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沈梓瞧着闹哄哄的一群人,心下隐隐的有些好奇。掀开车帘朝外张望着。
陈锦对这些闹哄哄的事情根本不敢兴趣,只道:“大概是有人滋事吧,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母亲,咱们就不用管了。木楠继续朝前走。”
“是,姑娘。”
沈梓也忙放下帘子,笑道:“多出来转转还是挺好的,瞧着如今的大梁似乎比几年前更加昌盛了。”
陈锦也笑,“这是城主大人治国有....”
“你这妇人欺人太甚,这根本不是我朋友弄坏的。”远远的,忽然传来一个很是愤怒的声音。
陈锦的话顿住了,掀起帘子朝外看了去,外头一群群的人围在一起,根本看不到里头,陈锦忙道:“木楠,把马车赶去那边,瞧瞧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锦,怎得了?”沈梓也掀起帘子看了一眼。
陈锦沉着一张脸,“娘,我好似听见阿弟的声音了。”
木楠很快就将马车听到了旁边的巷子里头,陈锦扶着沈梓下了车,朝着那闹哄哄的人群走了去。
“好笑,这里可是这么多人看着在,你还想耍赖不成?这明明是你撞碎的,快赔钱,不然拉你们去见官!”里头传来一个妇人恶狠狠的声音来。
“你这妇人,好生过分,根本不是我撞你,明明是你撞上我的,如今还诬赖我撞碎了你的镯子,真是太过分了!”隐隐的是个少年的声音。
“可不是,你这妇人真是可恶,怎得诬赖我朋友了?”
这人话一出,沈梓和陈锦同时变了脸色,沈梓拉着陈锦的衣袖,朝着里头张望着,“阿锦,真是阿瑟的声音,咱们快些进去瞧瞧吧。”
有木楠这个身强体壮的人在,很快就护着陈锦和沈梓挤到了人群的前方,这些人正围着一个小摊子,摊子上头摆放着许多木头雕刻的东西,摊位前还站着三个人,一个十一二的少年,一个四十来岁穿金戴银的妇人,还有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孩子。
沈梓一瞧见那八九岁的忙把他拉了过来,“阿瑟,你怎得在这里?”
那八九岁的孩子正是陈瑟。陈瑟回头瞧见母亲和阿姐,愣住了片刻,半响才道:“母亲,阿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陈锦嗯了一声,看了那十二岁的少年和四十来岁的妇人一眼,又瞟见妇人手中两截断开的镯子,心底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阿弟,怎么回事?”
陈瑟瞧见陈锦,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指着那妇人道:“阿姐,这妇人冤枉无耳,说无耳撞碎了她的翡翠镯子。”
那妇人瞧见陈锦穿着打扮都不错,忙一把扯住了陈锦,横眉怒目道:“这可是你们家的孩子?如今这孩子撞碎了我的翡翠镯子,你们快些赔钱来,不然将你们全部送了官。”
陈锦不动神色的将自己的手臂从这妇人手中抽出,看了那十一二岁的少年和他面前的摊位一眼,道“我是阿瑟的阿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便是。”
那叫无耳的少年正是陈瑟经常跟她提到了朋友,这少年长的有些瘦弱,但是双眼明亮,衣着虽然朴素,但是整齐干净。
无耳道:“今日我在这里摆摊,瞧见阿瑟过来,便起身相迎,谁知这妇人突然从旁边撞了过来,两人都摔倒在地,等起身时,这位妇人手中便攥着这两截断掉的镯子,非说是我撞断了她的镯子,要我赔她银钱。”
那妇人插口道:“你撞碎了自然要陪的,我这可是冰种翡翠镯子,这个镯子可得几十片金叶子。”
无耳看了这妇人一眼,冲陈锦道:“姑娘,这镯子并不是我撞碎的。先不说是这妇人先撞上我的,就算倒地的时候我也没听见镯子撞到的声音,这妇人根本就是无赖我。”
妇人听见如此,立刻发了泼,怒道:“明明就是你撞坏了我的镯子,如今还想耍赖,咱们这就见官去!”
陈锦忽然道:“把你这镯子给我瞧瞧?不然怎得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翡翠镯子?”
