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简直不想理他, 让他赶紧去盔甲穿上,接下来就拍第二镜了。
陆羡青站一边,造型师将沉重的铠甲和红缨枪拿过来, 孟真站一边讲戏,“待情绪收着点,秦思筝年轻可压不住你。”
“他还想压我?”陆羡青挑眉往边上扫了一眼,孟真瞪了他一眼, 继续说:“你和他的悲愤不一样,更多的是对山河破碎的奈和不甘, 像个爹样, 浪。”
陆羡青奈, 孟真看到秦思筝已经换好第二套造型,便招招手他叫过去一起说:“待这么束手束脚的不敢跟他说话, 抱上去该喊爹喊爹,该哭哭, 情绪外放一些,我看到眼泪,喊破嗓子也没事,后期有人补配音,你尽量情绪给我全放出来。”
秦思筝似懂非懂的点头。
孟真担秦思筝压不住陆羡青的戏,想了想又说:“待多拍一点他的背影,尽量拍你的正面, 这样表现的好一些。”
陆羡青说:“不用,就拍他。”
孟真停顿了下, 然后了然的笑了,“这眼儿使的,这声爹没白叫。”
秦思筝没听懂, 陆羡青也没多说,这个宣传片对他来说等于做慈善,但对秦思筝来说却是很好的台阶,全程拍他的脸才好。
“四哥,您肩膀稍微动一下,我整理盔甲。”
陆羡青和秦思筝两人的妆容造型全都准备好,朝孟真示意可以拍了,众人清场退到镜头之外,机位拉进照陆羡青脸上。
他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布料被刀剑砍破渗透暗红的血,脸上嘴角全是血迹和硝烟,秦思筝连滚带爬的跪他身前,想碰又不敢碰他的脸,伤口化得非常逼真,恍惚有种真的受伤了的错觉。
陆羡青抓着断枪的手轻轻发抖,摇摇欲坠的身子看得出已到强弩之末。
镇国大将军沈逐力战数百人,筋疲力尽被敌军淹没,如雨的刀剑劈砍来,他退到城门口时已经只剩一口了。
秦思筝饰演的沈佑赶来时,只来得及看到父亲这最后一眼,他捡起一枪捅入一个敌军的胸膛。
沈逐张口便呕出一口血,低落沈佑的手上,他轻颤了下,沙哑的嗓音伴着血迹送出来。
“佑儿。”
沈佑跪他身前,低低喊了一声:“爹爹。”
秦思筝的情绪还不够,虽然努力表现悲伤了,但还是太过苍白生硬,观众可一时分辨不出,但孟真看得出来,这样下去过不了。
陆羡青略略蹙眉,原本还撑住的身子直接半跪了下来,手已经握不住抢了,他将血浆艰难咽下去,临时修改了剧本。
“给爹擦一擦。”
秦思筝微愣,剧本不是这样写啊?
“佑儿,我们沈家的男人,坚强。”陆羡青看着他的眼睛,紧紧锁住他的眼争取将他的注意力全拉自身上。
秦思筝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爹没事,爹还好着呢,还再杀一百个敌军。”沈逐起身却一下子跌了回去,这次双膝全都跪了地上,一大口血呕出来,手也往下滑。
孟真正想斥责陆羡青又乱改戏,但紧跟其后一声略带哭腔的“爹”传来,他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继续盯显示器。
沈逐强弩之末,进少出多,他喘着粗跟沈佑交代:“佑儿,有朝一日,还有办法的话,一定驱走胡虏,夺回山河。”
“爹,你说话了,我们一定活着!我你活着!”
