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佬偏头看了一眼痛苦的黄公子,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沉思一会儿说道:“令公子的情况我也是生平仅见,我只能试一试,不敢说完全治好。”
虽然吴天佬只是这般说,可是黄大人已经激动万分了,他将脸上的老泪擦去,说道:“谢谢鬼神医了,只要你将我这唯一的儿子治好,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吴天佬闭嘴摇摇头,仔细地看了看黄公子嘶吼地模样才说道:“他出现这种不受控制,咬人的样子多久了?”
“已经有三月有余了,我已经找了许多大夫来看过了,可是他们都说我儿子没救了。”一边说着,黄大人的一张脸又开始老泪纵横了。
“那他之前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他现在咬了人后,被咬的人会出现什么状况?”吴天佬紧皱着眉,又问了两个问题。
黄大人想了想才说道:“他性情大变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一桩亲事吧。他想取一个在狼堆里长大的女人,我没同意。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性子将便得到怪戾暴虐了。我以为他只要忘掉那个女的就好了,没想到……”
闻言,吴天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觉得黄公子的毛病真的是无比棘手。
“被他咬过的人,会出现什么状况?”吴天佬又问道。
回答这个问题时,黄大人有些闪烁其词,“我已经将他关在这个屋子里了,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冲出去,找食……”
吴天佬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叫找食物?我问的是他咬到的人会怎样?”
突然他心中一跳,像是有什么冰凉至极的东西附着上来了一般,他面色极为复杂地说道:“难道他咬人的原因是为了食物?”
黄大人看到吴天佬的异样目光,他赶紧摆手说道:“您别理解错误了,他是出去找肉吃。”
“啊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他出去找生的肉吃,只要有人拦他,他就会去咬,被咬过的人大多都会心浮气躁好几天。”他呸了两声,然后又说道。
“我找大夫看过了,被咬的人除了会有伤口以外,是没别的病的,而且伤口也会很快复原。只是府中下人认为被咬过的人会变成我儿这般,所以现在府中才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
听他解释完后,吴天佬松了口气,心中的涌起来的厌恶感也消失不少。
等平复好心情后,他沉吟一会儿说道:“黄大人想办法让被咬的人聚集起来,我亲自看看。”
黄大人闻言,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接着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儿子说道:“鬼神医,这几根绳子可是捆不了我儿子多久的啊,您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安静一点,让他不能出去咬人或者做一些危险的事吗?”
吴天佬沉思了一会儿,转过头对吴盛说道:“以前我和云秋配的帮助舒缓心神的药粉还有吗?”
吴盛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有,我这就去府中拿?”
吴天佬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你和常公子现在先再拿两根绳子,把他捆紧一些吧。”
吴盛和常启均点了点头,将一起出门出找绳子了。
顾云秋看到吴盛两人出现了,连忙走上前去询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吴盛两人绘声绘色的将里面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才离开接着去找东西了,而顾云秋也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站在原地想了许久,可是一句没有想到与黄公子病情相符的情况,黄公子的病让顾云秋和吴天佬都不知从何处下手。
她甩甩头,决定走进屋子,亲眼看看黄公子的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她刚走进屋子里的一瞬间,她就听到了一声声愤怒之极的呜咽之声,像是在吼,却沉闷的让人听不出原本的声音。
吴天佬转头看到顾云秋来了,还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多问什么,将招顾云秋到他身边来。
顾云秋向着几人一一打了招呼,才低头去看黄公子的情形。
此刻黄公子嘴里不知被谁塞进了一团棉布,虽然他面色狰狞,身体也在挣扎,可是却并不那么可怕了。
“云秋,你可看出来什么端倪了?”吴天佬见她站在原地思索,轻声问道。
顾云秋紧紧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她说道:“他的样子有些像发狂,可是又不完全是发狂。甚至,他情绪发生变化还有一点像……”
吴天佬偏头仔细看着躺在床上的黄公子,他开口问道:“像什么?”
顾云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有一点像被狂犬咬过被感染了的样子。”
吴天佬皱眉思索了一下,缓缓摇头说道:“以前也出现过被犬咬过的病症,可是都没有他这般夸张的挣扎。但是,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个情况……”
闻言,站在一边的黄大人脸色发白,他肥胖的身躯慢慢地颤动着,激动地抓住吴天佬的胳膊说道:“我儿不可能是被狂犬咬到的,他不可能死的,他不会死的……”
吴天佬微微叹息了一下,他轻轻地将黄大人的手从他胳膊上拿下来,然后说道:“黄大人,你莫急,就算被狂犬咬到过的人也不一定会死亡,虽然几率较小,可是还是有存活的希望。”
黄大人面色发白的一边看着儿子,一边看着吴天佬,但是无论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儿子是被狂犬给咬过。
“黄大人,您别着急了。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说不定他是中毒或者陷入魔怔之类呢?”顾云秋也尝试着劝解他。
没想到顾云秋说的一番话,还真让黄大人清醒许多,他不停地像自我安慰般重复着,“对,我儿就是陷入魔怔了,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才变成这样的……”
吴天佬和顾云秋颇为无奈的对视一眼,他们也没想到黄大人竟然又看是孜孜不倦的重复了。
由此可见,黄大人对他唯一的儿子,可真的是疼爱到了极点。
正当顾云秋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吴盛两人拿着一捆极粗的绳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