妇人瞧见周围看热闹的人多,料想他们也不敢跑掉或者耍赖,便将手中端成两段的镯子给你陈锦。摸起来入手细腻,温润,这镯子倒是真的翡翠镯子,冰种的。陈锦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盯着镯子的段口出看了半响,突然冷笑一声,“你这妇人好生可恶!竟然拿着早就摔断的镯子出来讹人!”
这话一出,妇人的脸色就白了,急急争辩着,“你..你才讹人,明明就是这孩子撞到我,把我镯子撞碎的,大家伙可都是瞧见的了。”说着,扭头看向旁边,问旁的人,“你们可都是瞧见了的,对不对?”
旁边立刻有人笑了起来,“我们只是瞧见你跟那少年摔倒在地,到底是怎么个回事,我们可是不清楚的。”
“可不是,瞧见的时候你们两人都摔倒在地,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可是不知的。”
其中又有个人小声道:“我好似瞧见是这妇人先撞上这少年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陈瑟立刻拉住陈锦道:“阿姐,真不关无耳的事,我就是瞧见这妇人撞向无耳的,阿姐,你帮忙无耳。”
陈锦拍了拍阿弟的手,让他放心,转头冲着那妇人道:“你这妇人这是可恶,不管是谁先撞上谁的,你这镯子上的断口明明既不是新的断口,竟然如此哄骗我们!”
妇人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谎,这..这明明就是刚才撞断的,我不管,你们快些赔钱来,不然拉你们去见官!”
陈锦冷笑一声,道:“如此甚好,咱们就带着这两截端的镯子去见官,好让大人知道到底是谁说谎讹人!”
“这.这..”妇人脸色已经大变。
周围的人瞧见她如此,自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哄然大笑了起来,“这妇人看穿着还以为是富裕人家的夫人了,倒是没想到竟然干的出这种事来,竟然拿断了的镯子讹人,岂有此理。小姑子,你赶紧带着这妇人见官去,这人好生可恶!”
“就是,这人要重重打上几十大板才是...”
这话听的那妇人胆战心惊,一把从陈锦手中夺过了镯子,从人群里钻了出去,跑远了。
周围的人群哈哈大笑,瞧见没热闹可瞧,便都散了。
陈瑟喜的眉开眼笑,冲陈锦道:“阿姐最厉害了。”
陈锦摸了他一把,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叫无耳的少年瞧见笑容灿烂的陈锦,冲她躬身道:“无见见过姑娘,今日多谢姑娘相助。”
陈瑟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了这少年的肩膀上,“无耳大哥,这便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阿姐,身后这位是我的母亲。”
无耳又慌忙冲沈梓躬了躬身子,叫了声,“夫人好。”
沈梓笑道:“你是阿瑟的朋友,不必如此生疏,叫我婶婶便成。”
“婶婶。”无耳咧嘴一笑。
陈锦瞧着这少年不错,心性实诚,低头又瞧见他身旁的摊位,瞧着上头石头,树木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半,心中一动,抬头问道:“这摊位是你的?”
无耳笑道:“正是。”
“这些东西是谁雕刻的?我瞧着跟真的一样。”陈锦拿起一个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雕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拿出来买也不过是图个温饱,让姑娘见笑了。”无耳瞧着今日一个都没卖出去,心中发苦,如今娘还住在城中大伯家等着他赚银钱治病的,这可该怎么办才是。若是今天没卖到银钱,大伯母怕是又要跟她闹了。
陈锦看着那刻得栩栩如生的东西,又望了无耳一眼,只觉得这真是暴殄天物,埋没人才啊。如此的雕刻手艺竟然雕刻这些石头和木头,真是可惜了。瞧着无耳,陈锦笑眯眯的道:“我是阿瑟的阿姐,你跟阿瑟又是兄弟朋友,唤我阿姐便成了。我听阿瑟说,你们搬来了城里,如今可住的习惯。”
无耳在心底叹息一声,“阿姐无须担心。”
陈锦笑道:“如今我有一事恳求。”
无耳抬头愣住了。
陈锦接着道:“我开了两件翡翠铺子,奈何寻不着雕刻师傅,不知道你想不想去做雕刻师傅?每月给你五片金叶子的报酬如何?”五片金叶子对如此的雕刻功力来说,真的算是便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