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将军的意思本帅听明白了,你是担心长安县衙会公器私用,借机打击报复?”孟丛云看着对方摇头道:“还是你以为玄影卫那边是有意暗示邓同达?”
“先生,刑部和大理寺派人参加了吗?”孟丛云一句话说得于谨愣在当场之后,转而朝着张文蔚道:“既然于大将军觉得下面的人会徇私枉法,那也好,就让中书省再派一个人去现场代表本帅旁听,随后把卷宗记录上交你们中书省,由先生亲自过目,看看于大将军所言是否属实。”
“云帅,微臣不是说下面的人会借机打击报复,而是——”张文蔚尚未说话,于谨急忙道:“微臣只希望云帅给世家留一条生路,纵然这些人有错在先,还请云帅念在他们是世家最后的希望,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大将军这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这些人有问题了?”张文蔚在一旁撇嘴道:“既然你早知道,那么你在任御史大夫的时候为何视而不见?那个李孝常是你的门生吧?他有什么错难道你不知道?他平日里对你可是言听计从,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大将军让我如何给他们生路和机会?”孟丛云看着对方道:“我记得数日之前,大将军不是还说李孝常值得重用,还威胁我说,若是御史台被我二兄继续下去,只怕会生变吗?便是如今的变化?”
“于谨,看起来你胆子倒是不小。”长谷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双眼睛却闪过一丝杀气,以至于直接让于谨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急忙朝着孟丛云拱手道:“云帅误会,微臣不是这么意思,只是觉得二公子手法截然不同,恐引起下面人不满。至于李孝常,微臣确有失察之罪,请云帅责罚,然则李孝常可以死,但是剩下的那些御史台官员却不能再有差错了,不然的话,世家,世家只怕真要断根了,请云帅垂怜。如今新朝开立在即,请云帅高抬贵手,如此一来,新朝也不会让人望而生畏,从而被百姓惧怕!”
“现在县衙那边的案子还在继续审讯当中,大将军如何得知会牵连到其他人?”孟丛云缓缓起身道:“机会不是我给的,而是把握在他们自己身上,有道是天道好轮回啊!昔日种下了什么因,自然会结出什么果。你出事了就来求我,那么私下里你们在密谋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有一天事情败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要我说,此时求谁都无用,律法无情,谁也不能例外啊!”孟丛云摆手道:“大将军还是去看看县衙那边是否审判公道吧,剩下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也用不着我再多说!”
“云帅当真不愿意给世家留一条活路吗?”于谨脸色灰白,看着孟丛云身形颤抖,霍然起身道:“难道云帅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会损及开元王府的名声吗?如今天下世家寥寥无几,但是千秋功罪,一定会将这些事原原本本记录下来的。”
“谁想记录那就记去。”孟丛云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天下的刀笔书吏能有多大本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