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高熙”接连两天在酒店房间, 期间只出去逛过商场、联络她请的私侦探所的两人,那两人已经得了高含卉和汪文赋的“指点”,表示他们查不出东西来, 连尾款没要。
她除了这些就一直待在房间面, 连一次和昌丰县合项目的活动没参加。
私侦探那儿没有回馈, “高熙”似乎没了别的行动, 高含卉心就起了疑。
高熙真的除了找私侦探之外就没有别的行动了吗?这怎么可能?
可是,监控显示她确实一直在房间,宅在酒店房间不出门,也不见有人来向她汇报,要怎么行动呢?
说起来,高含卉还连一次“高熙”的面儿没见过, “高熙”出房间是墨镜口罩加鸭舌帽,从未露过脸。
时间一长,什么感冒、怕晒这样的解释也不足以让高含卉信服。
于是高含卉邀请“高熙”一起用餐——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与高熙见一面。
这一回, 高含卉没有让秘书去请,而是己亲到了“高熙”房间门前,敲响了房门。
左右高含卉的办室就在酒店, 她平时在酒店的时间挺多,去找“高熙”其实很便。
“高熙”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哪位?”这会儿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并没有助理代替她来打发高含卉。
而高含卉没有听到过高熙长大后的声音,也没有和苗悦畅打过交道,所以单从声音她根本无法分辨面的人是谁。
“是我, 你姑姑,”她答,“你来昌丰县也有些天了, 我还没招待过你,今天中午一起用餐怎么样?我让酒店备吃的。”
高含卉的确变了很多,十多年前的她可不会为了打消心底疑虑就开始做表面工夫,更不会在明知道对在调查她的情况下还佯装友发出邀约。
房间面的苗悦畅大吃一惊。
她无论何没有料到高含卉会亲来房间请她。
现在高含卉已经到了门外,苗悦畅不开个门,那高含卉的疑心可就要大了,苗悦畅只能戴着口罩打开门,且戴的还是plus型大口罩,遮住了半张脸,接着再放下刘海挡住额头,最后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双眼,“抱歉姑姑,谢谢你的意,我还感冒着,身体不太舒服,不便和你一起用餐,万一感冒传染给你就不了。”
高含卉上下打量着她,因为从没见过长大后的高熙,网上的照片她也没看那么仔细,一时的确没看出问题,只是觉得似乎那双眼不她小时候灵动,她道:“我听说你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冒了,这么多天还没有?这可不行,得看医生啊,不我请个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苗悦畅赶忙道:“不用不用,我只要休息休息就,没那么严重,主要还是怕感冒传染给你,过两天等我感冒了再去找你行吗?”
高含卉眯着眼,在想“高熙”究竟在搞什么猫腻,嘴上道:“那怎么行?你既然到了我这,我不能让你住得不舒服,你一来这儿就生了病,我没法跟大哥交代,还是得看看医生。”
苗悦畅还是摆手,“不用,真不用。”
这时她的助理也小跑过来,鞋底细跟撞击在大理石面上,发出一串急促的“噔噔”声。
她给苗悦畅送上了新买的感冒药,说:“我问了庭医生,他说用这个药更,然后就是多喝热水多休息,水土不服也有关系,没什么大碍的,多休息就。”
苗悦畅接过,转头又着对高含卉道:“谢谢姑姑关心了,不过真不用特意请医生过来,我庭医生说没事了。”
高含卉还想再说几句,“高熙”冲她歉意,然后退回房间把大门一关。
“砰”一声,把高含卉关在了门外,门面差点撞上她的脸。
高含卉后退一步,凝了凝眉。
助理又再一次对她表达了歉意,高含卉懒得再听,转身离开。
她确信高熙一有猫腻,她甚至怀疑住在这的这个究竟是不是高熙本人。
到现在不曾露过脸,连吃饭不肯和她一块儿吃,在她印象高熙可不是这么怂的一个人,可喜欢在她面前晃悠了。
只是因为感冒吗?可她听“高熙”说话的声音,也不见得真的像感冒,反而像故意装出来的鼻音。
高含卉上了心,回来又在网上搜出高熙的照片,细细看,依然不确。
她还让秘书去细查,除了让人把这个住在酒店的人盯得更紧一点儿、还时刻注意“高熙”身边的助理有没有和别人见面外,她还让人去查航班、别的酒店的住客信息登记等等。
只不过并没有查到任何结,所以高含卉也只是略有疑心,并不能确认什么。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又过了一日,高含卉就听秘书汇报说,“高熙”出了酒店。
她又去了商场,买了多衣服包包,小县城商场的东西没法跟江城比,奢侈品门店也没有进驻,“高熙”注买不到她心怡的。
高含卉不明白她为什么一而再要去商场。
而且这一回,高熙逛完商场后,去了商场隔壁街上的一面馆。
面馆不大,两个相邻门店打通开的一面馆,这样规格的面馆真不像高熙会光顾的,高含卉立刻就上了心。
她让跟踪的人盯着,看她进面馆要干嘛。
很快,跟踪的人就发了照片。
高熙和她的助理、以及跟着她的保镖一起在吃面。
吃面的时候必然是要摘下口罩和墨镜的,高含卉看到了高熙的脸。
哪怕是偷拍的照片,没有设计灯光、角度,依然拍得很漂亮,圆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带了点儿婴儿肥,能看出小时候那张脸的影子,也能跟网上的照片对得上。
是高熙本人没错。
看来她还是想多了,并没有“不是本人”这样的情况,高含卉是想。
可她当然不知道,在商场时,“高熙”曾去过卫生间,相同装扮出来的人已经成了高熙本人。
不过高含卉肯不相信高熙到这一普普通通不起眼也不是顺路看到的面馆只为了吃面,她继续让人盯着。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跟踪高熙那人发来消息,说店来了两个男人,像跟高熙认识,坐一桌吃饭了,而且要找老板聊一些事情。
高含卉强调要要录下音来。
而在那之后的没多久,汪文赋就打了个电话过来,“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高含卉心头升出不的预感。
她道:“我在酒店办室。”
“我马上过来。”
十五分钟后,汪文赋就火急火燎出现在高含卉酒店的办室。
他进办室后,高含卉还没来得及说话,汪文赋就道:“你知道你那小侄去见了谁吗?”
