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去看了母亲,沈梓的身体还不错,恢复的很好,陪着母亲说了些话,陈锦便出去忙了,先是去了两个铺子里头,铺子里头生意不错,正准备去石头街瞧瞧可有什么好的翡翠毛料,陈锦却瞧见卫彦正站在铺子对面冲她微笑。
陈锦心中一阵恶心,却忍了下来,走到对面冲卫彦笑道:“卫大人可有什么事情?”
卫彦笑道:“在下很是想念姑娘,特意来瞧瞧姑娘的,不知锦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去吃顿饭?”
陈锦本不想去,可是想着心中的计划,不由的点了点头,笑道:“好。”
陪着卫彦去了酒楼,陈锦没想到正好碰上了她的便宜父亲陈家老四,陈家老四面容苍老了许多,瞧见陈锦,神色有些激动,上前一步拦在了陈锦面前,“锦儿……我是爹爹,前几日去你府中,那些狗奴才竟然不许我进去!”
陈锦瞧着眼前面色苍老的人,笑道:“你可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父亲,只有一个母亲和阿弟。”
陈家老四面色一白,手便抬了起来,似乎想给陈锦一巴掌。陈家老四那一巴掌还未打下来,已经被站在陈锦身旁的卫彦一脚踹开了,“放肆,那里来的东西,敢对锦姑娘动手!”
陈家老四被卫彦一脚踹在地上动弹不得,陈锦只当做没看见,绕了他朝着里头走了去。
陈家老四想不到自己这个庶女会如此的狠心,不认他也就算了,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揍!
陈锦跟卫彦来到了包间里头,卫彦很是殷勤,瞧着陈锦白皙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的贪婪和依恋,他道:“外头那人你可认识?若是不想见到他我可以帮你处理了。”
陈锦抬头冲他笑了笑,并未说话。卫彦又道:“锦姑娘,在下对你很是仰慕,希望能和你做个朋友,以后还可以一起做些翡翠的生意。”
陈锦笑道:“不知卫大人这个仰慕是指什么?”
“自然是喜欢锦姑娘。”
陈锦笑的灿烂,“喜欢我?卫大人真是说笑,还是卫大人见异思迁?忘记了家里的美娇娘了?”
卫彦面色不变,笑容不变,“如玉自然是比不上锦姑娘的,锦姑娘若是不喜欢如玉,我回去自当休了她便是。”
陈锦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越发的冷了,面上却是笑眯眯的道:“好啊,那便让小女瞧瞧卫大人的诚意。”
卫彦只笑不语,瞧着眼前的男人,陈锦心中恶心万分,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陪着他吃完了饭,刚出酒楼,陈锦就暗道一声糟了。因为迎面走来了怒气冲冲的白家二公子。白二瞪着卫彦,瞪了半天又转头去看陈锦,“锦儿,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委屈和失落。
陈锦瞧着眼前的白家二公子,又看了眼卫彦,只觉得心中很是烦闷,白家二公子很好,可是她心中有恨,如何能跟他在一起?倒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想念也好,她道:“小女和卫大人在一起还需跟白二公子汇报?敢问二公子是小女的什么人?”声音冷冰冰的。
听她如此说,白二面色一僵,道:“锦儿,你这是怎么了?”
陈锦道:“小女无事,只是小女的事情还请白二公子勿要多管。”
白瑞世面色有些苍白,瞪着漂亮的眼睛看向陈锦,“锦儿……”声音也隐隐的有些颤抖。
陈锦心中虽然不忍,却不觉得这样拖下去会有什么后果,这世她只想报了前世的仇,若是报了仇还能安然无恙,她倒是会考虑自己和他之间的事情,只是如今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会是什么结果,自然也不会给他希望了。
看着这样的白瑞世,陈锦不语,过了半响才从一旁的卫彦笑道:“卫大人,小女就此别过。”
卫彦一笑,道:“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同姑娘畅饮。”
陈锦握紧拳头,浅浅一笑,再也不顾旁边的两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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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别过后,白瑞世再也没有来找过陈锦了,陈锦心中虽然有些不适,却也只是微微的叹气。她如今正想着法子怎么对付卫彦。卫家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她一定要全部拿回来!
