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当今天下再没有人提起这兄妹二人吗?”声音突然发问,然而不等我作答它便自问自答道:“理由很简单,他们,是被逐出家族的人,是不会被平安票号、被陆家所承认的外人!”我勒个擦?!这是什么神仙鬼式的展开?豪门秘闻果真够刺激。
“可是…”我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却被无情地打断:“你是想问原因吧?很简单,常言道母凭子贵,可惜他们的生母铸下大错,被陆家休掉,连同那一对无辜的儿女一同被赶出了大明疆土。”好嘛,有钱就是任性,这一脚直接给开到国外去了!
“母凭子贵不假,可若是做娘的不给力,孩子也都得跟着倒霉。所以你小子也真是好运气,你娘把你亲爹迷的神魂颠倒,从未纳妾,现在又来了个陆鑫,亦将你视为己出,我倒是实在好奇一个整日里舞刀弄枪,满嘴粗话的老娘们儿是怎么把这些个富家公子们拉到身边的?哈哈哈…”这话是逼着我炸毛啊?你丫的欺负我就算了,还敢诋毁我妈?
愤怒之下,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右臂一挥,只听“噔、噔”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给砍断了,却根本感觉不到那东西的质地,想必也是同样的丝线吧。
想着现在我身边皆是这样充满危险的丝线,说完全不在乎字是不可能的,连我们这里警惕性最高的凌凤都中招了,何其危险?回头看了看,凌凤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了地上,索文昌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而白敬安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上无喜无悲,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可看着他泛白的脸色我也大概知道,毕竟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该撑不住了。
不行,不能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了,比起被动地听人说教,我还是更喜欢直捣黄龙,当面审问!心里想着,手上立刻动作起来。我这套刀法说起来也不是无名之朴,乃是我那横行大半个广东几十年的外婆亲自传授给我的,虽然听名字有点儿俗,但却不妨碍他是一套攻守兼备、密不透风的高深功法。
过去生活的太安逸,整日里练功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再加上镖局里的高手众多,回想起来似乎我从来没有专门钻研过一门功夫。轻功、点穴、火龙枪法…杂而不精,大都是一知半解。混在一起对付一些横行地方的流氓山匪倒还凑合,可真正遇上这种危机的时刻我才发现,竟没有一种是能拿出来应急的。
好在还有这套刀法傍身,当初为了学成它我娘连学堂都不让我去了,直接把我塞回广东老家,让外婆对我进行了为期一年的魔鬼训练。
都说是隔辈亲,我看才不是呢!这一次外婆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化身暗黑系麻辣女教师,整日里就拿个小棍儿跟在我身后,连麻将都不打了!
就这样刻苦修习了整整一年,我的刀法虽然算不上大成却也能稳稳压制住外婆和她身边贴身婢女的联手攻击。送我回家之前,外
婆将一本自制的秘籍交到了我手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糊糊,你娘脾气大,性子倔,她的未来,可就要全靠你了…”
同样是母亲,她对我娘的爱绝对不比我娘对我的少。满眼热泪地接过秘籍,这才踏上回乡的路。从那以后,我对这套秘籍就花了大功夫钻研。根据龚叔的说法,我娘所修习的刀法若是练到了顶级那是飞沙走石,水泼不进的。这套外婆传给我的旋风刀法就是在我娘所连刀法的基础上做出了巨大的改进,可攻可受,进退自如,更适合应用于大规模的混战。
今日,既是考验我练习成果的最佳时机,为了这三个无辜的亲人,小爷拼啦!
舞动手中钢刀,如彩蝶般在看似无物的房间内翩翩起舞,配上我的一身玄衣正如堕入深渊的黑天使一般悄无声息,却杀机毕露。
没砍几下,我已经感觉到不少丝线被我斩断了,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那么大的动作我竟没受一点儿伤,兴许对方也是怕伤着我了,不敢让那些带毒的玩意儿靠近我。又是“噌噌噌”几刀下去,那声音终于沉不住气了:“哎哎哎,你这人,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听我先说完了不行吗?不是…你别砍了!”
“话是自然要谈的,不过还是等你跪在小爷面前再说吧!”我猖狂一笑,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能让对方着急了,看来我的决定没错。忽然,背后哗的一声,我回头一看,却见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漏出了一阶楼梯!
