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有想到,大小姐不光是脑子不好使,连眼睛都不好使。”
身后飘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宁婉月抬起了眼眸,慌忙转过了身子,眸光惊惧。
“我不是都让你走了吗?你这么还在这里?”这话刚说出来,宁婉月却见对方面带微笑,镇定的挥动着手中的玉扇。
这人不就是给了她一个烤鸭,还要向她讨人情的那个人吗?
不会吧……
“婉月,不得放肆,此时在你眼前的,正是御霖王爷,也是你未来的夫君啊!”宁老爷出声训斥,浑身都惊出了冷汗。
“无妨,本王与大小姐在坊间见过一面,算是熟络了。”御霖王此话一出,屋子中所有的人,都大为一惊。
尤其是宁婉月,可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人也炸毛了。
“好啊,搞了半天,害的我被说败坏家风,又被打的半死的混蛋就是你啊!”宁婉月暴跳如雷,可算是找到了这个冤大头。
要不是眼前的罪魁祸首,原主或许还不至于这么早的香消玉殒,而她,说不定现在还在高级办公楼中,喝着咖啡,吹着空调呢。
“大胆!”宁老爷再一次出言教训。
御霖王的面上,却明显有些不悦。
“宁大人,婉月很快就会是本王的王妃,也就是皇家的女眷,你虽然是她的父亲,如此大声呵斥,是否也不妥当?!”御霖王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微微的有了怒意。
宁老爷低下头来,沉声说道:“王爷说的是。”
对于宁老爷的态度,御霖王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他心中知晓,百般蹂,躏宁婉月的人,并非是宁老爷,因此对于宁老爷,倒是还没有多少的责怪。
御霖王眸光中流露出心疼,话锋一转,温柔的问道:“是谁对你下这样重的狠手?”
继夫人浑身一震,立马跪在了地上,慌忙求饶道:“是妾身没有调查清楚真相,想着代替王爷管教,才会……”
“你的手倒是伸的够长,都能管到本王这里来了。宁大人疼惜夫人,都给了这样大的权利吗?”
继夫人还没有将话给说完,就被御霖王给打断。
宁老爷并排跪下,道:“是微臣管教不严,请王爷恕罪。”
御霖王冷眸一眯,厉声道:“婉月从赐婚开始,就是本王的人了。如今婚嫁之前,这宁府,也不过就是短暂的栖息之地,还请宁大人费心了。”
如此一来,御霖王便笃定,宁府之中,再也无人敢为难宁婉月了。
出了大堂之后,宁大人很有眼色,让宁婉月去送一送御霖王。
宁婉月心中固然不愿,却也没有反抗。
她现在俨然就是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心情,眼下都已经这样了,唯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御霖王笑道:“怎么?婉月对于我方才的处理方式不满意吗?”
看着这样一个会调侃的人,宁婉月深深的怀疑,这真的就是刚才一脸正经的御霖王赫连文善?
“你是君子,我是小女子,我哪儿敢啊!不过,王爷,你可是我见过的最自来熟的人了,称呼之间随意转换,还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宁婉月气鼓鼓的说道。
哪成想,赫连文善不怒反笑,“这一桩婚事,是你我都逃脱不了的命运。夫唱妇随,更是皇兄想要看到的景象,莫非你要抗旨吗?若是这般也好,我本意也不赞同,就是比你更惜命而已,你若执意如此,也算是便宜了我,能够在这婚事中作罢了。”
皇族中人,面上看着潇洒,却才是真正身不由己的人。
皇权与姻缘之间,向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场赐婚的背后,都有一场阴谋,此番也不例外。
宁婉月刚想要发飙,却转念一想,这的确是太便宜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王爷,小女子从头到脚都是缺点,我想,你一定会厌烦我的。”语罢,宁婉月眸光中闪过了一抹精明,心下有了主意。
结这婚,也不是不行,她有的是办法,让眼前这个男人先开口说不要她。
想想就觉得悲催,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子,如今却要使尽浑身的解数,让富二代生厌?
如此好条件的男人想着要贴过来,她却还想着要将对方给推开,这是有多想不开啊?
无奈,先不说感情,就是这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毛病,宁婉月就没有办法去适应。
婚姻那样神圣,若非得到一心人,她宁婉月绝不将就!
秋香阁。
“那个小贱人真是气死我了,不仅敢动手打我,还敢在老爷的面前拆我的台,要是不给她点教训,让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继夫人气急败坏,这话却也只敢在她这院子说出来。
杨嬷嬷伺候继夫人多年,算是继夫人身边的暖心人。
正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继夫人一直膝下无子,才没有入了宁家的族谱,未能有一个正经的名分。
想着在宁府做嫡夫人,这嫡女就是她最大的威胁。
“夫人,你切莫要冲动啊,如今大小姐是王爷所看重的人,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为难她,相反,还要好生的安排一下才是。”
杨嬷嬷作为一个下人,所有的荣辱,也都是继夫人给的,因此便想着,要让对方冷静下来,做出最有利的决定才是。
继夫人气的双眸猩红,哭笑不得的说道:“怎么?难道还想着我给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不成?”
如此反差,如何能够让她适应得了?
杨嬷嬷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夫人,这么多年你都熬过来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了?你做这些,也不过就是要给老爷看看,彰显你的大度。至于大小姐那边,派去几个你的人也就是了。”
杨嬷嬷话中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意思却很明确。
不错,若是派过去伺候的人,是继夫人的人,那宁婉月的日子,怎能安生?
思及此,继夫人的戾气,才算是收敛了一些。
“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去请求老爷,‘善待’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