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你回来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嗓音很哑。
他已经五天没回来，为什么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她也不清楚。
路宇城嗯了一声，将手抽了回来，抄在口袋里面，“你在发烧。”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想要坐起来同他讲话，但是自己真的没有力气。
方才零零散散的梦，令她现在都处在迷糊的状态之中。
“那么烫还叫没事？吃药了没有？！”
路宇城一直盯着她的脸，语气里面的关切之意，非常明显。
余湫摇摇头，“真没事，我发烧都是自己熬下来的。”
路宇城没搭理她，转身就走了出去，再次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从里面拿出来退烧药递给她，她没有伸手接，只是这么瞧着他。
路宇城哼了一声，“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喂你？”
“啊？我不是……”
“如果你喜欢嘴对嘴的话，我不介意。”
余湫抿抿嘴角，她介意好不好，而且不想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他。
从他手里接过了药，一股脑那么吞下去了，没有喝水。
她一直都是这样，在某些方面不拘小节，同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不同，说是粗鲁好呢，还是亮烈好呢。
不过路宇城还是递给她一杯水，帮助她更好地消化这些退烧药。
“你今天好好休息，哦不对——这几天都要好好休息，杂志社暂且就不要去了！工作没有身体重要！”
她没有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那双眸，没有了往日的清冷和疏离，取而代之的，染上几分迷离和悱恻。
“你会在这里陪着我吗？”
闻言，路宇城一愣。
他有点兴味的，又有点难以置信的。
“你希望我在这里陪着你？”
余湫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希望不希望的，那种话太矫情，她说不出来。
路宇城将她的默认当成了拒绝，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左手的小拇指，忽然被人攥住。
很紧。
像个怕大人离开自己的孩子。
余湫叹了口气，终归还是开了口，“你陪我吧，我真的受够了一个人。”
路宇城心里一软，又是一酸。
像她这样的性子，冷冷的，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旦服了软也是要命，他没办法去拒绝这样一个余湫。
坐在床边陪着她，一言不发，气质很冷，这样的一个男人，像是做不了这种事的人。
“你还在生气吗？”
她问，今天的余湫，性子很软，嗓音轻轻的。
有人说过，一个男人若是在你生病的时候不嫌弃你，就说明他是真的喜欢你。
她不是瞎子，路宇城对她的真心，她看得见，只是她一直都想选择视而不见。
“我生什么气？”
“你……若是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知道你和霍仲霆是好兄弟，那个要求确实太难为你了，对不起。”
“你也知道对不起我？我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就差跟菩萨一样供着你了，你心里却只有那个小子。”
唐奕晨。
路宇城知道那厮不是什么善茬。
霍仲霆曾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唐奕晨的厌恶，而他自己，也因为余湫的缘故，并不喜欢唐奕晨。
余湫唇角勾起，唇边的笑容泛起苦涩之意。
“我也没有办法，感情这种事情，先来后到。”
先来后到。
就是这么简单又不讲道理。
出场顺序，很重要。
路宇城抿了下嘴角，一瞬不瞬盯着他。
他像是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在思忖着，要如何开口。
余湫并未看到这个男人眼底的凝重，只是在下一秒，忽然听到他说，“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