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换好出来,看他还守在门口,又冷笑道:“怎么?觉得这间也有人?那你进来看看?”说着,她还伸出手去做了个请的动作。
见他站着不动,她也懒得再僵持,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赵牧冬在她身后看她走路的脚步有些不稳,难免紧张又自责,紧跟其后时知道她生气,始终不跟贴得她太近,可也不愿这时低下头去哄她,两人就这么冷着,直到回去还是黑着脸。
赵子清终于把这两人给盼了回来,看这脸色不对,却明知故问道:“哥,亦梵姐,你们吵架啦?”
她表面上仍装作一切不知情的样子,赵牧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妹妹这里老早就曝光了,所以在她面前,这几天对陆然总是还像旧时那样百依百顺。
当然,只是他以为他做到了百依百顺。
赵子清看这两人都不理她,又自觉没趣,手里抱着妹妹,故意说道:“妹妹,你看舅舅的脸好臭哦,舅舅这样是不是很凶很吓人啊?难怪妹妹不喜欢他,对吧?”
赵牧冬横着眼看她,“胡说什么呢你。”
她不服反驳道:“本来就是,亦梵姐好不容易回来了,这几天也没见你像以前那样温柔,你惹她生气也不哄她了,对她一点都没有以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拉着她往外面看,你没发现她休息不好啊?脸色这么差了都,你也忍心!”
赵子清不说还好,一说了后,赵牧冬真去仔细看陆然的脸色,才发现确实苍白得很。
三年前她堕海被救起来后,身体一直很差,他那时费尽心机给她补身体,后来自己跑步什么的,也时不时拉着她一起去,知道她运动细胞不好,跑的时候把速度不知放慢了多少倍等她。
还记得有一次,她跑得直接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耍赖着不跑了。
但那段路距离家还挺远,赵牧冬知道她必是坚持不了跑回家了,后来是他背着她一路走回去的,想到那些时光,他竟恍如隔世般,心脏一抽一抽,仿佛意识里也知道,那些时光再也不能重现了。
陆然被他这么看着,脸上顿时烫成一片,径自上了楼,不再去管他们这兄妹俩拌嘴。
赵子清难得找到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来数落哥哥,又相当于变相给陆然出了口气,心里也不那么憋屈了,看她上楼后,自己也抱着女儿上楼去。
阿顺停好了车进来,只见赵牧冬一人在厅里。
他见人进来了,想起今天一些不寻常的事,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阿顺的办事效率一向高,这次也不令他失望,“徐安阳是在萧逸远后一趟航班到的,出了机场就直接来找您了,目前还没发现他和萧逸远汇合。”
赵牧冬双手交叉在胸前,来回踱了几步,道:“没这么简单,徐安阳在Y市肯定有我们没查到的窝,你再去查。”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Y市虽不是徐安阳的地盘,但也有些势力,他一向低调行事,不到万不得已或者客户特别重量级的时候,也从不轻易的现身谈判。
今天他亲自来到Y市,想必也是为陆然而来。
另外一点,当然也是来找赵牧冬了结江湖恩怨的。
萧逸远从婚纱店出来后就一直不吭声,徐安阳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给他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连后门一路都安排好人手了,他竟然没把陆然给带出来。
白白浪费他对着赵牧冬这么长时间的卖笑!
可要真去挪揄他,在这个关头,徐安阳终是不敢的。
他想莫非是陆然变心又不肯跟他走了?
“你别难过,女人到处都有,我金华流光就有不少美女,肥环燕瘦随便你挑,一天给你换一个都没问题。”
萧逸远踹了他一脚,甩了句,“去你的。”
徐安阳闪躲快,也被他踢中了后腰处,抚着那点痛,追在他后面一路骂,“我靠,我他妈容易吗!!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
丁语看他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皱眉反斥道:“徐老板,你这样给小弟们看见了,有损形象吧。”
他听了咳嗽一声,摸着鼻子道:“对啊对啊,我差点连形象都没了。”说着他故意板起一张严肃的脸。
而丁语看他们两个人都回来了,还不见另外一人的影子,连忙问:“以恒呢?”
徐安阳还摸着后腰,走到沙发边上时听到她问,答道:“哦,他说去给你买药,你不舒服啊?”
她一怔,这几天她有公事在身,法国客户不好应对,这次公司又只派了她跟业务部的经理两人来,她除了做翻译的本职工作外,难免也得跟着忙前忙后。
可能是气候原因,工作压力也有点大,这几天总有几声干咳,但都没被苏以恒听到,今天早上起床时又咳了几声,这次被他听到了,她当时只说可能是刚来Y市水土不服,喉咙有些干哑刺痛。
想不到这点小事他有记挂在心,丁语心里此时似有一股暖流荡起,感动不已。
那晚临睡前,她存心去撩拨苏以恒,他不接招,她便更卖力。
突然之间,他看丁语像是要使出浑身解数逼他屈服似的,想到这点他竟觉得好笑。
她努力了半天,而他不但没反应,还笑了!
她自信心严重受挫,觉得自己对于他而言是不是完全麻木,没有吸引力了。
苏以恒看她攸然间冷淡下来,仔细去看,才发现她生气了,“现在不行,你是危险期。”
听他解释后,丁语的脸色才算和悦下来,其实他要早知道今晚会有这么好的福利,在药店的时候就应该顺手把套套买回来。
苏以恒坐起身便想走,她跟着起来追上去整个人趴在他背上,柔声细语道:“危险期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想负责吗?”
他一听转过身来看她,脸色已经阴下去了,“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分分合合纠缠这么多年了,他要真不负责了,何必一直赖着她不放。
说穿了,不就是因为他想对她一辈子负责,才一次次都没狠下心去放开她的手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