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时,姬如繁接到了辽宵锦的信笺。
段南山刚要伸出手去接,却被姬如繁给拦了下来,“不要去碰,如今西辽内部爆发时疫,恐被传染,还是召一个侍从来宣读。”
“是。”段南山退至一旁,随后便有一侍从进来。
那侍从将信笺念完后,姬如繁立刻着人将他押了下去,严加看管,连同那信封一起烧毁了。
炭盆里的火苗突然燃了起来,姬如繁捂着口鼻,不耐的看向旁边坐着闷不做声的申屠琅。
“当初若不是因为你们父子二人,本宫也不会和他扯上关系。”姬如繁埋怨道。
“太子,容我说句话,可好?”申屠琅拱手坐在案前。
姬如繁冷哼一声,握着酒樽的手停留在空气中,“你还有何话可说,辽宵锦居然敢要挟本宫,当真是以为本宫不敢攻打西辽吗?”
“属下愿誓死追谁太子。”段南山第一个跪在地上道。
“起来,南山。”姬如繁重重的将酒樽放在案桌上,走过去亲自扶了段南山起身。
申屠琅见主仆二人如此,不由笑道:“太子殿下,西辽地势凶险,又无熟人带路,你就这样贸然去攻打,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如就依了辽宵锦所言,派人帮他诊治就是,顺便得一人情,将来好——”
他的话还未说完,姬如繁猛的一拍桌子,那酒樽便倒在了一旁,酒水溢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打湿了一片。
“申屠琅,你是成心想让本宫被父皇夺了这太子的身份是吗,如今两军势如水火,你还要本宫去帮他,这不是在……”
“太子殿下,你可不能只顾眼前,姬如昌已经有了兵符,您有什么,万一皇帝将皇位传给了四皇子,你觉得你没有兵权在手,能赢得了吗?”申屠琅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的神情,见他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又继续道,“有了西辽这个后盾,哪怕日后皇帝并不传位于你,也可夺了东周的天下。”
此言甚是有道理,父皇将兵符交给了姬如昌,又对姬如盛格外喜欢,保不齐他就将皇位传给了姬如盛。
“本宫知晓该如何做了!”冰冷如石的话,惊现在营帐内,“南山,你派人速速回宫禀报父皇,就说本宫已经将西辽叛军击退,但却不幸感染了时疫,需父皇派太医起来。”
申屠琅嘴角微微抽动,起身道:“此事须得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至于太医,我记得王太医好像是我们的人吧,最好能将他请过来,若是旁人,只怕会坏了事。”
段南山闻言,当即单膝跪下:“太子殿下,您若是信得过属下,那属下愿意亲自前往。”
姬如繁却不想他离开自己半步,犹豫再三不肯答应,摩挲着下巴,思虑良久。
“太子殿下,您是不信任属下吗?”段南山磕首一字一句道。
“南山,本宫怎么会不信你,本宫最信得过的人便是你了,只是你一走,本宫的心就有些慌乱!”姬如繁捂着胸口闷声道。
段南山抬眸,“太子殿下,御林军统领彦虎乃是我的兄长,他可以护住您的安危,属下日夜兼程,一定将太医及时带来,绝对不耽误太子殿下。”
姬如繁盯着他半晌,终究还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