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儿的视线掠过的高姿阳那张被面纱遮住的脸,颔首:“不会。”
“你看什么看。”高姿阳猛地拍一下桌子,冷笑,“难不成你是在笑话本小姐的脸?”
“不是。”花翎儿怔然,开口解释。
高姿阳还想跟其争吵,被旁侧的梦蝶拦住:“小姐莫要惹是生非了,这是纪首辅的地盘。”
话音刚落,纪烟凡和林一泽进入屋内,这股对峙有些严峻的气氛被打破。
林一泽目光落在花翎儿身上,浅笑:“见过夫人,那日匆匆告别,本都督未能跟夫人你打声招呼。”
“林都督。”花翎儿落落大方一笑,姿态甚是优美。
纪烟凡坐于她旁边,在桌子底下捏了捏她的手,笑道:“翎儿定是要尝尝这爆炒龙虾,这么久你还没尝过。”
花翎儿温柔的颔首:“好啊。”
于是乎,桌上开始了一幕温馨的场景,纪烟凡给花翎儿剥虾,二人还时不时的来一个相视而笑。
在座之人都感觉自己吃了好大一碗狗粮,高姿阳更是眼红的直戳碗,她压根就不会剥龙虾,只能干看着。
最后是林一泽实在是看不下去,剥了一只虾放在她碗里:“高小姐,这虾你直接剥皮就是,不用顾虑太多。”
“多谢。”高姿阳将视线转移,落在他身上,心底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这顿午膳吃的很是安静,纪烟凡斟茶,一杯递给花翎儿,一杯是林一泽的。
林一泽刚想喝茶就被高姿阳给夺过,他愣住,看向她。
“你是当今皇上身边的阉狗,林都督?”高姿阳喝了口茶,问道。
林一泽面色不变:“我非阉狗。”
“是不是阉狗,谁知道呢。”高姿阳不以为然的笑了声。
话音刚落,不少人将目光落在林一泽的底下,神色间都是意味不明。
纪烟凡咳嗽:“林都督,用完午膳后,咱们该进宫一趟了。”
“好。”林一泽十足的坦荡,他该吃吃该喝喝,未将周遭的眼光放在眼底。
饭后,一辆马车平缓的行驶在路上,直朝皇宫的方位。
车内的气氛莫名有些尬然,纪烟凡挑开车窗,突然二根冰糖葫芦丢了进来,还伴随这一句话:“纪首辅,这是赠给您吃的。”
“多谢。”纪烟凡探出个头,他看过去,是个扛着冰糖葫芦的老头,他将其中一根递给林一泽,“来,吃冰糖葫芦。”
宫内,朱元璋正在御花园逗花。
淑贵妃穿着一身玫红衣裙,露出白皙的锁骨和大片的肌肤,倒是个十足的红衣美人,惊艳四座。
“爱妃怎来此了。”朱元璋抬首便见她,嘴角不由挂了一抹笑,刚好一花瓣飘落在淑贵妃的头上。他上前,将花瓣拿下,“美人如斯,爱妃这脸蛋可真真是比花瓣还要娇艳。”
淑贵妃脸上浮现红:“多谢陛下夸赞。”
“恩。”朱元璋颔首,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目光有些发虚的盯着湖面上,那水中有几只鱼游来游去。
淑贵妃见朱元璋好半天都不将目光落及在她身上,心底不由有些着急,便是将衣裳车扯了扯,露出肩膀娇声喊道:“陛下。”
这声嗲的,恐怕能吓得鱼都不游了。
“恩?”朱元璋回过神来,有些不明所以。
刘公公上前,低声道:“陛下,纪首辅和林都督进宫了,正在金銮殿等着陛下您呢。”
朱元璋随即起身,立即朝金銮殿的方向而去,看也没看淑贵妃一眼:“爱妃自己玩吧,朕还有其他事。”
“陛下......”淑贵妃忙起身,肩上的衣滑落下去,周遭的太监和宫女都不敢看。她气的脸都红了,气急败坏道,“都都给本宫闭上眼!”
金銮殿,纪烟凡和林一泽一人拿着串冰糖葫芦在吃,边吃边交谈。
周遭的太监们都不敢看,心底却是在想,天哪。惊艳绝才的纪首辅,手段震慑四方的林都督,二人居然在吃冰糖葫芦?
还吃出了一种对酒当歌的豪迈是怎么回事?!果然,二人都不是一般人。
在朱元璋踏金銮殿的前一刻,纪烟凡将最后一个冰糖葫芦吃完:“若不是回去此糖葫芦会融化,定是要带给翎儿吃。”
“那为何纪首辅不直接扔了。”林一泽口嫌正直的将最后一个糖葫芦吃下,问道。
纪烟凡将他手里的小木棍抽走,递给最近的一个太监,摸着下巴道:“这个嘛,自然是因为不能将那卖糖葫芦老伯的心意给丢了。林都督不也将每一个都吃入了,啧啧。”
林一泽面色不改,笑道:“我自然是要给纪首辅你面子的。”
“皇上驾到。”刘公公的细嗓音起。
二人同朝后看去,齐声:“参见陛下。”
“二位爱卿无需多礼。”朱元璋大笑,入龙座,“听说纪爱卿找回了夫人。”
纪烟凡颔首:“回陛下,不错。”
朱元璋笑:“甚好,爱卿你终于不是孤家寡人了。”
“多谢陛下。”纪烟凡浅笑,又问,“不知陛下召见臣二人,所谓何事。”
朱元璋叹口气:“纪爱卿前不久受邀去了御天山庄,他们可曾为难于你。”
“未曾。”纪烟凡摇头,“臣怀疑京城的婴儿丢失案件跟御天山庄有关,本是想找个机会前去,没想到却是受到了邀请。在山庄意外遇到了臣的妻,心急,故回之。”
“如此说来,纪爱卿几人未能找到证据。”朱元璋问道,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林一泽上前:“陛下,御天山庄的庄主目的就在纪首辅,此山庄是不得不除了。”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颔首:“二位爱卿的心思,朕大概明了,官兵任由你们用,只要能将御天山庄给除了便是。”
“多谢陛下。”林一泽和纪烟凡对视眼,纷纷点头。
出宫后,林一泽神色间还有些疑惑,“皇上怎突然关心起此事了,纪首辅觉不觉着这其中有些蹊跷。”
纪烟凡颔首:“想必定是有人在皇上面前提了此事,不过是想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
“难不成纪首辅你说的是...”林一泽话还没说完,面前便站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