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是真的勾引!”
“啊?”
小饺子还是一头雾水,这勾引,难道还有假的?
只可恨他一个阉人不是很懂,想来这也是陛下和娘娘之间的一点小情趣吧?
陈元沣走的飞快,众人已习惯了这位皇帝陛下的大步流星,手上提着宫灯几乎一路跟着小跑。
突然,他猛的停下脚步,众人一慌,也赶紧停住。
“陛下要回去?”小饺子笑道:“正所谓,这床头吵架床尾……”
“把鸣鸾宫的银碳断了!”
“啊?”
小饺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灰炭有烟,怕是会熏着陆妃娘娘!如此倒不好了……”
“灰炭也不给!”陈元沣一想到她方才在自己面前极尽谄媚,还故作清高扮演着姐妹情深就一肚子火气。
既然姐妹之情可以温暖你,还要这炭火做什么!
“没朕的命令,不准内务府再给鸣鸾宫送炭!”
“可这一天天冷了,陆妃娘娘身子骨娇弱,没有银碳的话,娘娘该着凉了……”
“便让她受着!哪天受不住了就来求朕!”
小饺子还要劝他,却收获他一记眼刀,只能吩咐了底下人去给内务府传话,暗地里还在盘算到底该怎么劝陛下改变主意。
惩罚了陆妃,男人心头正得意着呢。
不是要姐妹情深吗,不是要让他雨露均沾吗!
行啊!看看你在鸣鸾宫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你的好姐妹能不能给你雪中送炭!
不过刚走两步他就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上次惩罚陆初容的时候还是夏天。
那时候罚她在御书房外喂蚊子,结果被蚊子咬出一身星星点点的红疙瘩。
眼前又浮现出她衣衫半解坐在榻上涂抹清凉膏的模样,那一身细腻的好皮子,雪一样白,红色的蚊子包不仅没有使这身皮肉变的难堪,甚至还多了些难以言说的韵味。
他一时间口干舌燥,又急急止步。
所幸宫人已有准备,纷纷停下。
小饺子苦着脸道:“陛下……您还生气呢?这罚都罚了……”
“算了,银碳依旧按份例给她!”
小饺子面色一喜,一个劲的挥手,打发了小太监去追刚才传话的人,生怕他反悔一般。
陈元沣蹙眉看他,没好气道:“朕并不是在朝令夕改,只是刚才还没想好,你嘴太快!”
“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小饺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那叫一个乐呵。
男人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他之所以这么快就改变主意完全是因为陆初容那一身好皮肉。
若没了银碳,那纤纤玉指再生了冻疮,雪肤腻理再冻成青紫一片可就不值当了。
况且这冻伤跟蚊子包可不一样,据说每年都要复发,且每次复发都要破皮烂肉的。
但不罚她,又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去!吩咐御膳房,以后鸣鸾宫的饭菜不得出现半点荤腥!”
“啊?”小饺子傻眼了:“这,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叫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废话!”
不过这时候小饺子犹豫了一下,直到男人耐不住要踹他,他才赶忙吩咐小太监去给御膳房传话。
“不要半点荤腥……这不把陆妃娘娘饿瘦了啊……陛下您舍得吗?”
“朕怎么就不舍得!”
她都舍得将自己赶到旁人身边,断了她的鸡鸭鱼肉算是轻的!
再者说来,她不是嘴馋吗,断了肉正好杀到她的痛处!这样的惩罚才有意义!
等她馋的受不了,憋不住了,再哭喊着要吃肉,他就可以狠狠的羞辱她一番:你那些好姐妹呢?你送她们那么多好东西,她们不给你送肉吃?以后还把朕的东西乱送人吗?还要赶朕去别人那吗?
一想到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喊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少年天子就一阵快慰。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看的小饺子浑身发毛。
他肯定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位一国之君已经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
自从断了鸣鸾宫的荤腥,陈元沣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连带南疆派使节来找茬都没能破坏他的心情,不过南疆来找茬本就是他的意料之中,早在江北王的人在岭南打杀了南疆一位乡绅他便知道会有这一天。
南疆虽是小国,但兵力雄厚,在岭南那种山林纵横之地所向披靡,十分善战!
更因曾在先帝驾崩之后挥军北上使大辰受到重创,而在大辰官员和百姓心中留下深深的创伤。
不过好在公主和亲之后双方关系缓和了许多,岭南贸易开放,双方互市结为姻亲本是一片大好,结果这江北王要死不死的杀了人家名望颇高的乡绅,这不,找上门来算账了!
“使节的意思是,让江北王交出当初杀人的副将,带回南疆,用他们当地的习俗曝晒致死,据说这样可以使先人魂灵得到安息,方可投胎转世!”
苏珅话音刚落,议政殿内的官员便都交头接耳起来。
“这成何体统!我泱泱大辰岂能被这小小一个南疆拿捏!下官以为,他们不是来和谈的!就是来找麻烦的!顺便找个开战的理由!”
“若要开战微臣第一个请战!挫挫他们的锐气!”
“二位将军不要着急,人家南疆也不想开战,更何况有长公主在,升平公主难道想看到娘家和夫家打起来吗?”
“这一命抵一命,本是天经地义,江北王这时候就不要护短了吧?”
“老匹夫!你什么意思!我们王爷这哪是护短!他护的是咱们大辰的底气!我们在自己的境内杀个把人还要看他们的脸色?那日后边陲小国岂不是都可以以此作为要挟了!”
“你!你不要胡搅蛮缠!也得就事论事!”
陈元沣看底下争论不休,又急又怕,有些坐立难安。
“王爷以为,此事该如何回他?”
陆康笑呵呵的看他,眉目倒也温和:“陛下如今已经大了,这等小事完全可以做主,事事都问本王,以后如何亲政?”
“朕知道王爷是为朕好,但于朝政一事,朕实在不怎么擅长……”
陆康笑道:“陛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