沈逐说着,破烂的盔甲中掏出一枚只剩一半的玉佩,抖着手放沈佑的手中,“沈家家训,男儿只流血,不得落泪。”
玉佩被血染湿,上面全是父亲的血,沈佑手都抖,命憋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睛都憋红了。
沈逐抓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起攥住枪,一字一顿的说:“爹这杆枪留给你,等到战事了了的那一天,你就带着他到爹的坟上,它烧了,带上两坛好酒。”
沈逐仰了下头,眼角滑落一滴泪,却笑着说:“爹呀,还没跟你喝过酒。可惜,这辈子是喝不到你成、成亲那一天、你和媳妇儿敬给我的酒了。”
沈佑抓着枪,掌下的手发抖,他完全忘了这是拍宣传片,恍惚已经身临其境,变成了那个正面临家破人亡的沈佑。
“喝到的,我一定带您出去,您还说等我八岁那天,亲手给我打一柄枪呢!”沈佑抓着他的手,脏一阵阵的缩着疼,连呼吸都一波三折起来。
他努力维持着平静,含着泪笑,让自的语听起来轻快一些,“我的碎雪枪还没拿到,您不耍赖!还有您说教我的二六路枪法还只教到了二路,还剩最厉害的六路没有教我呢!”
“佑儿,扶起军旗,让它……倒了,切……记。”沈逐眼睛慢慢失焦,散了光彩,手也脱力下甩去。
沈佑一抓住他的手握回枪伤,撕裂肺的一声“爹”叫出来,伴随着幼兽哀鸣一般的嘶吼,他捡起地上□□冲进了敌阵。
父亲了,国破了,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看着地上那些熟悉的脸庞,他小的时候偷偷跑去校场玩儿,那些大哥哥、叔叔们他放头顶“骑大马”,然后被父亲训斥,乖乖人放下来一起挨训。
这次挨训,下次还犯。
他就这么所有人的宠爱下长大,现他们都成为了冷冰冰的尸体,他救不了他们,但必须捍卫父亲和所有哥哥、叔叔们的尊严!
他也为“红衫军”流尽最后一滴血,不做那唯一的逃兵!
少年挥舞着红缨枪冲敌阵,充满恨意的眼和利落的枪法舞的呼呼生风,孟真都看呆了,攥紧了双拳等待接下来的重头戏。
沈佑双拳难敌四手,逐渐竭力,浑身几乎被扎成了刺猬。
他半跪地上,看到了被焚烧到残破不堪的染血军旗,艰难地抓了手里,手背绷出清晰的血管纹路,镜头着重拍他的手,体现出沉重与不甘。
“爹,佑儿没法让你看到山河收复,海晏清平的那一天了。”沈佑奋力将军旗扶起来,插好,一刀砍来,他扶着军旗跪了下去。
鲜血口中呕出,一滴滴落手背上,洇透了军旗。
少年泪水眼角滑落,满是血迹的嘴角却晕着笑意,手指慢慢松了军旗,直到灿若星辰的双眸失去光彩。
“爹,叔叔、哥哥……等等佑儿。”
“好,卡!”孟真连连拍手,激动的语伦次:“太棒了,你们俩表现力太强了!”
秦思筝被夸得不好意思,他还不像陆羡青那样收放自如的控制情绪,有些汗然的转过头去抹了下眼睛。
安宁快步跑过来,帮着一起卸掉了沉重的盔甲,小声问陆羡青:“四哥,没事吧?”
“片段已,没事。”陆羡青说。
安宁放了,每次只陆羡青拍戏她都怕得,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出岔子。
秦思筝那边也脱完了盔甲,长舒了口放松下来,安宁看着他眼睛通红,顿时疼了,“宝贝眼睛都红了,都怨四哥临时改剧本,我们小风筝弄得哭这么狠。”
陆羡青冷呵一声,侧头看一边的秦思筝,伸手拎住他头顶的发髻往自的拽了拽,“小风筝,怨我你弄哭了?”
