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青的心情有点糟糕,严王在伊春的守军像打了鸡血一样,再加上向来难缠的刘贝叶,赵忠这里短时间内不可能增援他,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真正让他揪心的下路那些个废柴,居然上了当,被严王引爆的大量燃油高爆弹堵在毒沼泽区里,要么等毒雾散了,要么绕路,不然出不来。
不过鉴于下路指挥先前精彩的表演,阮知青实在担心不怎么认路的蠢货会不会把部队带进时空乱流或者深渊区里,那乐子就大了,本来万无一失的围剿计划接二连三的出现幺蛾子,探子回报,第二军团已经离开斐迷走廊,直奔德光要塞而去,虽然定山复望山附近还有小规模的守军,但是决计挡不住三万人,若是如同刘月夕那般也渡过马塘河,那今年的战果将非常的不好看,几乎和去年没有什么区别,若昂公爵那里他很难交代。
叫来勤务兵,“传令下去,不等增援了,直接突进,遇到小股敌人各个团可直接攻击,务必在四点之前赶到灰谷出口,贻误者军法 论处。”
阮大帅下的死命令,只剩二个小时,连奔袭加攻击,时间上很不宽裕,但是各团团长都不敢有丝毫抱怨,形势谁都清楚,这种时候还敢叫苦,那是找死,都拼命的往前顶,但是斐迷靠近灰谷这一段,地形太复杂,好几个团都遭遇了严王小股精锐部队袭击,他分布的非常散,但是每一个阻击点你都得去打,虱子多了也能吃大象,这样一个个的夺取阵地很费时间,照理是不太可能的,分散的士兵面对重重包围特别容易溃散甚至投降,但是这会儿严王手底下的老兵们都像吃了枪药一样,展现出非凡的意志,有好几个小阵地都出现少量据守士兵利用地形让大部队无法前进的情况,最离谱的是32号阵地,只有十几个人,却拖了一个团将近半个小时,而且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各团团长们实在没办法,强攻32号阵地严重超过时间的那位倒霉的团长只好硬着头皮去请示阮知青,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逼得阮大帅亲临前线查看虚实,当他看到已经打下阵地里的那少的可怜的尸体,不由得眼皮子跳了二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对方是有步骤的要拖住他,这是死士才会有的行为,严王肯定花了大量的买命钱,或者是别的什么。
他没有责罚那名团长,直接杀了,自己亲自领着那个团进攻,大帅亲自领兵督战,还有什么好说的,新南这一边的攻击效率一下子提升不少,严王在这里布置的守军总数不超过一千人,渐渐顶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终于撤离了。
阮知青的大部队如预期在下午四点赶到灰谷出口,当阮站在高处看到对面灰谷唯一的开阔点挖的像乡下篱笆道的怪异战壕,心里一千匹草泥马狂奔,这都是怎么回事,稀稀拉拉的就这么点人,居然挖了这么多战壕,怕死也有个限度,难道躲在战壕
里躲避相位炮就能万事大吉了,谁还能躲在战壕里投掷长矛不成。
而且好像还不止有一层,挖法也和常规的非常不一样,阮让二个团在正面铺开,又布置了一个团准备从侧面绕过去,最后一个团走河谷,他的部队不止这么点,但是整个灰谷区只能放下这么多部队,连相位炮阵地的位置选择余地也很小,命人搬来一把椅子,阮也带上感应头盔,和阿杰的那顶有点相似。
“让炮团先攻击一轮,那些个怕死的小丑,既然挖了这么多的战壕,那就让我们看看成色到底如何。”猛烈的炮火攻击,地上到处都是土坑,由于重力相位炮的攻击原理,如果是有横断面的土地重力压迫效果会瞬间降低,但是架不住阮知青的炮群数量多,第一层壕沟被轰塌了不少口子,阮知青站到最前沿细看,还有纵向突出的观察哨,有专门用来躲避相位炮的防空洞穴,但是对面布置的士兵非常少,被相位炮拍死的更少,诶,这后头黑乎乎一片片的都是什么东西,看不太真切,但是透过几个缺口,阮还是能看到后面有东西,难道不止一层?
