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准备游击战,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林邑人想出了种种办法,所谓殊途同归,兵法大家所想出来的方法,甚至不及集体智慧得出来的办法强!
元军行进中,元将四人,曹洪打头,曹仁与陈武于中军,董袭殿后。
身先事卒是元军的优良传统,曹仁就把曹洪放在前军领路。
走着走着,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有效控制区,进入了叛乱地区。
曹洪眼突突,十分恼火,前路被挖开一条大沟,道路不通,士兵们忙着填土,警戒线放出了二十米外外,四处寂静,饱蕴杀机。
他知道敌人就在远处窥伺着他,可是他不能派兵过去,丛林郁密,阴森一片,且不说中间是否有埋伏,待过得去,敌人可能已经消失,捉是捉不到他们的
曹洪冷笑一声:“来吧,老子正等着你们,哼,东风吹,战鼓擂,谁怕谁啊!”
在完全结束北方战事的三年中,帝国一直没有对外开战,没开战并不代表帝**队是闲着,曹洪一直在刻苦训练,主要是三个方面,一为骑兵战,二为山地战,三就是丛林战,主要是恶劣环境下的作战。
如今该有用武之地了,曹洪心中默默地想着。
军士很快把濠沟填平了,预料中的战事并没有发生。
继续前进,很快发现了新情况,林荫下,前路一堆毛竹和木头挡着去路,士兵们紧张地看着周围,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
曹洪让军士搬开阻路的东西,只听得有人“啊!”了一声,发出一声轻叫,他心头一紧,过去查看,原来木头里有毒蛇!
“饭铲头!”
被林邑人放在木头堆里的那条眼镜蛇咬了士兵的手一口,得意洋洋地盘起身躯,向着人类耀武扬威。
寒光一闪,曹洪挥刀,将蛇头轻而易举地斩飞到地上,蛇头还在地上跳动,一个工兵就用小铲把蛇头铲飞到了丛林远处。
军队受过教育,被斩的蛇头,不能掉以轻心,搞不好斩了半天的蛇头还能咬死人,所以离人越远越好。
“军医!”
军医和卫生兵跑来,军医取出了一壶不喝过的纯洁水清洗伤口,再拿出手术刀,引火灼烧后,以伤口为中心,切成十字形,用力挤压,不住地用硫磺熏过的棉花沾走毒液,他熟练地取出一个小罐,往里面点燃沾有火油的棉花,然后压在受伤士兵的伤口中,膨地一声拨了起来,黑黑的毒液也跟着出来,如法炮制,连续数次;卫生兵则早早用绑带把伤员的伤处上方绑住。
基本上没有毒液排出了,军医取出一包药,吩咐内服外敷,看到周围士兵神经紧张,军医笑笑道:“他会平安没事的!”
毒蛇在丛林随处可见,元军早就深入研究过,每个士兵,都配备着急救包,里面就有蛇药和锡封的用来开伤口的一次性消毒小刀、药棉,保障士兵的安全。
其他士兵继续排碍,快要见底了,在旁边乱窜的狗狗突然对着木头堆叫嚷起来,现场监督的军官扬起了手掌,士兵们停止搬动,军官伏下,仔细地检查,他爬起来,气愤地道:“里面有马蜂!”
刚才毒蛇动都不动一下,狗儿不能察觉,如今马蜂在坑中发出嗡嗡的响声,自然被狼狗听到了,就报警。
林邑人十分狡猾,他们在地上挖了个大坑,以布盖上,上盖浮土,元军快到时,把用袋子装的大大马蜂巢丢进土坑里,在上面盖以木头、毛竹,其中的一根木头底部,钉有(江南进口来的)钉子,连着坑上的布,只要一搬开木头,连着布被打开,那马蜂就会……。
清查出来,元军上上下下捏了一把冷汗,若是马蜂被放出来,已军自然大乱,远处的敌人就能于中取事。
有人取了一块干肉扔给狗狗吃,以示奖励。
清楚了有埋伏,士兵们集中大把的柴火,点燃后投入坑里,香气很快冒了出来,今天有加餐,蛇肉和蜂蜜、蜂蛹,说起来倒是要谢谢林邑人了。
再往前进,走在前边的尖兵突的脚下一软,他反应很快,即刻一个侧滚,前面哄的一响,现出了一个坑,密密麻麻地竖着一枝枝锋利的竹签。
士兵们骂骂咧咧地填平了坑,再向前进,不时遇到明坑暗洞,半天功夫下来,人人都成为合格的工兵,可是就不见林邑人来打,连设在路边的暗箭也没有,可能被元军的反狙击手吓怕了。
曹洪告诫士兵们道:“林邑人正用‘疲敌’之计,待我军松懈下来,每时每刻都要小心,敌人时刻会来!”
