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啊,我说刚才那乞丐真不要脸哦,人家都那么嫌弃他了,他还呆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会影响在那里吃饭的人客,都不知道那酒楼的掌柜怎么想的,不把他赶走……”庭竹叨叨絮絮地说了一大片,可惜的是,没有得到她主子的理会,呶着嘴,她略为不满地看着自家在发呆的主子,她的奇怪她们都看在眼内,似乎从刚才的酒楼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唔,不是好现象!因为她家主子是无所不能的,面容上不该有那样的愁绪。
“喂,主……”话一出,红梅便立刻捂住她的嘴巴。
“呜呜呜……”你做什么啦!她用眼神不满的示意着。
你没瞧见主子正在烦恼的吗?红梅以下巴扬向影非离的方向。
所以我才要分散主子的注意力啊,你没瞧见她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吗?红梅是笨蛋!庭竹在心里默默骂道,殊不知她的脸蛋一早写着她心里所想的事情,惹得红梅杏眼一睨,小手毫不留情地捏向艇竹腰间的软肉。
“呀——”死红梅,专挑她的腰间可爱肥嫩的小肉捏,痛死她了。庭竹眼里闪着泪光以嘴型朝红梅骂道。
“泼妇!”
“你——”也不想想是哪个迷糊鬼,害她不得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你才泼妇呢!”说到底她们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虽然大多经历过生死离别的,但是在遇到影非离以后都得到很好的保护,而且还在武学上有不差的修为,渐渐地,也能由阴影里解脱,回复那纯真无邪的少女。
“你,哼!”庭竹撇过头去,红梅也不甘落后,两人分别背向着对方。
而另一厢
男子打扮的影非离沉没地坐在窗边,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眉头轻蹙,水眸波光微转,似乎染上某些恼意。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自暴自弃变成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啊?在她离开了以后,他们该是忘记了她,开展过不一样的生活。根本,不应该像是现在的……人不人,鬼不鬼。昔日那个有点骄傲,有点柔情的陵韦少,为何沦落到如斯田地?
是……因为她吗?
指尖倏的握起,尖锐的指甲陷进柔软的掌心里,阵阵的刺痛拉回了她纷飞的思绪。不该再想了,现在的她实在是太矛盾了,明明是想要忘记了,明明在崖底那阵时日,她是这么对自己说的。但是,似乎从一开始,打听到关于他们的一切以后,她的心,就乱了,变得不由自主……她,快要不像她了……
深呼吸一口,她将脑海里杂乱的东西一一抛却,没有发现两个正在闹别扭的丫头,兀自站起来,冷冷说道,“该离开了!”
见此,红梅二人扔下银两以后急忙赶上。
然而,她们见影非离神色不善的,想要说出的话哽咽的喉头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
“哎,哪来的乞丐,快走开!”一出门口,一飞来的物体便朝影非离的脚边停下,接着,似是毫不在意自己被人抛出的,大大翻了个身,又在沉醉在自己的美梦里。
刚好,他的翻身,让他的身子都压在了影非离的脚背上。
对于庭竹的叫骂他丝毫听不进耳去,似乎,在他的世界里,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主子,我来帮你吧!”红梅深呼吸一口,忍下那恶臭的味道,手脚并用的,想要将那乞丐拉离主子的脚边,没想到,他不为所动的继续睡他的觉,作他的梦去。
“切,这是哪来的乞丐啊,怎么都拉不动!咦,怎么会是他呢?是酒楼的那个很臭的乞丐耶……”
事实上,从他翻身的那一瞬影非离就知晓他究竟是谁了。只是,见他睡得这么沉,即使在睡觉时,那眉头还是紧紧蹙起,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缠绕着他,让他不得好眠,想要踢出的脚,就这样,忍下来了。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都能睡呢,好厉害呢!”庭竹见她没有踢开男人的意思,也不在拉扯他了,反倒饶有兴趣的观察起他来。“好脏哦,他究竟多少天没洗澡呐!”瞧那脸蛋上全是污垢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寒了。
再一个翻身,他离开的影非离的脚背,按照道理,她是该能离开的了,在这种不打扰到他,又不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她是该提起步伐,离开的了,无奈,那声似是叹息的呼喊,再次让她的动作停下来,眼里颇为复杂地看着地上的男人。
“小……莫……”
终究,是因为她吗?
“主子,从我们将他带回来他都没醒过耶,除非是到了他饿的时候,但是一吃完饭,他倒头就睡觉了,你确定能将他从床上挖起来,让他洗澡去吗?”庭竹好不疑惑地问道。
影非离笑了笑,召过身后一直沉默得似是哑巴的幽兰,朝她耳边轻说了什么的,见幽兰点点头,转身离开,更是让庭竹迷惑不已了。
感觉袖子被人一拉,影非离低头望去,只见黄菊嘟着潋滟的小嘴,嘴巴翕合着,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声来。
“菊儿想说什么?你想知道里面的人是谁?”见她指了指房内,又指了指自己,影非离好笑的摸了摸黄菊的发。
“他是……我的一位故人!”见黄菊更是迷惑的小脸,影非离并没有作过多的解释,反而向身后的两人说道,“跟我来吧,不是想知道我如何让他‘清醒’地洗澡吗?”
哗啦一声,渐起的水荡出了几丈之外,幸好早有先见之明的影非离等人早就准备好雨伞,待水一荡起的同时没,打开了雨伞,遮去了那浸泡男子的污水。
“哇,水都马上成了黑色了,他究竟有多久没洗澡啊?”
“噗”的一声,水注从木桶里激荡而出,射向影非离等几人,想也没想的,她伸出手,凝聚内力于掌心,一挥出,水注还未碰上她们的衣角,便悉数地回归到母亲(木桶)的怀抱。
“该死的,谁要淹死本大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