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并不知道, 短短片刻功夫,周家家主脑子里便掠过了如此多的想法。
他现在的心思在突然到的秦戮身上:
“王爷怎么了?”
“恰好从兵部边完卯,听面的人说你在这里, 便顺路过看看。”
顾砚书满面惊喜的模样, 让秦戮觉得有些手痒。
最后秦戮选择顺从自己心中的想法,伸手揉了揉顾砚书的脑袋, 随后帮顾砚书拢了拢身上略微有些凌乱的大氅。
“哦~原只是顺路啊~”
顾砚书看着秦戮,眼中满是。
从兵部出, 无论是秦戮想要去军中还是回王府,不会顺路到归园居。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秦戮这是专门小绕了一。
“怎么样?谈的顺利吗?”
秦戮只当是没有听出顾砚书的调侃, 面色未变。
这番反应,倒是让顾砚书感觉有些无趣。
要是换做以前刚刚成亲会儿, 这只小鹿的耳朵指不会因为被戳穿了谎言而红一。
哪像是现在, 成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油条了。
但嘴上依旧实实地回答着秦戮的问题:
“挺顺利的,成交价和我想的一样, 二十五万。”
“手中的钱够么?”秦戮对此并不外。
“够的,这几日茶楼和陶然居边生不错, 特是邀月阁和陶然居。”
顾砚书想也不想便了头。
前不久才花了四十八万买了周家的绸缎生。
要是茶楼和陶然居没开业, 顾砚书一时间还真拿不出这二十五万。
然而玻璃比顾砚书想象中的更受欢迎。
更说邀月阁边,也比顾砚书计划中的更加顺利。
前天还了位富婆, 直接办了黑卡会员,一口气便是万入账。
想到这里,顾砚书的一双眼睛直接弯成了月牙状:
“不仅够了, 说不过不了多久,王爷还得靠我养呢!”
若是旁人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丈夫指不会觉得受到了侮辱。
秦戮不仅没有丝毫介, 反而还顺着顾砚书的话了头:
“好,本王到时候便直接问王妃讨饭吃。”
站在不远处的止戈则是开始眼观鼻鼻观心:
问,问就是王爷现在吃软饭吃的很开心!
顾砚书眸中更甚,看着秦戮的双眼仿佛装着星星:
“王爷今日还是第一次这归园居吧?不若和我一起逛逛?”
“好。”
对于顾砚书的提议,秦戮当然不会拒绝。
随后,顾砚书便带着秦戮去看了自己的江山……不对,是自己创立出的产业。
归园居中的一切是由顾砚书亲自设计完成。
后虽然因为事务繁忙没有亲自监工,但也能对其中的一切如数家珍。
秦戮跟在顾砚书的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其表以及眼神也能看出,对于顾砚书的话,他听得很认真。
人在归园居中闲逛,并没有做任何遮掩,归园居中的不少客人看到了。
当即,京中原本已经平息的一个,关于厉王与厉王妃之间鹣鲽深顿时便卷土重,还有甚嚣尘上的味在里面。
而这个时候,顾砚书已经带着秦戮走到了茶楼后半段的休憩区。
看过了一楼的棋室,顾砚书便带着秦戮到了二楼的说书区域。
这个时候,恰好是说书先生正在说书的时间段,顾砚书便带着秦戮搭着听了一些,恰好也可以考察一说书先生的业务水平。
今日说的,恰好是近京中最为流行的《一名相》。
只见先生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之后,便伸手拍了一惊堂木——
“上一回咱们说到了这贺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为自己报名之事,今日我们便说这好事多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听说书先生这节提要,原本坐在座位上,姿态放松神色悠闲的听客们脸上的表顿时便紧张了起:
难道贺三科考之事黄了?
想到这里,不少人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脊背,整个人呈紧绷状态。
恰巧这个时候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到了后续:
贺三替自己报了名,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做的最为大胆的事。
即回家的路上用了个时辰,但在父母问到贺三报名之事时,贺三的心脏依旧狂跳不止。
好在贺家人对贺三并不关心,在得知贺三已经帮贺五报好名之后,并没有在贺三脸上明显的异样。
接,贺家的日子便归于了平静。
因为贺五已经报名童生试,先生对其较为重视,功课的布置上比以前多增加了一些。
贺五贪玩成性,自然是将这些功课丢给了贺三。
功课的数量多了,贺三做农活的时间自然也少了些许,到底还是被贺家父母发现了异样。
好在贺五和贺三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直接替贺五遮掩了过去。
贺家父母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还是被糊弄了过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到了童生考试的前一天。
科考对于贺家这样一个连秀才没有出过的人家可是天大的事,贺家父母想也不想,便全家出动送贺五去县上。
反而是贺三,被留在了家中照看,顺便做第二天的农活。
贺家的这一个安排,直接把贺三给蒙了。
留在家中,还要顾上农活?他要如何去参加科考?
