好些年,父子俩人看上去似乎已经冰释前嫌了。
他们这个新家还少了一个人,阮小纪写了信回来,说是不回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