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月亮,月亮呢。”唐玥这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责地道,“今天怎么是无月夜。”
“阿玥,今天是阴天没有月亮。”凤君曜心疼的将她的身子拉回来,温声和她说道,“即便有月,今日也是新月。”
唐玥闻言,原本都苍白的脸更加白了,“那岂不是要十五天左右才会达到满月,小熊怎么办,只有十天。”
十天的时间根本完不成从一个新月到满月的渡化。
“不会的,你不是说了用月亮的方法不可行吗。”凤君曜轻轻搓着她的手臂,试着让她冷静下来,还不断的开导她。
唐玥眸光微动,干涩的唇瓣扯了扯,“对啊,这个方法不可取,那要什么方法呢。”
“我怎么这么笨,什么都想不起来。”唐玥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整个人处于极度崩溃的边缘。
她还要再砸,整个人再次晕了过去,瘫软在凤君曜怀中。
凤君曜看着怀里晕睡过去的女子,满满的都是心疼。
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苍白到无血的脸,叹了一声,“阿玥,好好睡一觉吧。”
她最近太累了,又加上破隐阵时受了严重的内伤,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样的她是那么的脆弱,脆弱的让他不敢去碰触。
刚刚见她那么疯狂的砸自己的脑子,心中不忍,便点了她的睡穴。
凤君曜移眸看向桌子上的东西,古潭般幽深的眸子里戾气尽出。
他发誓,他一定会让海一角知道今日的所作所为是需要付出百倍的代价!
凤君曜将唐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站在床边深深的注视着她,久久都没有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悄无声息的出了门,简单吩咐了下守在外面的暗卫,然后,纵身消失在黑夜间。
子夜时分,文洲的街道一片寂静,偶尔有风吹过响起落叶飘荡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安静。
凤君曜站在屋顶之上,风鼓动他的衣袂,与他的墨发翻飞。
他单手背在身后,微眯着眼眸看着对面的海一角,“五年,我会还你一个天下。”
“五年?”海一角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身前的一缕头发,“如果我拿到那些东西,相信用不了三年我都能统一天下了。”
“一年,把孩子还给本王。”他声音清幽,却透着无尽的自信和霸气。
一年的时间将璇玑大陆统一,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可凤君曜说的却那么的笃定,让人不得不相信他说话的真实性。
海一角不屑地撇撇嘴,哼声道:“一年即便你能打下天下那又怎样,又不是我打下的,即便拿来也用着不爽,我才不要你送的天下呢。”
他的意思很明确,即便一年能给他一个天下,他也不会放弃寻找藏宝库。
凤君曜周身骤然阴冷了下来,放在背后的手也慢慢收紧,“一年,我做你的下属。”
“下属?”海一角哼了一下,“下属我多的是,再说即便你嘴上说当我的下属,人也不会真心听我的话。”
“奴隶,我愿意当你一年的奴隶。”凤君曜没等他话说完,拿出一个瓶子,“这里是听话盅,只要你将母盅种在自己体内,自盅种在我身上,我就会听从你的话,一年的时间,我为你争夺天下。”
他的话,让海一角彻底惊呆了,嘴巴都合不上,“你,你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愿意当我的奴隶?!”
对面站着的可是冷血无情的厉王,那可是厉王啊,横扫南北,别人若是说一年统一天下,他肯定会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可凤君曜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而且天下谁不知道厉王是个冷漠之人,桀骜不驯,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竟说要做他的奴隶,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最近耳鸣听错了。
海一角不确定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唏嘘地说道:“你再说一遍,你要当我什么。”
“奴隶,我会做你一年的奴隶,在这一年内任由你差遣。”凤君曜冷冷地说道,随手将听话盅扔给海一角,“只要你将小熊给本王,本王就会将子盅下在自己身上,听话盅是白巫族三大盅之一,一旦中了此盅,必须听令怀有母盅之人,如果违背我就会爆炸而亡。”
这个盅虽然厉害,但比较难下,需要被下子盅的人自愿,才能成功,否则即便下入体内也没什么用。
海一角看看手里的瓶子,再看看凤君曜,唇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你疯了。”
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凤君曜抬头看着黑幕,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的无奈,“我没疯,阿玥她快疯了,再救不回小熊,她只怕会彻底崩溃掉。”
看着她这样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能。
说好了,会让她一辈子快乐无忧,可他却没有办到。
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海一角不是个软角色,如果硬来,伤到的只能是小熊。
海一角找藏宝库的目的不是为了得到天下吗,那他就给他一个天下!