他找到了一个林木较少之地休息,等下一组人来,准备和他们交换位置,由他们开路。
后队上来了,穿越前队,曹洪跟着他们一起走,继续开路。
时为农历八月下旬,这一年林邑的雨季结束得早,道路不算难走,气候甚为凉爽。
离太阳下山还有二个小时,部队不再前进,而是清除出一个地方,斩掉树木,设立营帐,准备宿营,待到了晚上,元军的宿营地点燃了用来驱蚊的除虫菊蚊香,可是一群群的蚊子依旧不怕死地冲来,咬住涂了一身药油的士兵们身体,心满意足地狂吸着。
林邑人又打错了算盘,他们知道,被蚊子叮得多易生病,却不知李亦奇使用了基因技术,用植物生成了基因药剂,成为了防疫针,出征前人人打过。
蚊子只能造成元军身体的不适,却无法让他们患上疟疫。元军有药油,能缓解蚊虫叮咬的不适。
夜深了,宿营地周围夜色不错,月亮半边,宁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然后就,传来了夜半歌声!曹洪被惊醒,细细一听,骂了一声“MA的!”唱的居然是江南名曲《月亮光光》!
清幽的音调,唱出了:“夜静更深对朗月朗月清辉亮行遍天涯离开家园沉痛看月亮何堪天涯回首家乡,笑对朗月……月亮光光”
微风振箫,幽鸣可听,缠绵绵,非常悦耳,在夜静更深、月色如水时侯听到别有一番滋味。
唱的人声音并不大,可是这么静,所以传出了很远。
曹洪从行军床上坐起,摇头晃脑地听着,心中叫好,居然能与此曲的原唱,帝国公主有得比!声如其人,不知唱歌的是那个美女。
有人急冲冲从帐外进来,那是政委,他叫着:“不好,他们仿用张良吹箫,垓下齐唱楚歌,以瓦解我军军心!”
曹洪冷笑一声:“帝**心牢固,岂是一介妇人唱支小调就能瓦解得了!也罢,看老子破她的法度!”
他出帐未曾经过申请,制造噪音道:“唱什么唱?!等你们打输了,老子把你卖到江南‘**羔羊’青楼,然后老子去嫖你,让你再唱给老子听!”
元军纪律,可以奉旨去JIAN,严禁无旨去*,因此曹洪要走曲线去*。
声音先是一窒,然后继续唱下去。
见吓不了她,曹洪大笑道:“孩子们,你们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回答我!”
军纪严明,吹了熄灯号就不能随便发声,更不可大声发声,但有主官说话那又不同,一大堆声音传出来,有人回道:“为了皇帝,为了帝国!”
有人答道:“为了给弟兄们报仇!”
又有人说:“为了宣传帝国文化,宣扬儒家思想,传输三圣教!”
……
曹洪呵呵笑道:“都对,都对!不过你们并不清楚,本将军有幸在黄埔军校听皇帝陛下说的,帝国为什么要出兵!你们洗净耳朵来听听吧!”
他声大如雷,卖弄皇帝教给他的话:“天下熙熙攘攘,皆为一个利字。我们大元帝国出兵打仗,什么都不为,为的就是土地、钱财和女人!要是没有那些东西,鬼才会去打仗,你们听到陛下的圣论了吗?我们不把这些东西抢到手,好意思回家乡见父老吗?你们说,还象个帝**人的样子吗?”
闹哄哄的声音回答道:“不是!”
