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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特家的麻烦终于消除,两家的婚约真正解除。而与此同时,卡特家关于女儿卡特里娜婚礼的筹备立即拉开序幕。实事求是地讲,印国婚礼是相当盛大而隆重的,对于富人来说,这是一场华丽饕餮的盛宴,而对于穷人来说,这几乎就是一场变相的经济灾难。
女儿的陪嫁,加上三天婚礼的花费,几乎可以让一个中产家庭返贫。但卡特家的经济实力雄厚,自然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而又因为卡特里娜嫁的骆志远不要任何嫁妆,所以,卡特拉贾在这场虽然仓促的婚礼上投入了巨资。
当天晚上,卡特家的众多亲戚就被通知到。而从第二天早上,婚礼就算是宣告开始,各地的亲戚就会陆续赶来,这样的仪式或者说是聚会,持续三天,到第三天就会进入真正的****,完成婚礼在女方家里的部分。
根据风俗,从当天晚上开始,新娘卡特里娜就不允许再跟骆志远见面了。
而骆志远本人,也被卡特家的男性亲属包围着,成为卡特家的座上宾。
卡特里娜的哥哥卡特拉祜为骆志远定制了白色镶嵌着金边的印式新浪礼服,吩咐堂妹瑞卡送了过来。瑞卡是一个圆脸女孩,虽然肤色略黑,但灵动的双眼却让她显得有些清纯可爱。
瑞卡将衣服摆在骆志远房间的床铺上,然后默默微笑着,凝望着骆志远不语。
骆志远笑了笑,向她招了招手,“瑞卡小姐,请问我可以跟卡特里娜说句话吗?”
骆志远是用英语说的,因为他发现,卡特家的很多亲属其实精通英语,瑞卡也不例外。
瑞卡嬉摇头:“no!“
骆志远苦笑,耸耸肩,他跟卡特里娜虚凤假凰无非是演一场戏,他想见见卡特里娜无非是想要问问这里的婚礼到底有什么讲究,别到时候他两眼一抹黑犯了人家的忌讳,就不好了。
“luo,iheardthatyouareadoctor?”瑞卡笑着问。
骆志远点点头:“yes,iamese,what,youneedmewheretreatment?”
瑞卡突然皱紧了眉头手捂着小腹弯下了腰身,这个时候,卡特家专门请来的中文翻译——比哈尔一家华商公司的管理人员张萍走了进来,“骆教授,瑞卡小姐想要让你帮她治治病呢,听说你的针灸非常神奇,在蒙麦有口皆碑啊。”
张萍来自于国内的东北地区,她的口音带着浓浓的东北腔,让骆志远听来非常亲切。
骆志远笑了,“张大姐,你过奖了。你问问瑞卡,她有什么病需要我效劳的?”
张萍嗯了一声,转头与瑞卡对话询问。
瑞卡娇俏的圆脸上浮起两朵红晕,她伏在张萍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张萍忍不住轻笑着:“骆教授,瑞卡有痛经的小毛病,听说你是专门治这个的,她想求你针灸。”
“专门治女性痛经?”骆志远啼笑皆非:“这话从何说起,从何说起啊,这是!”
张萍笑:“能治吗?”
“治倒是能治,只是没有药材,我只能用针灸替她缓解一下症状,不能治本。”
“那就给她试试呗。”张萍笑着挥挥手:“正好我也想见识一下,在国内的时候吧,还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针灸,没想到在印国反而遇上你这位中医大师!”
骆志远笑了笑,取出了自己的针灸包,示意瑞卡躺下,解开纱丽裙装,露出光洁的肚脐部位。按理,印国女孩在未婚前是不允许让异性接触或者看到自己的身体的,但瑞卡求医心切,加上骆志远是她的“姐夫”,又有张萍在场,就大着胆任凭骆志远施针。
因为没有“痛经贴”的药物辅助,骆志远给瑞卡施针的法门与当初对卡普娜等女大有不同,他在瑞卡身上取三穴,下三针,主旨就是疏通血脉释放瑞卡体内郁积的阴气,然后调节阴阳平衡,自然就具有止痛和化瘀的疗效。
短短几分钟,针灸治疗就宣告结束。张萍还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瑞卡就手掩小腹奔跑了出去。张萍有些狐疑,转头望着骆志远轻轻道:“骆教授,不会出问题吧?”
骆志远摇头微笑:“不会,她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应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估计啊,连她便秘的毛病也一起解决了。”
张萍一阵瀑布汗,红着脸想要问,又没好意思问出口来。她心说,你怎么知道瑞卡有便秘的,这种**,人家岂能跟你说?