“阿玥,她……”海一角本想问唐玥如何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是他害她成这样的,他哪里还有脸问。
深深吸了口气,随手将那瓶子再次丢给凤君曜,沉声说道:“这个盅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奴隶,更不需要你为我打天下,我想要天下就自己打。”
凤君曜接过瓶子,一用力那瓶子顿时成了齑粉,周围的空气也随着他的情绪下冷了下来,“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即便让我付出任何代价我都会帮你办到。”
该死的,他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这个人怎么还不肯答应。
难不成海一角要的根本不是天下,而是里面别的东西?
见凤君曜如此执着,海一角轻声叹了一下,“难怪她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换做是我,我都做不到。”
为了爱人不但不顾生死,就连最后的尊严也丝毫不犹豫的送出去,他真的做不到。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需要藏宝库里的东西,我肯定会将小熊还给你们。”海一角抬头看向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一颗模糊的星,缓声说道,“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帮助唐玥将地图呈现出来,十天以后我需要答案,如果得不到答案,我说的话都会兑现。”
说完,转身跃入夜色中,转瞬间消失不见。
凤君曜抿唇盯着海一角消失的方向,眼底的狠意尽显,他紧紧捏着还有瓶子渣子的手,那些渣子刺入他肌肤却没有一点感觉。
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难道比天下还重要?
唐玥醒来后,只觉得自己整个大脑都处于混沌状态,头疼欲裂。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心再次痛了起来。
突然,唐玥猛的坐起来,就要下床。
现在小熊还在海一角手里,她怎么能睡呢,现在她只有按照海一角的说法去做。
只是她脚还没落地,由于睡的太久整个人一下子跌倒在地,原本受到重创的身体被她这么一摔,只觉得自己的皮肉骨头全都烂了,可身体上的疼痛哪里有心上的痛。
唐玥按着地面强撑着站了起来,看了下手掌上被蹭破了的皮肉,不由苦笑了一声。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弱,走路都走不好。
这样的自己拿什么去救小熊,别说救小熊了,就连那些人身边都到不了。
就在这时,外面守着的若秋和若冬听到屋里的响声,立即冲了进来,“阁主,你怎么了。”
见唐玥血淋淋的手掌,若冬顿时惊呼道:“阁主,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流血。”
若秋先一步到达她身边,连忙拿出药瓶要替唐玥上药,“阁主,让属下给您处理一下。”
“不用。”唐玥躲开她伸过来的手,淡漠的拿起手帕在那露出血肉的地方擦了擦,好似擦的不是她的手一样。
擦了几下,就将手帕丢到一边,不再理会,任由着血往外涌。
只有疼痛才能让她的头脑保持清晰,头脑不清晰她拿什么来研究地图。
看着那不断往外滴着血的手,若冬心疼的想要去劝她,却被若秋拉住。
若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让她去打扰唐玥。
这个时候,如果强行劝说说不定他们的主子还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王爷呢,他哪里了?”唐玥走到桌子前坐下,淡声问道。
昨天她突然晕了过去,很有可能是凤君曜点了她的睡穴。
若秋恭敬地回答道:“回阁主,您睡了三天,王爷在您……”
“三天?”唐玥脑子猛的一震,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我已经睡了三天?”
“嗯,王爷在您睡过去的那天就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刚刚暗一接到信号可能要到夜晚回来。”没想到她反应的会如此强烈,若冬小心翼翼的说道。
唐玥咬着下唇,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觉竟浪费了她三天的时间,距离海一角说的时间只剩下七天,短短的七天能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