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落的话让夜冰初心中一动,脸上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这许多年来,肯对自己说这样话的人,已经廖然可数了。
望着白云落,夜冰初有一种微微的酸楚,鼻子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只是,世子,你的身份毕竟在这儿呢,我身上的毒,也不一定会去得掉。就算能去得掉,也不知何年何月呢。”
白云落望着她,有些忧愁的说道:“你是不是因为白玉婉的事情有些介意?我真的一点儿也没碰到她呢。你知道,我当时只是为了气你而已。”
夜冰初苦笑一声说道:“可你也别忘记了,就算是你不介意,侯爷和夫人,总归会介意的。侯爷……”
说到这儿,夜冰初蓦然间给顿住了。
“父亲怎么了?”
见夜冰初的表情有些奇怪,白云落吃了一惊,望着她问道。
见事情已经说至此处,夜冰初只得据实以告:“你见到侯爷的时候,他是不是很好?”
白云落点了点头:“没看出哪儿不好来,看起来比往常还更加的精神一些了呢。”
夜冰初面有担忧的说道:“是的,正是这一点,难道你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吗?”
白云落一愣,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似的,突然拉住夜冰初说道:“你是谁,像父亲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差,尤其是重病之后,如今却越来越好,应该是回光返照之意?”
夜冰初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云落强忍住要流下来的眼泪,痛楚的问夜冰初:“那,父亲他,大概还能活多久?”
虽然这话问出来,令他痛心疾首,可是,作为槐远的世子,他有着不得不为整个槐远谋划的将来!
夜冰初摇头说道:“少则三个月,多则五六月,应该,也就这么多了。”
白云落听完,忽的松开她的手,整个人朝后重重的倒了过去。
夜冰初赶紧拉住他,扶他慢慢起来。
看到他面色一片苍白,夜冰初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白云落摇了摇头,气息有些稀弱:“我没事,只是胸口有此闷,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夜冰初扶他坐好,看他倒还能挺得住,赶紧去帮他倒了一杯水。
白云落一接过来,咕咚一下,全喝掉了。
放下水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哀伤的望着夜冰初说道:“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你父皇,一直视我们槐远为仇敌,一直想要灭杀我们。杨山侯主动挑事,也是他背地里指示着,说是他若能取下槐远,就并领了槐远侯。”
“我知道。”夜冰初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要在侯爷出事前,尽快赶回兰泽帝都,要将这杨山侯地位置,一并拿下来。而且,杨山乃我所取,他须封我为杨山郡主方可。”
白云落眼神一跳,瞬即又冷了下来:“他那样的人,会同意吗?本来在他来说,你……”
夜冰初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让他说出来,反而自己接口说道:“他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甚至更多的时候,巴不得我早日死去。我明白。只是,现在形势所迫,只怕容不得他不同意。”
“为何?”白云落有些奇怪。
夜冰初微微一笑,望了外面一眼。
白云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綦星河在外面又蹦又跳的,不住的冲着里面打手势。
白云落有些恼火:“他怎么又来了?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夜冰初见他一脸的醋意,笑了起来:“他可是送好消息来了呢。”
说罢,冲着外面挥了挥手。
綦星河立刻就进来了,故意夸张的望了白云落一眼说道:“没打扰到你们吧?”
白云落狠狠瞪了他一眼。
夜冰初打了他一下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是不是歆武国那边的事情已经定了?”
一听是歆武那边的事情,白云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望着綦星河说道:“是的,已经大定了。歆武太子长孙儒若战败……”
说到这儿,见夜冰初脸现担忧,立刻笑了起来:“放心吧,那长孙若兰虽然想要争皇位,却并没有杀了她哥哥,相反的,长孙儒若依然是嫡太子位。”
夜冰初听了,有些怪异,看了白云落一眼。
白云落笑了起来:“歆武国就是这样的。因为女子将来要嫁夫,所生孩子必然是外姓,所以,就算是她有能力当得了这一世的皇上,但将来的皇位,要么依然让于长孙儒若,要是长孙儒若去世,那就是他的子孙接位,所以长长孙儒若依然是嫡太子位。”
“这么奇怪。”夜冰初说了一句,又望了一眼白云落说道,“接下来,她恐怕也要对槐远发难了。”
对于长孙若兰苦恋白云落的事情,她倒是也知道的。
白云落苦笑一番,望着夜冰初说道:“如今我们是两难境地了。”
綦星河不知他们先前说过什么,很不服气的说道:“冰初姐姐?那个女人是要跟你抢老公的吗?如果冰初姐姐稀罕这老公的话,我去杀了她就是了。”
“不要。”夜冰初赶紧拦住他,望了白云落,口气有些软弱,“那个女子,其实是个善良的女人,她只不过,爱上了她不该爱的人罢了。也是个苦命的女子。”
听夜冰初这样说,白云落有些惊讶的望着她。
却听綦星河说道:“那女皇登基之后,并没有进攻槐远,反而亲自带人去兰泽帝都了!”
“啊?”白云落惊讶起来,“她去兰泽帝都作什么?”
夜冰初想了想,便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着对白云落说道:“她想要嫁给你,自然第一是要你休了我,或是我抛弃了你。如今,只怕她是以歆武女皇的身份,去找兰泽皇上施加压力去了呢。”
“哦哦。”綦星河忽然间叫了起来说道,“对了,那个长孙儒若的女人,叫什么夜花语的,也去兰泽帝都去了!”
“夜花语?”夜冰初吃了一惊说道,“她去赶什么去?”
綦星河一摆手说道:“我不知道,只听说她跟长孙儒若大吵一架之后,就走了。那长孙儒若倒也没派人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