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萧湛初的笑
从那后山回来后, 顾玉磬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生怕别人出自己异样，因流过泪的缘故, 眼皮还略泛了红，自然不好见人, 不过好在今这天云寺人多, 谁又顾得谁。
顾玉磬寻到了大嫂，小心地跟在后面，大嫂因忙着和人说话, 倒没注意这个，顾玉磬轻松了口气, 觉得逃过一劫。
煎熬了半响, 闹哄哄的，又闻着那檀香味，实在难受，总算熬到了圣驾离开天云寺，总算松了口气，便随意开了。
顾玉磬见周围无外人, 便大嫂：“这檀香实在受不了了，大嫂, 我先出去咱们的马车上吧？”
谭文也她这身子, 娇弱得很, 哪受得住这噪杂，便要应允, 谁一抬眼，便见几位皇子从侧殿出来。
谭文慌得赶紧带了顾玉磬上前拜见。
本以为走了，谁想到皇子们还没走。
为首的皇三子萧浼初, 那萧浼初素恭谦随和的性子，倒认识谭文，未嫁之时便曾一块玩过，此时见到，笑了下：“大少奶奶不必拘礼。”
其它皇子也纷纷颔首，谭文带着顾玉磬恭敬地再次还礼，此事也就过了，各走各的路，毕竟男女有别，若不在这寺庙中，平里怕难碰到，于礼节上，能过就过。
谁萧湛初望着顾玉磬，却突而开口：“这檀香气息，很难闻吗？”
疏淡清贵的少年，略显嘶哑的声音，突然这么一问，谭文愣了下，之后忙低头请罪：“家中小姑年幼无，说出这等大逆不之言，还请诸位皇子海涵。”
其实顾玉磬经十九岁，如今九位皇子，比顾玉磬年纪小的还有两位呢，实在不能说年幼无，不过谭文也只能这么为小姑子开脱了。
顾玉磬也微怔，低着头，咬牙，心里暗想，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刚才还非说要娶自己，转眼这么说，这要挑自己毛病吗？
旁边皇三子笑了，便随口：“人生而不同，有人闻着好，有人闻着不好，倒也人之常情，算不得什么，大少奶奶也不必如此拘礼。”
顾玉磬心中暗松了口气，心想，这才像个话，年纪小，还学着点吧。
这么想的时候，下意识瞥了萧湛初一眼。
萧湛初只觉得她那清凌凌的眸子里带着幽怨的怒，简直恨不得掐他一把的样子的，当下微微挑眉。
他只想，这么难受吗，如果难受，以后干脆不要过来好了。
谁曾想她竟生气了。
一时几位皇子各自去了，谭文领着小姑子出了寺，上了马车后，却急匆匆地抓住自己小姑子的胳膊：“玉磬，往见过这位九皇子，吧？”
顾玉磬心虚，低着头：“见过。”
谭文：“什么时候见过，如实说来。”
顾玉磬无奈，只好把之前的事大致说了说。
谭文脸色难来，叹了口气：“我果然猜得没错！”
顾玉磬心中忐忑，想着难大嫂出来了？
谭文无奈地：“这开罪了这位九皇子，他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他母亲黄贵妃又受宠，就怕他以后给使绊子了，只盼着人家宽宏大量，不和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了。”
顾玉磬：“嘎？”
谭文：“刚才抱怨那句，也人之常情，若无过节，他又何必说破了，反而让难堪，在场若有心之人，只怕拿这个做文章也有的。”
顾玉磬默然不语。
她想着上辈子，许许多多事，顿时觉得，这可不自己冤枉他，就他自己不好。
，连大嫂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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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九皇子随着几位皇兄离开那偏殿，往寺门走去，三皇子了一眼萧湛初，笑：“九弟觉得檀香味好还不好？”
萧湛初淡声：“不好。”
旁边和萧湛初年纪相近的八皇子却笑了：“恭喜九弟，倒寻到了同好。”
萧湛初便不言语了。