秦思筝忙转过身,“没有,您帮我我知道的。”
陆羡青松了手,眸光扫安宁:“听没有,自愿被我弄哭的。”
安宁说不过他,翻了个白眼站一边不说话了,孟真意犹未尽的又看了一遍才走过来,“两位老师辛苦了。”
秦思筝忙说:“不辛苦,谢谢您的指导。”
陆羡青说:“那可太辛苦了,你们这儿连口水都没有,小孩儿嗓子都哑了也不给杯水,口头道谢呢。”
孟真可烦这个人了,比较之下秦思筝的乖巧谦卑就可爱多了,加上这半天的相处也觉得态度诚恳学东西也虚,忍不住说:“你跟传闻里不太一样啊,以后可网上乱说话。”
秦思筝忙道:“嗯,我注意的。”
孟真又补了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离四哥远点儿不是坏事。”
秦思筝这次没来得及说话,被人抢先一步,“远不了了,过几天还得让他更赤一点,对吧?阿敬。”
秦思筝被叫的一激灵,想到那天的教学耳根有点发热,语速飞快的说:“我先去卸妆。”说完快步溜了。
这个宣传片后期团队也是游戏公司那边专业做cg的技术人员,每一帧都精细至极,最后展现出来的效果连秦思筝自都吃惊了。
九剑官发了视频,资料片的热度掀了一波热潮,圣娱这边也义正言辞的发了个声明,对于有些带节奏的营销号追究到底。
同时《善恶之间》的机仪式准备启动,周长江不喜欢网上那一套,再加上这部电影不够主旋律,所以不兴师动众的采用直播的形式,是尽量低调举行。
当天只邀请几个合作过的、靠谱的媒体,拍几张照片,并且不允许录制视频对外发布。
蒋臻刚出院,车上的广播也讲这个,得他踹车门,“不关了,吵了!”
徐庶一听也来,“怨谁?不作?”
蒋臻被噎得说不出话,是他自作,早知道他就不爆料了,谁知道煮熟的鸭子还飞了,他医院看到九剑的宣传片就嫉妒的不行,现善恶之间也是他的了!
徐庶说:“秦思筝这件事萌娃拉不下脸找秦思筝,找人也不再去了,他们打算找你顶替秦思筝的位置,我已经替你接了,过几天进组录制。”
“我不去!”蒋臻直接炸了,上次拍一个秦思筝不的角色他已经很烦了,这次还去录秦思筝吃剩的综艺?
“你说不去就不去?你是独立工作室了还是拿了影帝视帝了?上次我不让你去,你非去,当一天的飞行也去。”
蒋臻没法跟他解释自是去吸引陆羡青,“秦思筝不录了,现这个烂摊子谁去都被骂,我不去!”
徐庶说:“你这么怕?我看不用人比,你自就已经觉得自不如他了。”
蒋臻哑口言。
徐庶也被他这段时间的骚操作弄烦了,自辛辛苦苦给他谈工作拉商业,他一声不吭背着自周长江的电影作没了,连带着还丢了两个代言一个杂志。
一个代言是轻奢,杂志也偏高端定位,现一夜回到解放,他还跟自横。
“你这段时间任性也够了,以后再这样你就等着被雪藏,公司不缺你一个艺人,我手底下也不缺你一个,大不了我再去捧一个听话的。流量时代,只有热度,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这个综艺也是看你去参加过一期,觉得你还不错才来找你,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蒋臻太明白这个了,现的娱乐圈不是以前了,也没有那么多可取代的陆羡青,大部分都是流量堆起来的泡沫,粉丝同时喜欢好几个,一个墙头塌了还有另一个。
他只连续三个月没工作,可都被遗忘。
“好,我去。”
《带着萌娃去旅行》官宣加入的嘉宾是蒋臻,又再次掀起了一波话题,徐庶这边已经想尽办法带风,可怎么都扭转不了。
萌娃这边流量什么都不管,吵得越狠他们越,得蒋臻差点又手机摔了,硬生生忍住,助理给他递果汁的时候一甩,“有没有眼力,我他妈喝得下去?”
不是说节奏一带,粉丝都没有脑子吗?
