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前线败了!”
德普林叭的一下收掉手上望远镜,面色几近变换,“让狮鹫飞骑进行牵制,向后撤!到将第一、第二道防线全部让出去!”
总计小几千人的军队,驻扎的并不是很宽泛,前线一旦败退,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敌人冲到脸上,为了在集团作战和分割损失之间找到一个权衡点,德普林也是在这上面下过狠功夫的!
萨马拉的这条大河虽然宽阔平稳,但是它的河谷却不是这样,一些地质构造脆弱的地方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河水冲刷成一条条狭长深陷的地上峡谷了,将带来的几支满编军团分成两批前后一堵,中间再留下一群萨丁城政治博弈中的失败者势力充当炮灰,想必这期间的时间足以拖到他在最后方重新纠集士兵展开反击了!
陷入恐惧的萨丁城士兵被龙巢眷属一冲而散,高呼着“投降不杀!跪地不杀!”的眷属狗头人随着赫斯科在羊群似的败军中四下冲荡。
这些收起利器的强壮战士即使将武器换成了结实的铁棍,也不是一群吓破胆的败兵所能抵挡的,即使偶有意志坚定的职业者敢于向他们发起冲击,但在成群的眷属围殴也根本无法阻止起一场像样的反抗——更别提那正在战场中央和几个森林巨人角力的恐怖黑龙了。
毫无收敛的腐魂光环以恐惧灵光震慑着一切敢于反抗的勇武之心,从地上不断窜出的尖刺植物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就会从地下窜出来,运气好点当场被捅穿身子一命呜呼,运气差点,则被刺伤身体半边身子麻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在上口出畸变化脓,苦等一个毒发身亡,或者等一柄朝头挥来的铁棍终结生命。
“轰隆~”
马尔斯又抓着一名森林巨人来了一次大背摔,背上的荆棘背鳍在大家伙身上扎出一排血洞,背摔的时候稍一拧身,血洞便成了一串血肉模糊的浅槽。
“嘿!”
一名森林巨人仗着马尔斯躬身砸人的动作勒住了他的脖子,尽管一双发青的手臂被上面的荆棘尖刺扎的鲜血淋漓,这个大家伙还是忍痛勒住了马尔斯那条蟒蛇一样的修长脖颈。
手往上一松,扼喉的森林巨人便要去抓马尔斯的头。
巨人的手往前松,人立的马尔斯抬起两条前爪便抓穿了他的手臂,铁块一样的肌肉一次整齐发力便抓着从上面抓上来两块结实血肉。
“我让你——嘿!”
猫儿弹耳朵一般后腿向前一探,沾满血肉脓液的利爪便插到了巨人小腿上。
一别,一抓,再度抽出的时候被切断跟腱的巨人已经倒在了地上,龙翼几次快速排挤,这个敢和马尔斯贴身肉搏的可怜家伙便被打断了肋骨,打的胸腔凹陷,呼吸急促。
“废物。”
撕掉森林巨人死死不放的两条手臂,马尔斯抬脚一跳重新回到了半空。
“吸——”
黑色的巨龙在半空发出一阵狂风呼啸般的吸气声,急速扩张的强大肺部让四周的空气以一个凡物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其中的低压流动着,他的胸腔开始扩张,前胸的鳞片再度染上了一层深沉的绿色。
然后这条龙开始振翅俯冲。
“吐息!躲避!”
尚有理智的随军法师只来得及大喊一声以作提醒,然后便十分果断的套了几层增益法术开始跑路。
而后真正的狂风降临,伴随着恶龙咆哮迸发的吐息尚未出口,裹挟酸液先行的高速气体便如同空气炮一般从马尔斯口中炸了出来。
一些被马尔斯追上的败兵只听见脑袋嗡的一生闷响,身体便好像喝醉酒一样摇摇摆摆的晃起来。
眼冒金星,耳朵嗡鸣,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清,脚下踩的也不像是坚实可靠的土地了,绵软的就像是淤泥地一样,怎么走怎么陷,怎么陷怎么摔。
不过没过多久胸口发闷的他们便不用再受着折磨了,被湍急气流蹦出的酸液从天儿降,嗤的一声,满头满脸的洒落,或者当场身死,或者被疼晕,或者在极端的恐惧中被拉入了恐惧的深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吐息随着疾驰的黑龙在战场上拉出一条死亡直线,最后又追着剩下的三个投石的巨人划了一个巨大的弧线,马尔斯便踩着一只森林巨人破碎的颅骨落在了地上。
——他被地下窜出的藤蔓控住了双腿,躲闪不急直接被马尔斯携着俯冲的恐怖速度踩在了身上,前肢只是轻轻一按,他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赫——斯——科——”
“打扫战场,清点俘虏,你?再冲一个试试!你丫再干冲,我就让你回去冲个够你信不信?!”
杀红眼的赫斯科被身边跟着的几个眷属直接扑到了地上。
“大人!大人你醒醒,先生在喊您!”
副手上去摁住赫斯科,手一掏,便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临行前牛头阿布特意嘱托他们带上的静心护符怼在了他头上。
“大人!大人?大人醒醒?”冰蓝色的静心护符在发挥作用,赫斯科通红的硕大鱼眼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这个狂战士躺在几个眷属身下重重呼了一口气,这才费力将身体抽了出来。
“快去收拢俘虏,清点伤亡!”踹了一脚扑他最狠的几个家伙,赫斯科觉得自己今天要是再这么来一次,也就不用回去了,能直接埋在这地方了。
“这死牛头教我的狂战士有点东西啊,就是有点上头,不好控制。”揉了揉看东西都带着一丝血色的眼睛,赫斯科拖着爆发之后的疲惫身体向马尔斯走去。
“不行,回去了我得找阿布让他再教教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浴血冠军是怎么控制那种嗜血冲动的。”
残忍名声在外的赫斯科发现马尔斯正在歪头看他,上去二话不说便深深行了一礼,头都快打到脚面上了:
“赞美先生伟力,您伟岸的身影一出现在战场上我就知道战局一定,立马便随着您的脚步冲杀上去,果然,萨丁城的弱小人类根本就不是您的对手……”
马尔斯又看着赫斯科吹了半天,这次心满意足的表示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没脑子一样只知道冲冲冲,就让他回去站在龙巢的中心广场冲个够!
“听您交汇。”赫斯科温顺无比,“您的旨意便是我的命运轨迹。”
“滚蛋,哪学的吹这些玩意?”一把推翻赫斯科,马尔斯笑骂道:“去,你留下清点战场,派些眷属从水路向下游去追,追上之后不许爆发冲突!”
说着,马尔斯便从翅根的鳞片下扣出一把淡黄色的植物种子来,“到时候把这些小家伙撒到上游的河岸上就行。”
“记住了,这是树宫的种子,一旦发芽,除了我谁都不认,你个憨批可不要马马虎虎的让它们在自己身边沾到泥土,听见没?”
“是!让我的副手带我亲卫去,我会转告您的嘱托的。”赫斯科领命而去。
绿冠白树是怎么吃空旧巢从深潭中长出来的,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们这些龙巢上层和那些不愿离开旧巢被树根榨成灰烬的普通狗头人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