近前一看我才发现,原来方才在这楼梯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帷布,画面惟妙惟肖,不仔细观察就和一般的普通墙壁差不多。好家伙,这还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不过既然被我发现了,哼哼…
我几步就蹿了上去,迅速转身观察楼上的情况,却发现楼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凳子和…这玩意儿是个啥呀?只见一台构造极其复杂的机器静静地摆在那里,层层叠叠的丝线缠在上面,不同的部分似乎控制着巷子里不同的地方,要能完全掌握也是要花一番大功夫的。
奇怪的是,这上面似乎根本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看样子操控这台机器的人已经悄悄逃走了。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我一个翻身就追了出去。
过了几息的功夫,屋子里传来一阵响动,在一面不起眼的墙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矮门,从里面伸出一对儿贼溜溜的小眼睛,在屋子里四下搜索了一番之后又缩了回去。随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里面爬了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个小人儿回头从小暗房里拖出来一捆麻绳,颇为吃力的将其拖到窗边,随后将一头上挂着的钩子挂在窗沿上,又费力地将余下的部分丢除了窗外,这才小心翼翼地翻过窗户准备顺着绳子逃出去。
我就静静地趴在窗户外面看着他的表演,同时心中暗暗赞叹,好小子,年岁不大本事不小,居然能操控如此精密复
杂的机关系统,就连这逃跑的技巧都比常人强上不少,毕竟刚才看了看窗边的脚印,我是真的差点儿就追出去了。
什么?你问我为何如此机智?哈哈,这些个小把戏那都是小爷我多少年前就玩儿剩下了的。再说了,这条巷子的背后一马平川,多是些普通民房,若是真的有人从这里逃出去了应该能看得清清楚楚,为了以防万一,我还专门爬上房顶观察了一圈儿,既没有做贼心虚的身影又没有突然闯入民宅引发的骚乱,那么对方十有八九就还藏在屋子里!
嗯嗯,对,就是这样!(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是因为一着急被绊了一跤差点儿大头朝下摔下去,这才刚刚爬上来呢……)对上了那双还闪烁着天真的大眼睛,我的心跳都不觉慢了半拍,好家伙,这可是个孩子啊!(从面相上看),尚显稚嫩的身段和还没长开的小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老谋深算的样子。就是这么个小家伙竟能把小爷我耍得团团转,了不起!
好吧,我承认了,我TM就是个颜控!本来还想着套出有用的信息就把对方千刀万剐的心思在对上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的瞬间就彻底熄火了。
或许是小爷这幅样貌太过惊艳,想必他(或者是她,暂时搞不清楚),也害羞了,竟然一扭头,转身就跑。
见状,我双臂用力一撑就回到了二楼,疾步上前就揪住了企图逃跑的小团子。好家伙,这也太轻了,虽然我曾经创下过卧推二百一十斤的记录,可手中这般恍若无物的轻快感还是让我有些心神荡…不是,心生疑惑!
一路拎着他(她)下了楼,我直接往凌凤面前一丢~放,摆出一副恶狠狠的面孔威胁道:“先给他俩解了毒,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否则…”我抬手握住刀柄,杀气微微外泄。
不想地上的小团子竟完全不受我的威胁:“哼,吓唬谁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呀呵?!还敢吓唬我?你!你…你?!
“女的?!”我一个没忍住,惊叫出声。虽然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却还是架不住明晃晃的事实摆在面前。女的,小姑娘,小团子魔法美少女,幼女,调教…不对不对,呸呸呸!一向心沉如水的本小爷怎么会想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怪龚叔!个老色鬼…
坐在地上的小团子来了一个鸭子坐,一面揉着被我勒得有些生疼的小蛮…腰?一面目露凶光地狠狠瞪着我:“女孩子怎么啦?你是不是歧视女性?女孩子就不能闯江湖啦?”
呃呃…这个我是真没有啊,你想想,我见过的,听过的,有多少都是名震江湖的巾帼女侠?远有天下第一女捕头展红绫、京城第一侠女郭蔷薇,今有当年的赤焰狂魔莫小贝、新任六扇门总捕头吕青柠,就连我娘那也是十几岁就成了一方霸主,手下兄弟几乎遍布长江以南。说我歧视女性?我怕不是活腻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