曹洪满意地道:“好,把这里的土地、钱财和女人抢到手!你们就能花差花差,回到家乡换更大的房子,娶多几个小妾,日后凭着军功章,能用《宅地法》得到更多的土地,所以呢,想家乡是要的,但在把土地、钱财和女人抢到手再想!现在,睡觉!”
哄堂大笑过后,军营复归寂静,夜半歌声也消失了。
政委恭维道:“子廉,你说得可真行啊!”
曹洪连忙谦逊道:“岂敢,岂敢,长篇大论咱可是说不出,但陛下说的那些话,特中咱的心意,所以记得很清楚。”
正想回帐睡觉,林邑人赚元军不识抬举,有好歌不想听,那就听噪声吧!
原野上,到处是锣声鼓声,闹翻了天,“咚咚呛”热闹极了。
不过,林邑人并没有前来进攻。
第二天起床,元军很多人都是猫熊眼,只有一些神经大条的家伙才睡得着。
曹洪命令继续前进,林邑人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在路上到处挖坑打洞,元军则忙着打补丁。道路不好走,很多是窄窄的小道,两边树木参天,阴森幽暗。有些路面整条被挖开了,要花很多力气填上。
尖兵来报,前面是“容镇”,有一些林邑百姓,都是老幼,没有青壮男子,连青年妇女也都少,剩余妇女俱为大妈大婶级别。
那些老百姓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家乡,青年男女要不加入了叛军,要不被赶着离开了镇子,以免被元军捉着。
“看来他们都加入了叛军。”政委如是说,曹洪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咱不知道么?”
他看看手上的“梅花”专用防水手表:上午十点一十七分,时间还早。
曹洪大手一挥:“不走了,通知后面四队,也进镇来,休息,吃顿热饭再走。”元军每队二百人,每批五队,相距并不远,直路上能够看到,以便照应,用来防火。
士兵们大喜,冲进镇,家家都是闭门紧户,士兵们上前砸门,用力一脚,破门而入,他们当然不会去帮林邑人扫院子挑水,而是强索铁锅、柴、米,水,煮水泡茶泡咖啡,杀掉镇上百姓的鸡鸭猪狗去当菜,就连镇上的猫也都宰来吃,林邑的走地鸡多,士兵们捉得不亦乐乎,用竹杆一挑一串鸡,再去百姓的菜园摘菜。
元军素来买卖公平,不过在敌占区分文不付。所带军用物资有限,能省就省,吃掉林邑老百姓的东西,加重他们的负担,战争是没有仁慈可讲的。
士兵们吆喝道:“所有长肉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老百姓们气愤道:“沟里有老鼠,屎堆上有苍蝇,树上有虫子,屋内有蟑螂,你们要不要!”
原以为能躁皮元军,哪知士兵们认真道:“除了苍蝇蟑螂没吃过,我们什么都吃过!”老百姓愕然。
忙碌起来,不久,后面四队共八百人到来了,也红着眼睛尽情搜刮。
他们找到了一头水牛,牛主是个老头,哀求道:“官爷,行行好,没有牛我们可怎么过!我们全镇花了很多钱,才买回一头好牛,配的还是你们大元‘拖拉机牛’的种,全镇都要用啊!”
士兵们一把推开老头,嚷道:“去去去,我们不吃掉你的牛,也会让叛乱分子吃了,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的那些叛乱分子!”
用大祸烧水,准备宰牛,那个林邑老头绝望地扑过来:“杀我的牛,你把我也杀了吧!”
士兵没得命令,不好杀人,仗着力大,二兵合力一叉,把老头摔出几米外!
那个老头来上几次,每次都被扔飞,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士兵们宰了牛,分给各部,割出最好的里脊肉、“梅肉”和牛腱肉放在柴火上烧烤,请了曹洪同吃,曹洪大叫道:“牧师,你的酒呢?”
随军牧师笑笑,取过随身带的皮袋,扔过二瓶金属制小罐装酒,曹洪接住,大喜道:“五粮液!”
