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里的最后一口药喂到冷月口中,然后细心地抹去嘴角的药渍,影非离想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贤妻良母”的一面。
“还好吧?”依然是苍白没有血气的脸色,那一夜,冷月替她挡去全部的粉末,甚至是不顾性命的将那些粉末全部吸入,几毒徘徊于生死之间,虽然人是醒过来了,但是体内的余毒未清,神色依旧是苍白的,而且浑身没力,只能躺在床上。
顺手抹去他额间的汗,毫不意外看到他半是感动半是激动的神情,隐约明白他心中所想的,她勾唇浅浅一笑,亲吻他的额头,盈盈的的眼波深深地注视着他。
是梦吗?那么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这一切,在梦境才能出现的一幕,竟然完全成了真实。怎教他不激动。
但是,激动过后,更多是沉思。
她这么做,是因为感激他吗?感激他救了她,所以,才对他……格外的温柔。
看出冷月的心思,她轻轻叹了口气,抚上他头上的银丝,眼中多了抹怜惜,“别多想了。”如果真是因为感激他才这样对他的话,那未免把她的人格看得太低了。而且,谁说她就该感激他的呢?之前的一切,她足够应付了。就连夜央也相信她有这样能耐。而他却像是老妈子一样,生怕别人伤到她一条毫毛。而且,他重视她的程度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爱她,所以连她爱的人也一并重视。她好像能稍稍,理解他对自己的情和爱了。
或许,爱情中并没有谁束缚了谁,只有谁成全了谁,因为爱,所以特别包容。因为爱,所以给她想要的一切,即使伤心,也是独自饮泣,不想让她看到。
或许,这样的爱情,跟她之前所想的,是截然不同的。
爱情里,也是有自由的存在的。
神奇的,她的话,抚平了他眉间的皱折,缓缓地,他万分迟疑,却又不得不开口问道,“那,这些,是为什么?”他能肆意的猜想,妄想着,她的想法,是跟自己一样的吗?
冷月屏息着,隐隐期待着她的答案。
那一瞬,她没有说话,顿时冷月的情绪低落了,失落地歪过头去。
他不该问了,他的话,让自己没有了退路,连她对他的一丝怜惜也连根拔起,眼里闪过黯然。他后悔问出来了。
突然,被窝一阵翻动,臂间传来不属于他的温热。
晦涩地看了身边的她,他眉头一皱,“其实,你没有必要……”
话,被她的唇封在嘴里,舌齿间的搅动,让他从喉头发出一声喟叹,大手自然得揽过她的纤腰,却又很小心的不压着她的肚子。
两人交换着彼此的**,忘我地吻着,热切的,周围空气的温度逐渐攀爬燃升,欲望的兽如同潮水般向两人袭来,他们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细细的吻,落在她的肩头上,似乎从怀孕以后,她的身体就变得更敏感了。轻轻的挑弄也能让她轻喘连连的。
她压抑着唇边的娇吟,身体却脱离控制的拱起。
他亲吻她的嘴角,“别咬着自己的唇,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最煽情的话,冷月用着低压而满是魅力的嗓音吐出,这无疑是今夜最旖旎的一幕了,影非离激动难忍的咬上冷月的肩头,然后,琐碎的低吟从她粉嫩的樱唇逸出。
“咳咳……”就在冷月要“提枪上阵”的时候,门口却传来满是尴尬的咳嗽声。
不能怪他啊,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发展会如此的迅速,也没料到,门都还没关上,两人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夜央撇过头去,十分风度的不看两人之间的窘迫。
“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不过,离儿你要是再不出去的话,家里就会闹翻天的了!”
家,是的,就在冷月半睡半醒之间,他们急着寻找落脚点的时候,却在无意之中发现这座落在山林之中的堡垒。而刚好,这堡垒的主人急着抛售。于是,顺理成章的,他们住下来了。
凌乱的衣衫被冷月细心地整理好,而他却全然不顾自己光裸的上身,打点好她的一切才开始整理自己,慢条斯理的,丝毫不见刚才的窘迫。
“闹翻天?谁啊?”她反应慢半拍的问道。
“你说,还能有谁呢?”
夜央带笑得看了她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离开。
坐在大厅内的苍擎天不住的张望着,这一个多月来,他近乎变态的驱赶着下属以非人的速度赶会京中,然后,又以强硬的姿态完全退出朝廷,再也不管关于朝廷的任何事了。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夜央以书信告诉给他的地址,日夜兼程的赶来这里,疲于奔命却毫无怨言。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回来。
远处,一抹淡黄色的身影袅袅而来,他满心惊喜,正想要冲上前去给她一个拥抱以藉相思的时候,她身后却突然冒出另外的人影,那人,他自是认得。
当下,喜悦似是被人用冷水浇熄一样,他铁青着一张脸。
原以为跟也样共同分享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没想到,她的身边,还会有其他的男人出现……
一想到之后还会有更多人的男人与她一起分享她,苍擎天便气闷了,兀自的生着气,却又以余光瞄着她的身影。
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更漂亮了……
“咦,原来你回来啦!”她水蜜的唇漾出甜美的笑靥,空着的手握住他宽厚的掌心,“怎么这么快?很累吧?”瞧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分日夜地赶路。
“再不快点,哪知道家里还会不会出现更多的男人!”他嘟囔着,心底的不满却被她不经意的动作稍稍抚平。
微微一愣,影非离知晓这大男人原来是吃醋了,不由得好笑,“吃醋了?”
“才,才不是呢!”这是吃醋吗?他不知道。但是就是看着她牵着别的男人的手他会觉得不舒服,之前要接受夜央他已经是花费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劝服自己的了。
“是吗?”她狐疑地说道,与冷月相视而笑。
被他们之间的默契刺痛了眼气不过来,愤愤拨开她的手,“哼,我要走了!”
走?“去哪?”是累了要去休息吗?影非离挑眉说道。
“回都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