直到贺家其他人出门,贺三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就在贺三着急的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贺五学堂中的夫子却突然上了门。
原夫子早就已经知道了贺五的学问不是自己所写,甚至还在机缘巧合之知道了贺三才是执笔之人。
这次建议贺五场参考,也是见贺三已经年满十六,学问也不错,不好再耽误,想给贺三一个机会。
若是贺三有机会却不知道为自己报名,他便当做全然不知此事。
毕竟连自己不知道争取之人,旁人如何再劝也无用。
但现在贺三既然已经为自己报名,说明心中到底还是有一股气在。
夫子心中欣慰的时,也知道贺三的难处。
直言让贺三只管去考场,贺家的农活他会帮忙解决。
贺三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峰回路转之事,连忙夫子道谢之后便赶在贺家人之后去了考场。
但去到县上后,贺三又面临了第二个难题:
他要如何在贺家父母的眼皮子底进入考场?
随着考生们一个个进场,时间越越少,贺家父母依旧站在考场外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
最后贺三一咬牙,决赌上一把。
飞快地跑去不远处的裁缝铺,用自己这些年攒的积蓄买上了一套规整的新衣服,然后买了一支劣质玉簪子。
将自己捯饬了一,直接钻进了正在排队入场的学子之中。
整个过程之中,贺三的心脏处于嗓子眼的位置,尽量将脸对着贺家夫妻看不到的位置,甚至不停地在心中设想着被发现后要如何应对。
结果让贺三没有想到,他居然顺利地从贺家的眼皮子底走了过去!
在贺三接受检查的时候,贺父倒像是有所察觉,但在看到贺三身上的新衣服和头顶的玉簪之后,还是消了念头。
毕竟贺三做工的钱有多少他们是知道的,全交给了家里身上一也没留,哪里的钱置办新的行头?
况且贺三从小就没上过学堂,怎么可能参加科举考试?
也得亏贺家二很少将贺三放在眼中,才会在贺三换了一身行头之后,便全然认不出了。
最后贺三便这样心惊肉跳地顺利进入了考场。
……
果然是好事多磨一波三折!
听到贺三顺路进入考场之后,不少听课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神态轻松地重新躺会了椅背上。
准备听接的节。
例如贺三是否可以顺利通过考试?
家中父母是否发现了端倪?
若是通过了考试接的府试又要如何应对?
……
“啪——”
正在听客们心中如此作想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惊堂木响,然后便是说书先生一句让他们熟悉的:
“今日这书便说到了这里,预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
没了?
又没了?
这才说了多久?
心中这样想的时,不由向一旁染着香柱的台阶看了过去,却发现上面的香柱早已燃尽。
今日说书先生不仅没有提前结束,甚至还多送了一段儿。
识到这一,看客们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
这么些天过去了,众人早就已经知道了归园居说书先生的规矩。
一段评书就说一次,绝不延与加场!
但是很快,众人便收拾好了心:
《一名相》虽然结束了,但接另外一位说书先生的《铁手神捕》也极为精彩。
剧样跌宕起伏不说,场景渲染地也极为到位。
今日恰好要说到上一回《房中惊现无头尸,蛛丝马迹寻真凶》的凶手是谁了!
这件事,也有不少人私底讨论过,众人众说纷纭,说什么的有。
谁也不愿服谁,最后约好今日听到结果之后,猜错的人便请猜对的人喝茶。
想着,众人的脸上便重新出现了期待的神。
而此时的顾砚书,早已带着秦戮到了休憩区的三楼。
与二楼的精彩不,三楼此时静悄悄的,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
即有,也只是低声细语。
就连在楼层中走动的人,动作也格外小心,注着不要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声响。
而坐在位置上的看书的人,无一不在誊抄着手中的书籍,神严肃,没有一丝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