旁边便有六皇子笑叹：“九弟往素来沉默寡言，今怎么和一小小女子过不去，可她得罪了九弟？”
萧湛初：“没有。”
六皇子哈哈一笑：“那九弟太不怜香惜玉了。”
又有其它几个问来：“九弟过了年十八岁了，到了娶亲的时候，也该学着怜香惜玉了，姑娘家嘛，大差不差的，犯不着太较。”
萧湛初眉毛动了动，淡漠地扫了几个哥哥一眼。
他只想和她说句话而，又怕她闻了那味不好受，他们倒多想这些。
不过一时却又记她委屈地瞪向自己的那眼。
以……她也这么误会吗？
萧湛初想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之后任凭几位哥哥怎么调侃说笑打听，他也一言不发。
后来大家他这样，只好不说了。
萧湛初绷着脸，一直到回了自己府中，终于吩咐嬷嬷：“府中可有年轻丫鬟？”
嬷嬷微惊，忙：“有。”
要自家这位殿下，可都来女色漠然视之，之前宫里头派来伺候的宫娥，也都闲置在那里不曾理会。本来之前有一位姑娘过来府中，殿下竟亲自命人伺候，她以为那姑娘有不同，谁也无后续。
如今去了一趟寺庙，反而开窍了？
萧湛初：“挑五个年轻貌美的过来。”
嬷嬷越发惊讶，几乎无法相信，她疑惑地着萧湛初良久，终于：“殿下，身去寻一个温柔体贴的便。”
殿下未曾经过人事，还寻个好生调理过的，这样才能导殿下。若开始便来五个，只怕伤了身子。
可谁，萧湛初却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五个。”
嬷嬷当下不敢多言，只能低首，恭敬地：“。”
五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很快寻来，鱼贯而入，站在那里。
萧湛初却根本未曾一眼，他站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五个貌美侍女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开始忐忑来，偷偷地向九殿下，只一眼，经心酥意麻。
哪个不双，郎独绝艳，特别如今穿那一身狮子团红衫，得人脸红心跳。
只如今，这位九殿下并不身后女子，只一味地着镜子中的自己。
五位侍女越发忐忑了，不殿下这意欲为何。
谁就在这时，萧湛初却开口了，声音疏淡嘶哑：“们以为，我穿这身红袍如何？”
其中一位机灵的见此，忙恭敬地：“殿下龙章凤姿，穿着红狮子团衫，那自俊美无双，天下少有。”
萧湛初淡声：“出去。”
啊？
然而萧湛初的命令从来只说一遍，那机灵女子在愣了片刻后，低着头，赶紧出去了。
萧湛初：“们继续说。”
其它人心中越发忐忑，想着那该怎么说，另一个读书多的，便：“陌上君如玉，子世无双，殿下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为世人不能及。”
萧湛初：“出去。”
剩下的几个侍女，越发震惊，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以……这位殿下到底要她们怎么夸？
又有两位侍女纷纷绞尽脑汁，把自己溢美之词都说出来了，结果也落得一个出去。
最后，屋内只剩下最后一个侍女，她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开始不自己该说什么了。
萧湛初终于回首，俾睨地扫了一眼那侍女：“觉得呢？”
侍女腿都在抖：“婢女，婢女……婢女不。”
得不怎么说了。
干脆殿下也让她出去吧，她不想伺候了可以吗？
萧湛初听着这答案，清冷的面容却有些恍惚，他挑眉，淡声问：“笑一个给我。”
侍女一愣，之后赶紧绽开一个妩媚的笑。
萧湛初淡声：“笑得浅一些。”
侍女只好收敛了，又抿唇一笑。
萧湛初：“笑得太淡了。”
侍女裂开嘴来，轻轻一笑。
萧湛初：“太俗了。”
侍女的嘴都僵了，只好再次挤出一个笑。
萧湛初垂下眼，淡声：“出去吧。”