正想着,从侧翼攻击的那个团传来消息,他们遭遇刘月夕的动力甲主力,死伤惨重,阮知青听了大吼:“什么主力,把那个团长给我叫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能遭遇主力,刘月夕的主要机动部队都在伊春附近,这里只有很小规模的动力甲部队,怎么可能是成建制营团的对手。
那团长灰头土脸的回来复命,说的不假,他的部队朝侧面没有行进多远,就遭遇到猛烈的营一级别炮击,部队大乱,那个刘月夕驾驶花妖神出鬼没,狠狠偷袭了一把。
成建制的相位炮?阮知青让那团长描述了一下攻击的大体情况,不是弩级炮,也不是铁石级,阮知青按着地图推测可能的炮击位置,心中大喜,这样规模的炮击,应该是对方的全部家当,但是地图上推测出的炮兵阵地已经离本阵很远,攻击范围照顾不到这一边,没有炮火支援没有优势兵力,有什么用。
阮知青当即下达命令,“命令第一团准备进攻,装折矛,做白刃战准备。相位炮再攻击一轮,以相位炮第十二发攻击为号开始冲锋,第二团做预备队,随时顶上。”
又是一轮猛烈轰击,对面没有什么反应,稀稀拉拉的只能看到战壕里似乎有一些侦查哨兵在移动,第一团的进攻军鼓响起,新南的执旗手朝着天空中打出攻击标志,第一营的战士们排成四个二列方阵,随着鼓点的节奏前进,阮知青通过心灵感应操控他的部队,他就像高明的棋手,而灰谷就是他的棋盘,一切都在他视线范围内,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没一会儿第一团就走到投掷矛的攻击范围,突然,对面的战壕里有了变化,来了好多士兵,大量的旗帜在战壕上方晃动,按照旗帜的数量,人还不
少,第一团的军官请求攻击许可,以探虚实。
投掷矛并不适合攻击壕沟,但是这也没办法,如刘月夕这般将部队都藏在壕沟里据守的从来没有过,新南所拥有的投掷矛种类已经算多的,这种折矛会自行折断,然后像玻璃一样断成数截,有自锐效果,已经是阮能找到的最好的选择。
“准许,开始攻击。”
训练有素的第一团朝着对方阵地投出一轮长矛,呼的乌压压一片,好家伙,还相当的精准,有相当一部分扎进对面的战壕里,用耳朵都能听到大量折断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混着认人的惨叫声,对方有伤亡,还竖着的旗帜变得凌乱,前方的锋线尉官敏锐的觉察到敌人在撤离,他干赶紧将这一好消息汇报给阮知青,阮知青带着感应帽子就如第一团的大脑,能够直接汇总几名锋线尉官的信息,得到的结论是一致的,敌人在撤离,此时不追更待何时,“第一团一列,放下投掷手臂,上盾牌,长矛,准备白刃战,前进。”
军鼓再一次响起,第一列的士兵们扛着盾牌,手提长矛向前冲击,速度越来越快,就在这时,对面汉玉龙这一边的相位炮奇迹般的响起,原来已经不堪一击的第一排战壕前出现一个个土坑,阮知青大呼不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士兵们已经快冲到战壕前,想要撤回来来不及,阮凭着过人的战场观察预判,指挥其中二名先锋尉官稍稍偏离方向,以躲避相位炮的攻击,虽有死伤,但是不算严重,冲到战壕前的士兵们一手提着盾,一手握着长矛,想要朝下扎死战壕里想要逃跑的敌人,可朝下一看,傻眼了,哪里有什么敌人,战壕里空空如也,除了折断的折矛,什么都没有,全是假的,但是相位炮再一次响起,这会儿不似先前的预攻击,都极有准头的打在战壕外侧,大量新南士兵被拍死,面对这样的情况,阮知青命令所有的士兵将计就计,直接跳到战壕里。
躲在远处的阿杰收到前方传来的消息,会心的笑了,自言自语道:“阮知青,你上当了。”
边上的通讯官不明白怎么回事,阿杰直接命令道:“第二纵百夫长听命,上符文甲,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守住连接第一第二防线的增援通道,不得有误。”
阮知青的人被迫跳进战壕后傻了,这些战壕间距很窄,正好不适合大号塔盾行进,长矛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法使用,没一会儿,有人找到了所谓的纵向增援通道,想要攻过去,看看后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这里的地形不太适合他们发挥实力,什么都没法用,对面守着几个符文甲战士,他们就很难突过去,正面的兵线对抗一下子变成了几乎一对一的符甲战士对抗,双方打的你来我往,互有胜负,但是新南这一边始终无法朝前推进哪怕十米,阮知青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