骆志远看出了张萍的疑惑,就淡淡道:“张大姐,我们中医的玄妙之处就在于,可以通过脉象来诊断人体病灶,每一种病灶都对应有不同的脉象,瑞卡脉象火旺,这其实就是……征兆了。”
卡特里娜正在被“专业人士”往身上涂抹曼海蒂,这是印国婚礼必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这个过程起码要持续七八个小时,直到真正婚礼开始,手绘工作才算结束。
但卡特家别墅的楼下以及正在搭建婚礼帐幕张灯结彩的院落中,却是人声鼎沸。一开始,卡特里娜还以为是家里的亲戚越聚越多,加上周边涌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但时间长了,就觉得不对劲,吩咐表妹艾雅儿下楼去打探。
不多时,艾雅儿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神色古怪地道:“卡特里娜姐姐,不好了,好多人来找新郎官看病,你看看,排队的人一直到街头上。”
艾雅儿拉着卡特里娜跑到别墅的天台上,果然一队人群从街道那边逶迤排过来,有不少竟然都是熟悉的面孔。她目瞪口呆,叹了口气,停下手绘,带着艾雅儿走下楼去,只见骆志远被自家的诸多女性亲戚包围着,她的四婶婶帕拉维冲在最前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差点要将骆志远拥抱在怀中。
瑞卡笑着走过来:“卡特里娜姐姐,骆的针灸很神奇,他治好了我的那个病呢……还有便秘!”
瑞卡脸红着,压低了声音。
卡特里娜脸色发苦:“瑞卡,是你四处宣扬骆的针灸医术的?”
瑞卡一怔:“是啊,我说了,大家就都跑来了……哦,这样姐夫会很累呀,不要紧,我马上去把这些人赶走!”
瑞卡指着院落外头那些非亲戚的陌生人。自家来参加婚礼的亲戚是没法撵的,就只有撵走那些外人了。
卡特里娜哭笑不得,一阵无语。她透过人群的缝隙,望着骆志远那张苦笑而汗津津的脸,面色变得有些复杂亦有些柔和起来。她捏着裙摆,转身上楼。
卡特拉贾和长子卡特拉祜从门外走进来,见到这一幕,面面相觑,报以苦笑。这个横空出世的女婿似乎真的是神的化身,他刚踏进卡特家的门槛,就为卡特家带来了安宁祥和欢笑——从昨晚到现在,家里起码有四五人的隐疾被骆志远的针灸治疗见效。
所有的隔阂、疏离,都因为骆志远的医术而烟消云散。骆志远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卡特家人眼里,他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女婿,所有人对待他的态度,都是那样的真诚。
越是这样,越让骆志远心里有些不安。
他觉得自己跟卡特里娜这样欺骗她的家人,太不道德。他几乎生出了放弃婚礼,仓皇逃离的冲动。但到了这个份上,他是欲罢不能了,如果就此离去,他倒是没有什么,一走了之,但卡特里娜就完了,她的名誉扫地,会遗臭万年,成为家族乃至一个地区的耻辱。
另外一幢别墅的静室里。
姬塔笑吟吟地靠在床榻上,望着自己的父亲:“父亲,骆大哥在卡特家很受欢迎啊。”
吉利拉丹笑了:“他的医术如同神术,他每一次治疗,都像是神光的普照,怯除人间病痛,带来欢笑和光明,非常好。”
“是啊,神奇之极。父亲,我的身体调养好之后,我想留在华夏国跟骆大哥学习针灸,不知您同意吗?”姬塔笑道。
吉利拉丹点点头:“那是不错的,不过,我担心骆不会同意教你。而且,这种针灸术,恐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学习的。”
姬塔摇摇头:“不,父亲,骆大哥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好起来,恢复如常,就会教我针灸术,让我回到印国来行医治病,推广中医,但是,他说,不能收费牟利,不管是给谁治病,都要分文不取。”
吉利拉丹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没有再吭声。
骆志远济世救人不收任何费用的高风亮节,让吉利拉丹极为赞赏。这样一个品行高洁的东方年轻人,如果真的成为自己的女婿,他也是不会反对的。
他想到这里,扫了自己日渐好转起来的爱女姬塔,心里默默地祝福着。
姬塔缓缓闭上了眼睛,跟吉利拉丹谈了这么久,她也有些累了。
吉利拉丹退出姬塔的卧房,站在门口左右四顾,见卡特家的佣人在前面的拱门处设了门禁,严禁外人过来打扰,不由满意地笑了笑,走向了因为婚礼而热闹非凡的卡特家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