侍女如释重负，出去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指望着爬九殿下的床了！
待到那侍女出去，萧湛初重新望向镜子，他深吸口气，摆开姿势，尝试着抿开唇，露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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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侯府，谭文自然将自己今见告诉了安定侯夫人，安定侯夫人一听便担忧来了，当即又说给了安定侯。
安定侯无奈：“别个也就罢了，怎么得罪他？”
这个“他”咬了重音的，毕竟谁都，这位年轻的九皇子不那么好惹的，不说皇上如何宠爱，也不说他将来前途，只说如今，他那么小便执掌兵权，上面那八个兄长，哪个不让他几分。
说得直白点，将来谁有意帝位，得先这位九弟答不答应了。
当下不免沮丧，跺脚：“这可怎么了得，若得罪了他，玉磬也就别想嫁什么好人家了！”
谭文从旁小心地说：“那位九殿下，倒着风光霁月的性子，应不至于如此吧。”
她记得之前在嘉云长主府上，九殿下无意中溅湿了小姑子的鞋，当时不特意提及免得着凉吗，她还感念这位九殿□□贴。
然而安定侯却叹：“外人只说他年纪小，又说他相貌好，只以为他年轻小孩子不当回事，哪里他的手段，他能走到今……”
一时顿住，却不再提了。
要，御书房里，那个安静沉默地坐在圣人身边的小皇子，杀伐果断可手下从不留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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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这几，还有亲戚来往走动，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互相馈赠走访，这往年常有的，顾玉磬这几都不怎么出门，便在家里写写字，书。
她想着萧湛初说的话，他既这么说了，她便，这辈子估计又和上辈子一样了。
开始自然愤恨委屈，简直恨不得踢他，可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利弊，想了如今的形势，又想上一世。
或许终究不甘心吧，既然不甘心，那重来一次倒也没什么。
这一次，她定小心翼翼，护好自己性命，不让人谋害了去，还要多上一些心，那个什么关山侯家的姑娘，等她进京一，定要将她和萧湛初的那一段早早地扼杀了，怎么也不要让他们了眼。
至于萧湛初这种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然要好生调理，要让他体贴百倍，要让他千依百顺，再不许他像上辈子那般委屈自己。
还有他那个心机深沉的娘黄贵妃……
反左右不想当什么贤惠儿媳妇了，她就要泼辣来，不受气不委屈不能被人家害了性命。
因这个，她反而弃了那些女红，开始读书写字了，字要写得好，省得他到后不屑，书也要读得好，且要读史书，最好多兄弟阋墙后宫纷争，或许关键时候能借鉴来。
不过即便她再埋头读书习字，也总有闺中好友或亲戚世交家的媳妇找上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问来一句话：的婚事可有眉目。
每每这时候，顾玉磬便淡来一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这句话后，别人笑着安慰，她多少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同情。
顾玉磬便不再理会了，这种同情她见多了，到时候她如果嫁给萧湛初，那同情怕能碎一地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却另一桩事。
