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邀请了朝中重臣来府上参加宴会, 顾砚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都留了府中操持宴会的事宜。
这些大臣最年轻的,几乎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了。
若是因为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出了什么意, 反而违背了顾砚一开始举办这场宴会的初衷。
府中的下们出了顾砚对这次宴会的重视。
没见王妃为了准备宴会, 不仅把交接周家绸缎意的事都交给底下的去做了。
就连那座废了不少思的茶楼开业,王妃没去一眼, 只听了一下赵掌柜和姚娘子的汇报吗?
顾砚的带动下,厉王府中的下自然是丝毫不敢懈怠, 一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
厉王府全府上下的严阵以待下,约定的时间悄然而至。
这天巳时刚过,京中的部分嗅觉敏锐的百信, 便察觉到了不对。
往日里大门紧闭的厉王府,不知什么时候, 居然将门大打开了。
就这些中暗暗猜测厉王府此举寓意为何的时候, 便发现有辆马车从远处缓缓行驶而来,最终停了厉王府大门处。
不一会儿, 便有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有眼力过的很快便认出, 这个是翰林学士温大。
清楚来后, 当即便有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翰林学士是谁?
现的翰林院院首, 待到他日首辅致仕,这就是接任首辅的不二选!
首辅又是谁?
首辅可是皇上的腹,朝堂上一之下万之上的物!
厉王府是什么时候和翰林学士有了交情?
然而很快, 这些便发现,翰林学士的到来还远远不是结束。
紧接着,一辆又一辆似低调的马车接二连三地行驶而来, 而从马车上下来的,无一不是们耳熟能详的物——
礼部尚孙大、吏部尚沈大、太师程大……
最后甚至就连首辅裴大,同样慢悠悠的坐着自己的马车,缓缓地来到了厉王府门前。
有细的大致数了数,一直到午时三刻,一共有林林总总二十三位官员进了厉王府。
到这个结论之后,那中感慨了一番:
我滴个乖乖,这已经包含了现朝臣的半壁江山了吧?
厉王府门前的这番动静不,就是触觉不那么敏锐的,到了最后对此事有所耳闻。
对于这些大臣们的举动,百姓们不知内情只能胡乱猜测。
然而猜到最后,没猜出了个结果。
但几乎所有中都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这京城,恐怕是要变天了。
以往厉王府同大皇子府上明争暗斗一直没有分出个结果,认真说起来还都可以被称为是打闹。
追根究底,便是因为皇上毫无立储之意,同时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一个皇子的偏颇。
这些一个个如同老狐狸成了精的大臣们自然是态度不明,保持中立。
现这些一个个都到了厉王府上,是不是说明,对于立储事宜,中已经有了决断?
毕竟今日到厉王府上的官员起来很多,但没来不少。
譬如工部尚以及刑部尚……
这些大臣是否更偏向于大皇子?
但依照现的情况来,大皇子的局势不妙啊!
顾砚可不知道此事这些中的猜测。
若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他们,这番猜测简直就是大错错。
工部尚以及刑部尚没来,是因为这位相对年纪,较大的刑部尚今年才刚过不惑,眼睛都还,不需要用到眼镜罢了。
而现的顾砚,正忙着招待这些老臣们,根本顾不上京中其他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有求于厉王府,这些老臣们来的时候可谓是客客气气礼数周全。
不仅都带了伴手礼来,说的语气极为亲和客气。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厉王府中严阵以待了几天的下们中微微松了一气。
即便如此,这些依旧完全不敢懈怠。
既然是以温居的名义请来了这些大臣,顾砚便直接将宴会的地点设立了刚刚修葺的王府主院。
当初修葺王府主院的时候,顾砚就没有对整体构造进行大改动。
所以现的王府主院,依旧是被分成了三个部分:
卧房,房以及会客厅。
可想而知,会客厅的面积并不,即使今日邀请了诸多大臣,依旧绰绰有余。
而这些见多识广的朝臣们,被带进王府主院的那一刻,情便一直惊讶与惊奇间不断转换。
这些朝臣不是没有见过厉王府中其他地方的模样:
粗犷、冷硬。
一如厉王这个一般,一眼望去,便让感觉不近情。
