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冉冉,岁月如梭
晃眼间,重生百世的段天行已经四岁。
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这还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年纪,也许还应该被父母抱在怀里溺爱,但对于每一世生命只有二十岁的段天行来说,四岁就意味着他已经走过了人生的五分之一。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五分之一呢?
是以段天行感觉到了自己的时间无比紧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能吹响笛子的方法,以及躲过二十岁死亡劫数的命运。
看着手中通体墨黑,尾端略带着点点青色,却无孔无洞的笛子,段天行眉头紧皱。
原本这只笛子是完全的墨黑色,但三年下来每天和他相依相伴之后,笛子尾端开始出现点点散乱的青绿色。
他已经研究这只笛子一年多了,可是除了感觉这只笛子比较重和颜色变化怪异之外,根本看不出什么,更别说是要吹响它了。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连让他用嘴吹气的地方都没有。
“男人撒尿好歹还有个作案工具,这什么破笛子,连个洞都没有。”段天行心中一阵烦躁。若不是这只笛子有可能解开自己重生及死亡之谜,他早就把这家伙扔到茅坑里头去了。
再说,他现在也压根不能确定自己如果能吹响这笛子,是否真的能够解开所有的疑惑。
“那糟老头到底是不是神仙?”段天行恼怒之余不由回想自己与老头见面的情景。
神仙?段天行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似乎抓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古有盘古开天辟地及玉帝、孙悟空、二郎神等众神仙的传说,这个老头也神秘兮兮的,说不定还真是神仙。
修真者?段天行又想到了一个后世广为流传的名词。有修真者吗?段天行心中疑惑不已。如果有修真者的话,那为何自己上一世悬赏十亿美元寻找修真者时,却没有一丁点有关于修真者的信息?他可不信所有修真者中每个人面对数额巨大的金钱丝毫都不动心。
或者说是这修真者有着不为人知的秘辛,所以已经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唉,老头啊老头,你这该死的老头,为什么四年之前出现过一次之后就不出现了呢?
段天行想着,不由叹了口气。空有满腹经纶,却无英雄用武之地,心中别提有多郁闷憋屈了。
“还是先散散心吧。”段天行抬头望天,看天色还早,老妈辛茹现在还在百货供销社上班,大婶忙着照顾段天安和段如玉姐弟,现在就段天行一个人,极是无聊,于是段天行一手握着笛子向大门外走去。
段天行的家在斜滩镇下街道的马路边,离百货供销社并不是很远,整条街道两边都是两层楼的木矮房。现在是早上将近九点钟,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偶尔往来的行人。
“咦!”段天行的目光四处随意的飘荡,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由轻咦一声。呃,说错了,事实上对于段天行来说,斜滩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不管是那一砖还是一瓦,亦或是谁家死人谁家生孩子,全部都熟悉的好似已经完全刻在他脑子里一般。
而对于视线中的这个人影,段天行对他的印象比较深,因为他是斜滩中心小学的校长龚峰。
在九十年代的农村乡镇,还没有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而教育部也规定只有八岁以上的适龄儿童才能上小学。如果没钱或关系后门,哪怕是迟几天都不被批准。
以往段天行都是通过和这个校长的接触,使自己在四岁半时就成功上了小学一年级。段天行一直晃悠着过日子,没想到两人第一次接触的这一天又到了。
想到此,段天行不由苦笑一声。重复的事情做多了,总会厌倦的,但今天这个校长一出现,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和他接触,因为这关系着三个小学生的性命。
“龚校长。”段天行对迎面走来的龚峰叫了一声。
龚峰已近四十,正值壮年,不过和许多当政者一样,额顶上光秃秃一片,身材却显得略微干瘦,一身老旧的中山服倒是笔挺。在段天行的印象中,龚峰算是一个比较廉洁的校长。
“孩子,你叫我?”龚峰此刻正准备着去开会,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便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只有段天行一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由怔了怔。这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
“是啊,龚校长,您好。您现在是要去学校开会吗?”段天行很尊敬的问道。
“你好。你怎么会知道的?”龚峰纳闷了,怎么这孩子连自己要去干什么都知道?