看来从高含卉跟汪文赋提过高熙的举动之后,汪文赋也让人紧紧盯着高熙、对她的行踪了指掌。
下一秒汪文赋已经问答,“她去找了我以前的一个手下!他帮我做过很多事情,十七八年前在一场斗殴面他被抓进去坐过几年牢,出来后就不在我这儿做了,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小生意,现在你的小侄查到了他这个人,找上门去了!”
高含卉皱眉。
然,高熙去那一平平无奇的面馆有她的目的。
高含卉并不慌乱。
一来,十七八年前牵涉到的人,跟高含卉无关,只是冲着汪文赋的,可以说半点不会牵连到高含卉。
二来,只是找上门,未必能问出东西,而且,十七八年前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查?
高含卉宽慰他道:“你既然把人安顿的,他肯知道规矩,不会嘴上没把门往外说的。”
汪文赋急步到高含卉办桌前,两手掌重重拍到了她桌子上,他身体前倾看着她道:“你知道和她一起去的还有谁吗?一个是县检察院的,还有一个,就是高义镇那边新来的那个村官。”
听到“县检察院”,高含卉的眉毛一挑,再听到什么村官,她就觉得了,“一个村官值得你这样?”
汪文赋盯着她,脸色沉沉,“你不知道那个新来的村官?你是不是只关心江城那头的事情,对县面的消息一点儿不灵通啊!你知道那个村官是谁吗?是京市程的人,你知道京市的程吗!背景了得!他去见了我那个从前的手下!你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吗!这已经不是生意场上的事情了!性质变了!”
京市程。
听到这个名字,高含卉哪还会不知道。
她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
她当然知道京市程,他们和魏青云还是远房亲戚,他们这么多年一直不动啊,程在这面很有原则,根本不与魏青云往来,可现在京市程的人为什么还会掺和到高的事儿中来?
莫非……上头真的要清算了?
真是这样……她必须要脱身……绝对不能被汪文赋扯下去……
她还要回江城的。
以及……不能让高熙一直往下查,她的目的最终一是己,查完了汪文赋的事情,必然还要再以汪文赋为突破口,把和她相关的事情再揪出来。
绝对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远在千之外的江城。
高宅也没有那么平静。
在天暗下来后,高彦坤听李管说高培已经回了高宅,便来到高宅见他。
高彦坤从搬出去后,除了庭聚餐的日子,高彦坤几乎没有特意回过高宅。
他的突然到来,也让高培重视起来,把他请到了书房,“什么事?”
高彦坤放下拐杖,在边上的红木椅上坐下,看这架势,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详细说。
高培让人倒了茶上来。
高彦坤抿了口茶,道:“熙熙不是去了昌丰县那儿吗?她今天跟我说了一件事,挺严重的,我觉得有必要让您知道。”
高培皱眉,“什么事?”他潜意识觉得是高熙闯下了麻烦,语气不太。
高彦坤没有在意高培在态度,继续说他的,“您还记得京市的程吧?青云的远房表亲。”
高培惊了下,“知道,他们跟你和青云不是不往来吗?发生什么了?”
“对,不往来,小辈之间还是有联系的,说来也巧,程的那个孩子考了大学生村官,任职点就在昌丰县,熙熙从他那听说,上头要清算安临那头几个涉.hei的老板,昌丰县也要清算。”
高培渐渐变了脸色,他心不祥的预感更甚。
接着,他听到高彦坤道:“含卉像和其中一个老板得很近,可能还会牵扯到含卉身上,爸,您得跟含卉提一提,让她小心,早是抽身出来才。”
他顿了顿,道:“这不是小打小闹,一不小心是要吃牢饭的,咱们高可不能摊上这样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