没想到又过了几日,陈锦竟然听闻陈家一夜之间遭遇横祸,陈家老四赌石输了几十金,因此牵连陈家一族,陈家老大,老二,老三被赶出了大梁城,陈锦的那个便宜父亲却是被人打死了,至于便宜父亲的原配夫人跟几个儿女也被人赶出了大梁。
陈锦心惊,隐隐猜测这应该是卫彦做的了。对陈家本就无情,这样的结果,她除了吃惊,倒是没有半分的同情。只是这事还瞒着母亲在,母亲身子本就不好,陈锦不希望她在受刺激了。
没过几日,卫彦便邀请陈锦去卫家做客,陈锦自然同意了。
来到卫家,瞧着熟悉的场景,陈锦只觉得心中难受的紧,却只能强忍着,言笑晏晏。
卫彦看着旁边如玉一般的人儿,心中莫名很是欣慰,这些时日他一直想着陈锦。连他自己也觉得很难莫名心中对她的欢喜。从第一眼瞧见她便舍不得移开目光,他也有多很多女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着迷。
“卫大人,不知您找小女来府中所谓何事?”陈锦压下心中的愤然,问道。
卫彦笑道:“知晓你爱赌石,今日正好弄了快毛料回来,便想让你过来瞧瞧。”
陈锦笑着不语。
两人来到院子当中那块毛料面前,瞧着眼前的毛料,陈锦撇了撇眉头,眼前的毛料是大,足足有一人多高,灰白色,正中央露出一片水汪汪的绿意来,是块半赌的毛料。
陈锦伸手摸了摸那块毛料,细细的查看着,瞧见也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翡翠罢了,不过是个靠皮绿,心中不由冷笑两声,面上却是温和的很,转头冲卫彦道:“这快毛料看表皮倒是很不错。”
卫彦也道:“可不是,我也是瞧了许久才买下这块毛料的。”
陈锦挑眉,“不知卫大人花了多久买下这快毛料的?”
卫彦道:“二百金。”
陈锦笑了笑,不再说话。若这毛料不是靠皮绿他就赚大了,可惜啊。
瞧着眼前如玉的美人,卫彦笑道:“锦姑娘可有兴趣赌上一把?”
陈锦也笑,“好,不知如何个赌法?”
卫彦道:“自然是赌里头的翡翠的水头,大小,谁的越接近便是谁赢,如何?至于赌注的话,不如由锦姑娘来定夺如何?”
陈锦笑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如赌大写,不然也就不好玩了,小女名下有两间翡翠铺子,小女全部压上,卫大人名下也有六间翡翠铺子,不如也压上两间如何?”
卫彦自然不会在乎两件铺子,能博得美人一笑,有何不可?
待签下赌注之后,两人便执笔写下了结果。卫彦对这块毛料研究了许久,很相信这块毛料里头是帝王绿,而且块头不少,在纸上写下帝王绿,以及估摸着的大小。陈锦也在纸上写下了结果。
瞧着陈锦写下的靠皮绿,卫彦笑了起来,这块毛料他找大梁城中的喜好赌石的人研究了许久,得出的结论基本都是帝王绿,而且里头的翡翠不小,靠皮绿的可能几乎是零。
两人不在多言,找人当面来解石,这毛料大,足足花了快两个时辰才全部解开,瞧着里头白花花的石头,卫彦面色有些不好看。倒是不心疼两间翡翠铺子,翡翠铺子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这些年他聚集下的家产足够他挥霍好几辈子了。
很是爽快的把两间铺子的文书给了陈锦,陈锦一笑,收了下来。
卫彦虽说输了两间铺子,但瞧见佳人言笑晏晏,心中也就好受了许多。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陈锦突然脸蛋通红了起来,她看着卫彦期期艾艾的道:“卫……卫大人,小女……小女想出去一下。”
卫彦不解,“锦姑娘这是怎么了?”
陈锦面颊绯红,“卫大人,人……人有三急……”不待她再说什么,卫彦心中已是明了,笑着对一旁的侍女道:“带锦姑娘出去吧。”
那侍女应了一声便带着陈锦朝着外头走了去,侍女自然知晓陈锦是因为内急,带着她来到了茅房,陈锦冲那侍女一笑,道:“多谢你了,小女记得路,还请姐姐先行回去吧。”
那侍女只当她是害羞,笑了笑,便离开了。
瞧着那侍女离去,陈锦面色的笑容不见了,转身出了茅房,朝着东面走了去。
她对这府中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走上一遍。她知晓府中何时更换侍卫,知晓侍女们什么时辰都会待在什么地方,知道卫彦每日的休息时间,知道他的钱财都存于何处,知道他这些年当官所做的任何事情,知道他把跟自己有来往的官员的书信都存于何处。
官官勾结,伤天害理的事情卫彦没少做,做了也都留下了证据,最主要的是为了翡翠,为了钱财,他与敌城勾结的事情。这事本来陈锦是不知晓的,也是无间听见他与别人的谈话才知晓的,而且连与敌城通往的书信他也没烧,而是存放了起来。
陈锦跟他生活了十几年,知晓他这些东西都放于何处。这世界上只怕也只有他跟死去的卫平知晓,他知晓卫平死去,定然不会去动那些东西的。
陈锦冷笑一声,避开了侍卫与侍女们,很快就来到了卫彦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