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动手。
就在这时,听三皇子说道:“够了!都别吵。”
全场安静下来,像是一颗针落在地上也能清晰可闻。
顾云秋轻笑道:“难道,皇子这是想帮皇子妃辩解?”
三皇子冷着脸道:“我妻子腹中孩儿是谁的,我会不知道?还用你来挑事端?”
“是吗?呵呵,既然皇子愿意戴这顶帽子,我无话可说。”顾云秋耸耸肩装作无奈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皇室血脉纯正与否,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够决定的。不过,娶不娶你,我却能够决定。”三皇子道。
顾云秋丝毫不为三皇子的话所动,轻笑道:“不,你不能决定。真可怜啊,堂堂皇子连自己的亲事都做不了主。”
顾云秋又对着四周的百姓道:“对了,再给大家爆一个秘辛。这个秘辛知道的人可少了。当朝礼部尚书之女柳浅浅知道吧。”
三皇子怒声打断道:“云秋,你别太过分。别让我忍不住杀了你。”
“我好怕怕哦。哈哈,你们不知道吧。咱们的三皇子最爱的人是当朝太子妃柳浅浅,当时皇子被拒绝的好惨啊。
太子妃嫁入太子东宫那天,皇子可是宿醉在醉花楼的。啧啧,三皇子真惨啊。”
三皇子紧紧攥着拳头,咬着一口钢牙,怒喝道:“来人,拿纸笔来!我要写休书!”
立刻有人跑回府内去拿纸笔。
顾云秋却依旧风轻云淡的模样,继续向群众吐露着关于柳浅浅和三皇子的趣事。
三皇子气的拔出身上的佩剑,三步并作两步移到顾云秋身旁,那剑尖眼看着就离顾云秋只有一寸之距。
“咣当!”武器碰撞的声音。
顾云秋拍拍胸口抬头看去,才知道是吴盛扔出了一把十字形的飞镖,正好打在三皇子的剑上,让剑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然后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远方响起:“三皇子林骁听旨。”
三皇子闻声狠狠瞪了顾云秋一眼,将剑收回剑鞘,伏在地上。
随着传旨太监站定,所有的人都跪伏在地上,一时间站立的人就只有传旨的太监了。
传旨太监庄严肃穆的展开圣旨,用尖利的声音念着圣旨上的文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吴天佬有女顾云秋,毓秀钟灵,贤良淑德,诗书有训,柔顺恭和,朕甚喜之。特赐婚与皇子林骁。朕望尔相敬如宾,恩爱一生,即日成亲。钦赐。”
传旨太监念完圣旨上的内容,合上圣旨,将圣旨递给三皇子,他无奈的接过圣旨道:“儿臣谢主隆恩。”
太监脸上堆笑的扶起三皇子,说:“咱家听说这顾姑娘是一等一的美人,咱家这里就恭喜殿下了。”
三皇子试探道:“请问大监,请问父皇对此亲事有何看法。”
“圣上非常高兴,连身上的伤似乎都好了几分。”太监道。
三皇子点点头,送走了传旨太监。
顾云秋见太监走了后,走到三皇子身边笑道:“我说对了吧,三皇子您可真可怜啊。想娶的人娶不了。正妻是为了白府的势力,这下平妻也是因为圣上娶的。不知道你成天面对着这些不喜欢的面孔,心里是什么滋味呢?”
三皇子闻言,冰冷的眸子出现了零星的火光,他瞪着眼拔出剑来,直愣愣的放在顾云秋的颈边。
吴盛刚想阻止三皇子的动作,顾云秋轻轻摇头表示不用。
“三皇子,您别忘了。圣旨上可是有朕甚喜之,相敬如宾和恩爱一生的。三皇子这是想要公然抗旨不成。”顾云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移开剑尖。
三皇子咬着牙齿,闭上眼沉下心思,收回剑径直回府了。
白云黎见三皇子回府,也跟在他屁股后面回去了。
顾云秋这才笑嘻嘻的回头,对群众道:“多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后她扶着画儿进入花轿,在花轿一晃一晃之下,进入了皇子府。
皇子府外的人都一边议论着今天听到的几个消息一边离开,转眼间就安静下来,只有顾云秋扔下的红盖头孤零零的落在地面上沾上了些许尘埃。
与府外的喧闹不同,皇子府内部噤若寒蝉,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冷冷的寒气,像是要把人冻坏一般。
吴盛在轿子旁低声问道:“云秋,我们在哪里停轿?”
“盛儿,你该是来过皇子府吧。他既然不给我们安排,那就带着所有人停到三皇子的寝殿。咱们就住哪儿。”轿内传出声音。
不一会儿,花轿就摇摇晃晃的停在了一处隐没在数丛绿油油的屋外。
亭台轩榭,屋檐四角上翘勾画着几个神兽,整个寝殿主要的色彩都是黑色装扮,十分单调和沉闷。
屋内的陈设也十分简单,唯一可以拿出来说说的就是卧榻摆在宽大的案牍旁,案牍之上整齐的叠着许多文件,一支毛笔和墨块干净利落的静置在旁。
顾云秋打量了下三皇子的寝殿,咂咂嘴说道:“设施很简单嘛。正好省了我搬动的麻烦。”
顾云秋转过头对无所事事的吴盛指着屋内几处道:“盛儿,你帮我个忙。这里,还有这里,这些东西全部帮我搬开,把我的嫁妆搬进来。”
“云秋,你这是把这里搬空?”吴盛面色古怪的问道,“呆会儿三皇子来了,怎么办跟他说呢?”
顾云秋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我是圣上钦赐的妻,他来了能怎样?休了我?”
吴盛还是听从顾云秋的吩咐,三下两下跟着下人们将原本的黑色色调的寝殿的所有装饰撤下,整齐的将这些东西堆在室外。
然后拿出嫁妆中的各种彩色的锦绣绸缎小心翼翼的剪裁出式样,然后悬挂在屋内各处房沿。
这一忙活直接到了太阳西沉,顾云秋遣散了下人后,擦擦额头的汗水,满意的看着有了色彩和人味的屋子。
吴盛和顾云秋并坐在一起,他问道:“云秋,这样真的值得吗?”
顾云秋愣了愣,然后答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她隔着衣服抚着肋间一处伤痕,闭上眼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我这里挨了一剑,在阎王那里走了一遭。那时候我就决定了,既然我不能逃开他们,那我在他们眼皮底下伺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