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上楼前,萧何突然又把他叫住,“你跟小谨现在是什么情况?前阵子老苏还来问我,人家的姑娘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还为了你对象也不肯找一个,你要是真没那想法,就赶紧让小谨死心,别耽误人家。”
苏家与他们家几十年交情,现在为了孩子们的事,都操碎了心,这交情都要被消磨殆尽了。
萧逸远听了父亲的话,问:“她今天又来了?”
萧何点了点头。
苏悦谨隔三岔五就要来一趟,每次都说来探望萧母,鲜花果篮补品什么的样样不落空,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萧何纵然知道儿子无意,也不可能就替儿子赶了她。
更何况,这姑娘也是从小就被他看着长大的,他把苏家那对子女,也当自己的孩子般看待,苏悦谨来看萧母,也是于情于理的。
但长此以往下去,就怕日后对苏家更难交待。
而萧逸远倒是越来越不耐烦她了,之前陆然还没回来,苏悦谨要闹要暧昧他也由着她,但现在陆然回来了,这些便不能再随着她乱来。
更何况,她现在也越来越爱插手萧家的事,昨天孩子失踪的事,竟然已经找到了,那么就不应该告诉萧家两老,让他们白白担心一场。
可苏悦谨倒好,从苏以恒那里知道后,便来萧家大说特说一通,还说是上次绑架未遂,那些人又再来下手了。
幸好苏以恒没告诉她上次绑架是赵牧冬干的,也没告诉她那赵牧冬就是陆然的黑道未婚夫,不然谁知道她又会怎么个编排。
萧何见儿子眉头紧皱不放,又说:“爸爸不是怪你,但你要好好处理,我们萧家欠陆然的,也要好好补偿,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不要让爸爸失望。”
萧逸远看着白发已经布满鬓角的父亲,颇有触动地说:“我知道。”
本想回书房处理公事,但被父亲勾起了烦恼,他便没了心情,苏以恒恰好这时给他来了电话,于是两人便约在金华流光见了。
萧逸远是这里的大V级的人物了,车还没停稳,便有小弟殷勤来给他开车门。
他熟门熟路进了专属他的包厢,苏以恒已经到了。
说来他们的感情铁得不像话,苏以恒只比他小1岁,两人又是各自家中唯一的男孩子,自然就更玩得好。
只不过后来他们读高中的时候,萧何有一次中风,幸好送医及时,才抢救回来,连医生当时都说他们家运气好,一般中风后的病人都得瘫痪在床,或者行动不便,但萧何出院后物理治疗做得好,恢复得也不错,以至后来在身体方面越来越注重,所以现在健康还过得去。
也是经过那次之后,萧逸远似乎整个人都长大了,成熟了,收起顽劣的性子,更主动要求到国外去读书学习,高中还没读完家里便送他出去了。
苏以恒大学本科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已经本硕连读回来了,他拼命的学习,用最短的时间拿最多的知识,回国之后,自然是尽快接手萧氏,让父亲退下来休息。
其实苏家有自己的企业,但苏家两兄妹却都跑来萧氏为他鞍前马后,今年苏以恒被家里逼得没办法,才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但萧逸远有什么应酬不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会自动自觉帮忙顶上。
至于苏悦谨嘛,从毕业就进了萧氏,而苏萧两家的长辈又认为她迟早是萧氏的当家主母,所以在萧氏呆着苏家两老从不反对,更觉得她越早接触起来日后越容易上手。
苏以恒猜想到萧逸远除了陆然的事外,就只有苏悦谨烫手山芋了,虽然这样比喻自己的妹妹,他也觉得不是太好。
“我觉得,要不你学那个赵牧冬,把陆然绑到一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这样赵牧冬找不到陆然,小谨也找不到你,你们就可以做对快活似神仙的野鸳鸯。”
这种无厘头的“妙计”,自然是被萧逸远用白眼狠狠鄙视一翻。
苏以恒嘿嘿一笑,又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这才察觉今晚心情不好的不止他一个,遂指尖不紧不慢的敲在吧台面上,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你又在丁语那碰钉子了?”
苏以恒听他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扭曲得很难看,“谁,谁说我去找那个钉子!”
萧逸远看他这反应就知道自己准确无误地踩中了他的尾巴。
“没出息,追个女人追这么多年都追不住。”
苏以恒最受不了人说他追丁语,明明就是大学四年里丁语厚脸皮地追着他好吧!
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反击道:“你出息,陆然这丫头也不见得就乖乖被你拿住了!”
萧逸远笑了,这个笑是诡异而略带得意的。
苏以恒一见,莫非!
“说,你对陆然做什么了?”
“也没特别做什么,就是强吻了一个,然后曲线救了一下国。”
苏以恒听出了点阴谋的味道,又说:“我就知道你这只狐狸不会让她和赵牧冬顺利在一起。”
萧逸远抓起手边一个抱枕就砸过去,声音冷然,“他们俩想在一起?除非我死。”
漫城的夏天早上五点多就天明了,萧逸远天光一亮便开车出发,本来他是想着过两天再去把他们接走的,但昨夜里和苏以恒喝完酒后,不知怎么他烦躁得不行,半夜跟沈北说这两天的工作安排都取消掉。
他开车到了灵县的老外婆家时正好八点多,赶上了吃早餐的时间。
萧景阳一个晚上没见到他就想,现在一见到他就挂在他身上不愿意下来了。
昨晚上他睡得不踏实,途中还醒了好几次要找爸爸,陆然耐心哄了几次才肯睡了,大概是从没见过陆然这么温柔对他,所以他也很受用,闹了一下就乖了。
倒是他那样子,不知怎么就让陆然想起她从前刚被父母接回家里,半夜找外婆时的场景,所以后半夜里孩子像八爪鱼似的将四肢缠在她身上睡,她也不计较了。
而且后来,不知是不是孩子在她怀里的缘故,她自己都睡得格外安心踏实,一阵莫名其妙的满足感竟填满了她的胸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