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连于谨这样的敌人上前可以劝说,为何对我视而不见?”徐兴夏见到景逸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直接趴着牢门叫住了对方。
“不是视而不见,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景逸叹息道:“事到如今,前尘种种,再提起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为何没有意义?”徐兴夏脸色一白,急促道:“殿下难道忘了昔年你我一同长大?难道忘了我为殿下的一番谋划?我本是徐家嫡子,有着大好前途,可是为了殿下,我是甘愿舍弃,这番辛苦付出总该有所回报吧?”
“自然没有忘!”景逸叹了口气,幽幽道:“你所做的所有事我都没忘,徐家庇佑我长大的事情我也没忘。你在并州苦心经营,我更没有忘,但是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殿下既然没有忘记,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身陷牢狱而见死不救吗?”徐兴夏当即问道:“如今殿下回归幽都,却能出入这里,想来燕军上下对您依旧是尊敬异常,殿下应当为我开口。我本不愿和燕军为敌,奈何形势所迫,我是不得不为。”
“呵呵,看起来徐大郎君还真是生了一副如簧之舌啊!”景逸尚未答话,外面薛洋施施然走了进来,朝着徐兴夏冷笑道:“徐大郎君以为,自己没错了是吗?还是觉得待在我这里亏待了你,那要不,我这就把你放了?”
“此话当真?”徐兴夏此时已经顾不得揣摩薛洋的心思了,直接开口追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
“你想死得更快一点的话就当真吧!”薛洋一声冷喝道:“当日你派徐家死士当街刺杀云帅的事情还没完呢,你以为你呆在这里是受罪了?若不是云帅以德报怨,不想为难你,我早就给你扔出去了。让你好好看看,在这幽都,乃至于整个北地,到底有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去点天灯去。”
“徐兴夏,我告诉你,少在这里蛊惑殿下,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别告诉我,你在忻州城下没有别的打算,你给我军送来情报,不就是想吸引我燕军南下,以殿下为诱饵,吸引南北两军互相吞并,你好从中渔利吗?有我在,你的那种伎俩还摆不上台面。”薛洋对于徐兴夏的样子冷笑不已,一句话直接说的对方目瞪口呆。
“的确摆不上台面。”此时,原本在另外一面牢房之内的于谨忽然接口,一句话让薛洋哑然失笑,随即道:“看起来我这玄影卫的卫狱里,还是有明白人啊。”
“好了,殿下,走吧,这等人你留在身边,难道不怕那天他将你再卖一次吗?”薛洋摇了摇头随即道:“云帅没砍了他已经是看过往的情分了,若不是他关在我这里,你以为他还能活得了?燕军上下数十万众各个恨不得生吃了他。”
“帮我告诉你们云帅一声,我要见她。”于谨此时一句话打断了两人往外走的步伐,倒是让薛洋一笑,拉着景逸随后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