“龚校长,您相信预言术吗?”段天行不答反问,一脸的神秘兮兮样。
“孩子,你动画片看太多了。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以后有时间伯伯再和你聊天。”龚峰确定眼前这个孩子肯定是动画片看太多了,所以才会问这种问题,不过还是蛮可爱的,于是笑了笑,轻轻抚摸了一下段天行的脑袋准备告辞。
“龚校长,你开会时间是十点,现在才九点而已,完全来得及。不如您跟我打个赌如何?”段天行朝离去的背影叫了一声。
“连我开会时间你都知道?”龚峰这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除了参加会议的人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具体时间。
“当然。”段天行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做神棍的潜质了。
“你这孩子倒是挺有趣的。说说,要打什么赌?”龚峰这回不急着走了,反而饶有兴趣的上下仔细打量段天行,不知道这孩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几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古怪的孩子。
“嗯,这样吧,给我三张您的工作簿,空白的就成,另外借笔一只。可以吗?”段天行指了指龚峰手中的公文袋。
“好。”龚峰沉思了一下,还是从公文包里取出工作簿,撕了三张递给段天行。原本他不应该相信这个孩子的话,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孩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您稍等。”段天行抱歉一声,接过纸和笔就转身走到旁边的一个矮凳上,埋头唰唰的写了起来,没有一丝迟疑。看着段天行那握笔的老练姿势,还有快速的写字速度,龚峰实在怀疑这个小不伶仃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孩子。
只过了一分钟的时间,段天行便在两张白纸上都写了东西,然后折叠起来,将写过字的两张递给龚峰,剩下一张空白的却拿在自己手上,这莫名其妙的奇怪行为顿时搞的龚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第一张下午四点的时候看,另外一张等您看完第一张后再看。至于我手中的这一张,我还有用,暂时留着。您不会介意吧?”段天行故意问道。
“呃,这个……”龚峰面对这个孩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段天行从头到尾什么都没解释,完全是在跟他打哑谜,他要是不糊涂,那才叫奇怪。
“龚校长,记住喔,一定要在四点钟的时候才能看,尤其是第二张纸上的东西,千万别忘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段天行再三嘱咐道。
“哦。不过你还没跟我说你要打赌什么呢?”龚峰终究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龚校长,打赌什么,相信您看了这两张纸后自然会明白的。时间不早了,您该去开会了。”段天行没有解释,因为有的时候用嘴说的再多,远没有让事实说话更具说服力。何况他要说的事情,说实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好吧。那伯伯先去学校了,孩子,你自己慢慢玩吧。”龚峰收好两张纸之后,看段天行的样子便知他不会再多说什么,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上班工作。
“龚校长,您慢走。”段天行点点头道。
“嗯,孩子,再见。”龚峰夹着公文包终于走了。
段天行看着龚峰离去的背影,有种无语的感觉,不是对龚峰无语,而是对自己无语。
“活的越久,好像我真成混吃混喝的小神棍了。”段天行摊开手中的白纸自言自语,以前都是听说老神棍忽悠小孩子,没想到这回却成了自己小神棍忽悠老头子了。
…………
龚峰走了一段路,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看不见那个怪异的小孩。
“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孩。”龚峰忍不住打开公文包,看着那两张白纸喃喃自语。他现在心里痒痒的,很想打开看看这纸张上面到底都写的是什么?但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孩子又能写什么?
龚峰犹豫了一下,就准备打开折叠的纸张。不过迟疑了一下,他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段天行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从知道自己的名字、到自己开会、再到开会的时间,如果是自己的同事或者朋友,也许还可以理解,但如果是一个小孩,那就显得有些诡异。而且段天行的言行举止,乃至神情动作都给他一种荒唐的感觉,根本没有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懵懂和稚嫩,反倒带着成人的稳重与干练,并且在和段天行的短暂接触中,他看到了段天行充满睿智的眼神。
混在职场数十年,龚峰其他的也许没练成,但看人的目光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还想,龚峰终于将纸张放回公文包中。
第一次,他允许了自己这么荒唐不可解释的行为。
龚峰继续上路,站在自家门口的段天行却在此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
他早就知道龚峰会忍不住想要打开纸张看的,只是他也知道龚峰绝对不会看。
不仅是现在不会看,就连下午四点时他也不会看。因为当一天的工作忙碌下来,龚峰早已将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自己还是得多做一手准备啊。”段天行都纳闷自己为什么明知道刚才自己所做的是无用功,偏偏还要做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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