但走进王府主院后,却像是完全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经过顾砚亲自布置的主院,大气又不失优雅,矜贵又不失讲究。
除此之,顾砚还主院中放了一些以前的厉王府绝对不会出现的物品。
例如秋千、玻璃花房以及此时栽种园中的那几株开的正艳的梅树。
这些东似与厉王府格格不入,但若仔细观察,又会觉与眼前的主院是相益彰。
若说王府中其他的地方是塞沙漠,一望不见边际,那么这座主院,便像是沙漠中的绿洲。
让耳目一新的同时,中划过了一丝暖流。
原本大臣们因为主院厉王府中的布置略微有些沉重的,走进主院的时候,松快了不少。
恰逢这个时候,秦戮带着顾砚从会客厅中走了出来。
“下官参见厉王殿下、参见厉王妃殿下,殿下万安。”
注意到的到来,刚刚还院中打量的大臣们连忙整理了一番仪态,向行礼。
“诸位大免礼。”
秦戮微微向众点了点,便算作是回礼了。
顾砚是知道秦戮的性子的,除了他面前稍稍多一些,面前那是多说一个字难。
现这个时候,自然是接下了交的担子,微微笑了笑:
“今日辛苦各位大拔冗前来,本殿与王爷有失远迎,还望各位大见谅。”
对于顾砚突然开的行为,倒是有觉意。
毕竟传闻中,这位厉王殿下可是颇为不近情,对这位男王妃是淡淡。
但今日顾砚当着秦戮的面便如此作为。
再转眼一厉王殿下,脸上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还里里都透着一股理所当然。
这些便知道,厉王同厉王妃的关系,与传闻中有所不符。
但到底都是老狐狸成了精,中的想法再多,脸上依旧可以做到不露色,微微向顾砚俯身:
“厉王妃殿下言重。”
他们虽然朝中位高权重,但与厉王之前到底君臣有别。
现厉王以及厉王妃能够院中来迎,便已经是礼数周到了,又怎么敢让去大门处迎接?
“现时辰已然不早,府内已经备上了一些粗茶淡饭,不若大们先同本殿一起入席?”
现时间已经临近晌午,这些大臣都是上了年龄饿不的,现听到顾砚这,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微微向顾砚同秦戮行礼谢恩后,便跟随着走进了会客厅。
刚走进会客厅,便有察觉到了不对。
比如此时的会客厅明明窗户紧闭,屋内却同样如同白昼般敞亮。
仔细一,便发现这里的根源似乎是会客厅的窗户上。
厉王府会客厅的窗户,并没有用传统的绢布,而是用上了晶莹剔透的玻璃。
今日赴宴的都是朝中的肱股之臣,皇上连眼镜以及放大镜都同这些炫耀过,又怎么会没有说过那玻璃茶具以及灯罩?
只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玻璃除了做灯罩以及茶具之,居然还能够用来做这窗户,而且用窗户上之后,这效果居然能这么!
当即,便有中开始暗暗盘算了起来:
这个玻璃窗户似乎不错,一会有机会探探厉王的风,能不能给自己家里弄上一套。
除此之,还有细的大臣发现,这个会客厅中,似乎比屋暖和上不少。
稍稍停留的时间一些,甚至还觉隐隐有一丝热意。
但向四周望了望,却没有到取暖的炭盆,当真是奇!
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是老狐狸成了精,虽然中千回百转地藏了不少思,却没有一个率先开。
一个个表面上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互相低声叙着旧,厉王妃的安排中,依次入了座。
不一会儿,会客厅中的位置便被大臣们给填满了,唯独其中位于下首的位置上,出现了空缺。
空缺的位置虽然不显然,但依旧没有逃过这些久经官场的朝臣们的眼睛。
当即便有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
单单从刚刚入府以来厉王府下们的种种表现,以及顾砚刚刚有条不紊的安排中便能出,这位厉王妃是一位极为妥当的。
这种宴会上多出一个空位的疏忽,怎么怎么不应该出现一个妥当的的身上。
若不是疏忽,便代表这位置上应当还有一个客。
从位置的安排来,这位客的官职应该不高。
现连首辅裴大都已经入座,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架子?迟到如此之久?
就众中疑惑之时,便听到了会客厅门传来了一阵类似于马车的车轮碾压路面上的响动声。
随后,便到一推了一坐轮椅上的,缓缓走了进来。
屋内光线敞亮,不少都清楚了那个坐轮椅之上的的面貌。
面如冠玉皎皎如月,关键是还让觉别眼熟。
还不仔细思索,从脑海中将此的信息翻查出来,便见那微微拱了拱手。
一道如同玉珠入盘温润清冷的声音殿中响起:
“雪天路滑,清霄行动不便,出了些许意,来的有些迟了,现向诸位大赔罪,还望诸位大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