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冰初乍听到白云落要纳妾的消息,还当是在开玩笑,便随口说道:“他高兴怎样就怎样吧,不要管他。”
心砚不安的说道:“可是,主子,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呢,不像是开玩笑的。”
夜冰初没好气的说道:“那我能怎样?一个根本不爱的人,难道只是为了委屈求全,就要向他献身吗?”
心砚辩解道:“不管怎么说,世子他这次受伤,真的是为了主子才会这样的。”
夜冰初当然明白,只是自己也不是冰人,怎么能不懂呢?
可是白云落的话,着实伤了自己,难道要让自己俯首听命吗?
这断断是不可能的!
没过几日,侯府里果然就传出来世子要纳妾的事情了。
敢情这不是说着玩的,却是当真的。
最令夜冰初伤心失望的是:这个纳妾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故意为之,而是在娶自己之前,早就定好的主意!
原来,白夫人为了哄得白云落开心,早早就找了几个媒婆,帮着物色一个身份清白,体贴如意的姑娘。
虽然不是什么豪门世间,却也是个书香门第,听说此女温婉有礼,待人一向很好。
正因为如此,白夫人十分称心如意,认为儿子也必定会满意。
只是因为大婚在即,娶的正室是皇室公主,所以小妾不能先行进门,因此才稍有耽搁。
本来新妇进门,原本应该两人鱼水之欢,这纳妾之事,或可暂时一放。
奈何这两人唇枪舌战,从不相让,自行那日之后,更是各安一房,似乎准备生死不相往来。
这一来,白夫人无奈,只得让人赶紧把这纳妾的事情早日定下来了。
白啸天自然是望孙心切,更不阻止,马上就派人去将那姑娘迎了过来。
虽然只是妾的身份,却也是给足了娘家人不少面子,金银礼担不是少数,足够这姑娘家人一生生活所用度了。
姑娘叫白玉婉。长相清秀可人,虽是出身小户人家,却也是知书达礼,进门之后,拜了公婆,又见过了正室夜冰初:“姐姐在上,妹妹敬茶了。”
白玉婉跪拜在地,双手奉茶,头不敢抬。
夜冰初看着那碗茶,心乱如麻:他果然是纳了妾了!果然是这样了。
“主子。”心砚悄悄拥了她一下,示意她接过茶来。
这本来不管白玉婉什么事情,夜冰初长叹一口气,将那茶接了过来,随便碰了一下,便放了回去:“你,忙吧。”
“是。”白玉婉也不多言,接了茶杯就退了出去。
心砚见她走出房门,这才对夜冰初说道:“主子,昨夜世子可是与她同睡呢。”
“睡就睡呗,”夜冰初无奈的说道,“她既过了门,当然就应该尽一个女人应尽的责任了。也好,这样我也落个清静。”
正说着,却听宝棋在门外喊了一声说道:“世子妃可在?”
心砚应了一声:“在呢,有事?”
宝棋在外面说道:“有一封歆武国的来信,转交给世子妃的。”
心砚听了,慌忙走出去取了进来。
见封口未拆,心砚放了心:“好了,我递给世子妃就行了。你回吧。”
宝棋似乎想要进去,听心砚这样说,便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世子妃,她没生气吧?”
心砚愤愤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家主子倒是希望我们家主子气死,好给他倒出地方是吧?”
宝棋不安的说道:“哪里话?这个房间,世子不会回来住了,正着人在旁边另起新房呢。说是,说是……”
“怎么了?”心砚见他吞吞吐吐,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由急道:“你有什么话便是直说而已,何必这样吊人味口?”
宝棋无奈说道:“世子说,要另起几间新房,将来要娶侧室、纳妾方便。”
“啊?”心砚大惊道,“这白玉婉刚进门,他竟然还想着再娶侧室?还要纳妾?”
宝棋垂头丧气说道:“当然了,世子身份不同,虽然不比皇帝,但三妻四妾少不了的,或是世子妃还是不肯圆房的话,只怕小世子就要让别的女人生下来了,到了那时,世子妃可就只剩下一个名号了,将来什么也没有了。唉。”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宝棋这才转身走了。
心砚把信交给夜冰初,心里事情却也不敢对她讲。
夜冰初见信上字体力道非轻,似非女子所写,有些奇怪:“谁写给我的呢?”
拆开看时,却见抬头几个大字吓了她一大跳:“冰初吾爱:娶亲当夜,欣喜非常,倾心倾力,以为与心爱姑娘所行之事,竟然尽了全力。奈何酒醉误事,竟分辨不出,至此次方才明白,虽同一相貌,却非吾之所爱。闻吾爱嫁于白云落,必先致信相求,若不得求,当提兵来取!等我。歆武国太子长孙儒若。”
心砚并不识得几个字,见夜冰初看完信后,半日无语,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谁来了信?是皇上吗?”
夜冰初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他哪里记得起我来?”
“哪会是谁?”心砚愣了一会儿,想起宝棋说是歆武国来信,忽然想起一人来,惊讶说道:“难道是歆太子?”
夜冰初点点头说道:“正是他。他说初婚之时,喝多了酒,把夜花语当成了我,所以早已合欢,只是早上醒来时,才发现那个人并不是我,所以很是生气,要写信给那个冰山脸,向他索要我。”
心砚惊讶的合不上嘴:“这,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他认错了人,可怎么能跟世子写信再把你要了去呢?这,这怎么可能?”
“信看完了吧?”忽然外面传来了冷冷声音。
夜冰初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白云落来了,冷声说道:“想必你也看完了。”
白云落晃了晃手中一张纸说道:“呵呵,没想到啊,我白云落看不上的女人,竟然还有人抢!早知如此,那皇上何必要易姝而嫁?各娶所好不行吗?”
夜冰初冷声说道:“我也受害之人。这易嫁之事,也非我之所愿。如今你既然已知实情,倒不妨就跟歆太子对调一下,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