蒋臻看着广场上的热烈讨论,一个个像侦探似的分析剧情。
【之前《萌娃》里就觉得蒋臻很舔秦思筝,主持人提议让他去参观野狐村,他非去跟秦思筝晒太阳采摘,热度蹭的特生硬,前几天手照那事儿爆发的时候突然又有人爆料他参演《善恶之间》,结果导演出来亲自辟谣,现秦思筝不去《萌娃》,蒋臻却去了,好操作啊。】
【一个破烂综艺也值得这么抢吗?这么看的话爆料那个事儿的时机很妙啊,正好卡着九剑那边的资料片,不是说当时的试镜,真是抓床单的话,那九剑是不是迫于压力换人了?】
【woc细思恐极,这么一看,那个料不是蒋臻团队爆的吧?硬抢秦思筝一个综艺,这波操作我愿称之为高手。】
蒋臻越看越,明明是弄巧成拙,却被他们说成了占便宜!
谁想录制那个破综艺,他想去的是《善恶之间》剧组,被陆羡青爱得活,不是拾人牙慧,这儿被人拿他跟秦思筝相比!
蒋臻看着桌上的茶杯,一狠,摸起杯子打烂,捡起来就往手腕上割,徐庶都吓尿了,“你干什么!疯了啊!”
蒋臻声泪俱下,痛苦的扔掉了玻璃片,举起只划伤了一小片的伤口,“我好痛苦,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让我!”
徐庶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冷静点!”
蒋臻被粉丝捧惯了,重话都没有哪儿有人敢打他,挨这一下差点反射性暴起,硬是咬牙忍住,绝望的看徐庶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有严重的精障碍,我只是强撑着乐观罢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撑不了了。”
徐庶压根儿不信,“少给我演,这个综艺你是去定了,我已经帮你接了,不去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拿违约金跟公司解约,二被雪藏,选一个。”
蒋臻咬咬牙说:“我去的,但是我去看理医生,你帮我约沈青。”
徐庶:“沈青是谁?”
“一个理医生。”
陆羡青的理医生。
《善恶之间》即将机,陆羡青去做最后一次理疏导,保证他这三个月里尽量保持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
安宁说的变化她没有过多体,还是让沈青做一个系统的评测。
何幸也发现他最近好多了,不一天到晚想着去,如果他真的喜欢秦思筝,那她也认了,大不了就是带一个经病变成带两个,怎么也不比之前的陆羡青难带。
每次陆羡青做理疏导何幸天大的事都放,怕安宁转述不清楚,一定亲自听了才放。
安宁车上看闻,陆羡青好像是睡着了,头上蒙着衣服一动不动,她多看了一,朝何幸勾勾手指,手机递了过去。
何幸接过来一看,蒋臻因为精状况二进医院!
安宁小声说:“这个圈子真是,之前综艺里看着他脾挺好的,居然也有这种问题,不知道不影响事业,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她噤了声,伸手指了指陆羡青。
何幸手机还给她,低声说:“他面前说这个,这次没一起拍戏也好,省得好不容易拉扯回来,又被影响,以后也少他面前提这个名字。”
安宁点点头,闻的浏览记录都删了。
车停楼下,何幸有个电话接,让他们先上去。
沈青正低头翻资料,听敲门声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来,因为和陆羡青很熟也没过多客套,随口说了声“请坐。”
陆羡青坐椅子上,跷着二郎腿,单手撑着额头看他:“喂。”
沈青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端出一副平易近人的笑意,帮他倒了杯茶放面前,“请放松,我们来聊一聊。”
陆羡青嗤了声:“省去那些有的没的,相亲呢?”
沈青眉角跳了跳,他就没过这么不配和的病人,不过这次状态却和之前有些差异,他抬头看了安宁一眼,对伸手比了个手势。
沈青明白,他可有喜欢的人了。
“这次的剧本给我看看。”沈青说。
安宁将剧本递给他,沈青翻了翻,诧异道:“这种戏何幸都敢让他接了?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还是说何幸想换老板了?”