五粮液产自益州,自三国一统,江南有人于岷江附近建立酒厂,其地水质好,酿的酒也好。五粮液香气悠久、味醇厚、入口甘美、入喉净爽,五角大楼专门下订单采购。
前面说过,水至清则无鱼,五角大楼给牧师配备上好美酒,士兵们自然会去巴结牧师,牧师说的话,士兵们就能听得进。
这酒不能独吞,大家分享美酒,你喝一口,我喝一口,有酒同饮,有肉同吃,增进官兵感情。
吃喝得高兴之际,“0平!”一个东西重重地砸在柴火上,里面的液体泼灭柴火,给美味的牛肉都泼上了调料,近着柴火的大兵的脸和身上都是那种液体。
曹洪是不用近前去柴火前烧东西,有人烧好给他,离得较远,脸上溅了一点,用手一沾,米田共也!
他勃然大怒!昨夜被那美声弄到几乎要手动打手枪,然后被锣鼓吵得睡不着,上路后进度慢如蜗牛,如今连吃顿好的都不行,是可忍,熟不可忍!
士兵们捉着乱扔东西的林邑老头,问曹洪怎么办?曹洪狞笑一声道:“命令部队,把全镇的人都集中在一起。”
抓了那些人来,自然不会是请他们吃饭,元军终于迈出了那一步,破掉了童贞……
元军走后,林邑的叛军进入镇上,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
镇东的空地上,一堆堆的死尸,象货物般堆上在一起,人头用箩筐装着,装不下的被踢得到处都有,鲜血流成胶状,地上厚厚一层,腥气浓厚到稍稍靠近,已觉头昏目眩!
容镇人口三百四十二人,不论男女老少,被元军屠杀一空。现场立有根柱子,做了一个牌,漆写着:“你们吵老子睡觉,老子就让你们的人永远睡觉!”
宁要帝国的草,不要林邑的苗!
元军杀人,一发不可收拾,路上遇到一个林邑人,不过是斜着眼睛看过来,曹洪就以“不恭敬”为理由,让神箭手把那个林邑人一箭穿心!
经过小村庄,捉着百姓来修路,都是年老体弱之辈,哪能修什么路?曹洪冠以“浪费米饭”的罪名,丧尽天良地把那些人全部乱刀砍死,再把他们胡乱埋入土里,元军的填土技术不过硬,以致于手和脚伸出了路面,控诉着元军的暴行!
为了行走方便,元军用大刀把伸出的手脚尽数削平……
叫来乡民来问路,问过后,曹洪喝道:“捉住他们!”
什么罪名?他们身体太臭,熏着曹将军了!”
什么,风向不对?乡民是下风,曹将军大人是上风,没熏着?
我就说你熏着了!就是熏着了,杀!
士兵们即时喀嚓几刀,通通砍死。
大路朝天,各走东西,很宽的平地,元军走那头,一个扛着锄头赶着牛的农夫走另一头,元军士兵过去,大刀一挥,杀掉农夫,罪名是他阻塞交通。
总之,随便安上一个罪名,往往是很弱智的罪名,见人就杀,零零碎碎杀了近千人,曹洪用鲜血点缀了屠夫的荣光,他在上报给曹仁的报告上洋洋得意地说道:“三天内我们杀掉了九百七十六名抵抗分子!”
至于那些抵抗分子是不是真的抵抗了,曹仁不过问,远在典冲城的甘宁也不会过问,鲁肃知道,但他至多叹息几声,保持了沉默。
对于如何打丛林战和游击战,帝国的军事机构是认真作了探讨。
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足够的兵力占领,到处是军队,游击战根本游不起来,如对付轲比能就为此法,轲比能攻打翼州,元军以重兵围剿,一举而平。
但打到国外,就不可能动用足够的兵力去打,后勤压力太大,所以遇上游击战是很令人挠头的。
元军副总参谋长贾诩经过深思熟虑,发表了“池塘捉鱼”的理论,他认为:“游击战,如池塘中的鱼在水中游,我们可以派一百个鱼夫去捉,能捉,可是现在我们才得十个鱼夫,那怎么办?我们可以把水给抽出来。鱼灵活,捉不着,水却能够抽出来的,当水面下降,鱼就现出水面,到那时,我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现在,曹洪开始抽水了,往后,元军更是抽了再抽,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