她娘把她叫过去，问来关于萧湛初的事，最后如临大敌一般地说，要让她以后万不可开罪了那位九皇子，甚至巴巴地送了厚重的礼给那冯大将军，说“冯大将军黄贵妃的表哥，若有个什么，好歹能帮着说句话”。
顾玉磬听着就来气，毕竟冯紫秋那得意的样子她还记着，结果自己爹娘竟然去讨好她家。
偏生这一，还把冯家人请到家中来好生招待，众人围着冯紫秋，好一番恭维，说皇上要为九殿下指婚一事，那仿佛冯紫秋便未来九皇子妃了。
顾玉磬从旁一声不吭。
冯紫秋笑盈盈地向顾玉磬，好奇地：“往父母总说，玉磬姐姐姿容我寻常人不能及，便年纪大一些，总能找到好的，不玉磬姐姐如今有什么打算？”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姑娘顿时不说话了，毕竟大家和顾玉磬关系不错，并不愿意当面谈及顾玉磬的难堪，霍如燕从旁笑着：“这个急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去处。”
其它姑娘连忙打岔了下，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大家吃着各样瓜果糕点说话，谁冯紫秋又说宫里的什么那细米糕，说“有一个御厨做得最好吃，如今九殿下把那御厨要到了府里”。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绯红，周围人自然都明白，也都笑着打趣她，说九殿下这为了，她自己抿着唇笑，满眼里都喜欢。
顾玉磬此视而不见，却忍不住想，萧湛初和人家说什么了，招惹过人家吗，不然她怎么这么大的误会？
想着，就见外面丫鬟小若匆忙进来，脸色却不好：“姑娘，有圣旨到了咱们家，夫人说，夫人说快些准备，要接圣旨，经到了门口。”
这话一出，花厅中的几个姑娘脸色都变了，大家疑惑地向顾玉磬：“有什么事吗？”
毕竟才过了年，这个时候，能有什么大事？
有些经过事的，见识多的，难免瞎想，霍如燕约莫之前安定侯夫人的担心，脸都白了，握住顾玉磬的手，安抚：“没事，没事的，快去接旨吧，到底怎么回事。”
顾玉磬倒没什么好慌张的，稍微整理了下衣裙，便准备过去。
她这么一去，几个姑娘也都坐不住，纷纷过去外面花厅，她们的母亲家人也都在，一个个脸色并不好。
从刚才安定侯夫妇安反应，总感觉仿佛什么祸事，如果祸事，那才晦气。毕竟只做客而，万一安定侯府有个什么不好，她们受了连累就麻烦了。
平时大家交情自然好，可朝廷的事，谁能说得准，宦海沉浮都有的，有时候大厦倾倒不过一圣旨的事，私底下交情好，也不敢拿自家家族的命运跟着做赌啊！
众客人在那里忐忑不安，安定侯府一家子除了顾玉磬外，一个个都提心吊胆，穿戴了品阶大服后，匆忙过去二门外接旨。
过后见了那王太监，安定侯认出皇上身边最得力的，连忙上前见礼，谁那王太监却笑容满面：“安定侯爷，接旨了。”
安定侯见王太监这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上去倒不什么大祸事，当下连忙跪下接旨。
那圣旨刚开一个头，安定侯就意识到不了，怎么盛赞自己女儿玉磬？接着，就听得那圣旨提及，竟要赐婚，给自己女儿赐婚，还赐的当今九皇子。
安定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从大祸事到大喜事，这实在措手不及，而自己原本愁着女儿的婚事，现在圣人下旨赐婚，且那位龙章凤姿位高权重的九皇子，关键，关键人家九皇子比自己女儿还小两岁啊！
这简直——
安定侯呆呆地听着，竟半响没反应，甚至连王太监咳着提醒他赶紧谢恩都没半点反应。
最后还安定侯夫人使劲扯他官袍，小声：“谢恩，谢恩！”
安定侯这才意识到，慌忙跪下谢恩。
王太监倒没在意这个，反而恭敬地上前，将圣旨交给了安定侯：“恭喜侯爷，大喜啊，大喜！”
往王太监人，可没这么好嘴脸，如今言语间竟颇有几分讨好的意，朝堂数年的安定侯自然，这圣旨一下，从此后安定侯府便和以前不同了，别人待自家也会不一样了。
