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听说新政有些不利,您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长安田家,田齐看着田横回来之后脸色难看,颤颤巍巍在一旁问道。他和崔月红不一样,后者挂了个太学院的牌子,如今已经混到了布政使府去了,不过他如今和田文等人交往也比较密切,往日的毛病一下子改了不少。
“这些人自己找死还想拉着我田家。”田横此时是一点反抗的兴趣都没有了,当时将田家的田产和佃户都交出去之后,在和幽云社合作之后,更是连自家的那些仆人的名册都一股脑全都搬到了长安县衙,这几日更是让妻子连天加夜给所有人办理新式户籍和告身文书。尤其是见到关天月一个商人的身份如今居然是中书省要员,手下的人各个都是挂着开元王府命官的身份从事商事管理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所以此时听到田齐问起这件事,当即道:“这几日不要和那些纨绔子弟混了,他们只怕都想找你,拉着我们田家跟他们一起反抗王府和云帅呢,也不看看城外的大军早就等着他们了,这屠刀要是举起来,这些人还能有活路吗?”
“父亲,我今日听田掌柜说,农商司决定暂停商事革新,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变故?”田齐一听这话急忙坐在一边道:“幸好今日我去了幽云社呆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才听管家说长安的豪门子弟都在找我和崔月红,这是要干什么?”
“觉得我们家和崔家都倒向了王府,要拉着我们一起呗。”田横虽然不在官场,但是作为豪门家主和常年经手商事,他那种对于时政的敏感超乎想象,直接道:“不要去,从明日起,在家待着,或者干脆去田掌柜那里,跟着人家好好学学,避开这些风波,我倒想看看,在燕军将士面前他们能撑到几时?一个个往日里瞧不起我们是经商出身,现如今倒是上杆子过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你去找管家,把我们家掌握的那些家族的把柄和罪证都拿出来,连夜送到县衙,交给吴县令,告诉他,我田家这几日一定自查自省,若是有家族子弟胡作非为的,不用县衙来人,我田横自行处置他们,不给王府添麻烦。”
“幸亏当初云帅赦免了我和崔月红,不然的话,光是我们两个在长安的名声,父亲,我感觉脖子都在发凉。”田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直接起身道:“父亲,我马上去办,早点准备,不然的话那些人肯定会告发我们,然后让我们家当垫背的。”
田齐的反应和做法让田横直点头,经此一役之后对方倒是长进了不少,而几乎是同样的话也出现在崔月红的口中。他是在布政使府当差,可是亲眼瞧见了薛洋到来之后岑天时转怒为喜,到最后甚至于两人携手大笑出门的场景,所以一回来直接告诉崔衍,让崔家所有人连夜开始准备。
“此前云帅不是说不打算动武的吗?”崔衍这几日都在忙着国子监扩充改组为太学院的事情,对于政务关注的不多,所以闻言还有些诧异。
“父亲,别再耽搁了,云帅不打算动武,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心思莫测,想要找死啊!”崔月红难得的正经起来道:“那布政使原本接到各地邸报之后脸色阴沉,但是玄影卫的那位薛将军进来之后两人都开心起来了。父亲,玄影卫是干什么的您难道不知掉吗?那可是云帅手中的利剑,他都出来了,这长安城能安生吗?如今父亲在外人看来已经是开元王府的重臣了,连我都进了布政使府,若是这些人有个歹心思,肯定会祸水东引,拉我们去转移燕军的视线,到时候不就白白牺牲了吗?父亲赶紧的,召集长安所有族人,告诉他们这个时候若是有什么自己犯下的案子,赶紧去自首,说不得以后还能有个轻判,若是执意隐瞒,被别人爆出来,那可是要牵连整个崔氏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