这次的角色是一个思觉失调症患者,具体状态表现为:敏感多疑,睡眠、知觉、感知、错视幻觉,甚至思维迟缓,逻辑倒错性思维,意志行为障碍等各种问题。
本身陆羡青的病情就比较严重,这等于他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精上压上一座金字塔,且患有思觉失调症的患者一般不认为自有病,不主动寻求帮助。
陆羡青这些年虽然状况堪忧,但起码他认为自有病,主动寻求他的帮助,接受治疗,万一这个电影演完,他觉得自没病,自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
他活腻了,还是何幸活腻了?
“这戏还推吗?”沈青问。
安宁说:“您仔细看看。”
沈青放下剧本,打量着陆羡青侧头轻笑的表情,暗自诧异,他以前进组之前的精都偏角色,这次好像并没有?
沈青这下稍微放了,略有些自嘲的笑了下,“应该不是我医术过人的功劳吧?是因为秦思筝?”
安宁点头。
“展说说。”
陆羡青撑着头,“他就像个小丑。”
这个形容,确定是喜欢人家吗?
沈青又问了陆羡青一些问题,漫长的一个小时下来真切体到了陆羡青的精支柱慢慢转移到了秦思筝身上,这其实不是好事。
他现就像是第一部电影的“四哥”,尝试为他走阳光,虽然很痛,但依旧尝试。
然有一天这道光熄灭了,他连活下去的可都没了,再进一步,如果这道光去照耀人,难保陆羡青不变成“四哥”,满怀爱意的杀了他。
“四哥,我的建议还是不秦思筝当成药,你上瘾,如果有一天他不了,你熬不过戒断。”
陆羡青“嗯”了声,“我有数。”
沈青思虑片刻,又道:“你现的精状况可以接这部戏,不过还是注意不过多倾移,药也按时吃,有问题随时找我。”
陆羡青起身,指尖略过桌沿时不小带掉了一个卷宗,他弯腰帮忙捡起来,活页散落一地,“就你这做……”
话音骤然一停,沈青还等下半句话,就听对呼吸急促,疯了一般打碎了桌边的花瓶,双手掐住脖子几乎缩成一团。
“四哥!”安宁和沈青同时尖叫,何幸一进门也吓傻了,惨白着脸扑过来,拼命抓着陆羡青的手,“四哥,醒醒!”
陆羡青满头冷汗眸光散乱不聚焦,整个人剧烈发颤,掐住自脖子的双手仿佛感觉不到痛苦般越收越紧、
何幸怕他自掐,当场哭了出来:“四哥,你松手!你自掐的!”边哭边骂沈青:“你他妈想想办法啊!你不是医生吗?愣着干什么!”
沈青看地上的图片,陆羡青来之前他刚给一个ptsd的警察做完理疏导,他亲眼看到同伴被虐杀,了自面前计可施,因此产生了理问题。
他一直知道陆羡青怕人,但没想到他看到凶案现场也怕成这样,这和ptsd的状态有些相似,又有细微差。
安宁一个劲四哥和幸幸姐交替喊,急的一脑门汗。
沈青力大一些,硬生生握住陆羡青的手,放轻了语安抚他:“没事的,这是拍电影,你也拍过电影的对不对。陆羡青,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
陆羡青仿佛没有听,沈青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引导他,“这些都是假的,不存,和你关的。”
他呼吸颤了下,沈青语速飞快的说:“找秦思筝的视频来。”
安宁抖着手找到综艺cut递过来,沈青举起来放陆羡青眼前,马当作活马医般说:“你看这个,这里。”
镜头里少年阳光纯净,远远喊了一声:“四哥。”
陆羡青眸光缩了下,慢慢松了双手,沈青松了口,低声继续安抚:“放慢呼吸,听我说……”
他刚才的理疏导花了一小时,因为这一张照片花了三个小时才勉强掰回来,脏全程被提起来,等到结束的时候沈青已经快崩溃了。
安宁陪着差不多冷静下来的陆羡青下楼,沈青留了何幸,“我怀疑这个是他的阴影,应该也是他精出问题的原因,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历过什么?”
何幸不知道这个,沉吟片刻说:“我想想办法,有消息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