不过如今安定侯的心还没踏实，满心惊喜，却还没来得及品咂其中滋味，只谢过了王太监，又说改请他吃茶。
王太监又和安定侯夫人了喜，最后笑眯眯地回去了。
这边安定侯夫妇在前，身后随了一众人等，恭敬地举着圣旨回去了府中，一到花厅外，今那些一直探听动静的贵客早就了，纷纷上前，问来到底怎么回事。
安定侯夫人此时笑得合不拢嘴，她想着昨她还在那里忐忑，想着去巴结讨好冯大将军家，只想着不自己女儿得罪了那九殿下。
如今可倒好，皇上竟然给女儿赐了这么一门好亲。
不得不说，那位九殿下啊，除了性子着冷淡高傲了一些，其它样样好，若她自己年轻二十岁，她了心里也会喜欢。
以安定侯夫人此时心花怒放满面春光，待一群客人翘首过来，一个个眸中有试探好奇之意，那自不一般的得意。
们这些，适才不还说要帮着我家玉磬找个好夫婿，要帮着牵线搭桥，固然有些好心，但有些多少热闹的意吧。
如今可好，让们，我家女儿直接皇上赐婚九皇子了！
九皇子，那可天家子中的翘楚，便在皇子中都出类拔萃无人能及的！
相较于安定侯夫人藏不住的喜欢，安定侯倒沉稳一些，他捧了圣旨上前：“诸位，圣人有旨降临，适才失陪了，失陪了。”
天子的圣旨，大家哪能有意见，根本不敢多言，上前拜见了那圣旨，安定侯便亲自将那圣旨安置在堂屋案几上，之后一众人上前跪拜了，这才算礼罢。
这个时候，大家坐下来喝口茶，终于忍不住问来，圣旨降临，到底何事，而一旁的女眷等，虽退至内室，却都支棱着耳朵听，有几个，经在小声问来安定侯夫人了。
却听隔了一屏风，花厅之中，安定侯笑呵呵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圣人为小女赐了一桩好姻缘罢了。”
啊？
众人一听，忙身恭喜，又问来哪家后生，安定侯却卖了一个官司，笑呵呵地捋着胡子：“这人倒大家都熟的……”
在花厅中，安定侯卖关子，屏风之后，几个女眷都忍不住催问来，冯大将军夫人笑着：“圣人赐婚，这下子可好了，夫人再也不必为此烦恼，总之能嫁个人家了。”
安定侯夫人一听，心里自然不快，不过想想这桩婚事，便笑着了一眼冯夫人身边的冯紫秋，叹：“，我也这么想着，好歹能有一门亲事就罢了，也不敢强求，毕竟我们家玉磬年纪大了，可不像家紫秋，年纪小，还不燕京城里随便挑。”
冯夫人何尝不这么想的，她要自谦一番，谁安定侯夫人却：“不过如今圣人赐的这桩婚事，我算满意了，满燕京城，再没比这好的。”
她这么说，旁边几个便有些意外，这种狂妄之言，怎么可以随便说？也不怕得罪人？有关系好的就暗暗扯了下安定侯夫人的衣袖，也有忍不住笑的，只不过暗自憋着罢了。
冯夫人觉得好笑，便故意问：“到底哪家郎君，竟至于让夫人说出这等话。”
这么问着的时候，恰好屏风外面传来不哪家大人惊叹一声：“竟当今九殿下？！”
四十多岁男人的声音，因为震惊，那声音洪亮，就这么传入耳中，在场有的人都怔住，九殿下？那位惊才绝艳的九殿下？
冯夫人神色微顿，却很快：“想必他们在说别的什么事。”
九殿下，怎么可能，这必提到别的——
可安定侯夫人却笑着颔首：“可不么，九殿下。”
冯夫人的笑顿时僵在那里了，声音也有些异样了：“九殿下？”
冯紫秋呆住，竟顾不得其它，大声：“怎么可能！”
她的九殿下，怎么会好好地被赐婚给顾玉磬！
安定侯夫人占了便宜又卖乖，笑着：“要不说皇恩浩荡呢，谁圣人竟给我玉磬赐了这么一门好姻缘，人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玉磬比九皇子还大两岁呢，我想着燕京城里那么多年轻姑娘，怎么轮到我玉磬，皇恩浩荡哪！”
这话一出，冯夫人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甚至站都有些站不稳，竟然连连后退了两步，冯紫秋到底年纪小，晴天霹雳劈到她脑门，她竟然没忍住，下意识质问：“不弄错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