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送走了嘛?”薛洋在走进帅帐的时候,孟丛云正在查看暗卫最新绘制的贺兰都督府的舆图,并且对着一本从契苾部落内翻出来的颉利人的舆图相比对照,听到脚步声之后头也没回直接问道。
“云帅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薛洋见到孟丛云看到自己身后的那两名歌女有些诧异,顿时笑道:“他们是契苾达仁的女儿,乌云娜和萨瓦娜。”
“算了,你去契苾达仁带过来吧。”孟丛云见到眼前的这两个女孩一身白纱跪在地上瑟瑟打抖,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而让薛洋去找契苾达仁,自己则对着两女道:“别害怕了,我也不会杀了你们,起来吧,往后便作为我的侍女,打完了仗就南下汉地吧,你们愿意吗?”
“我愿意。”乌云娜拉着萨瓦娜起身之后,见到孟丛云有些害怕,还带着一丝好奇,但是还是壮着胆子拉着妹妹走到孟丛云身后,躬身站立,这倒是让后者微微有些诧异。
“契苾达仁来了。”薛洋快速返回,将契苾达仁带进来之后,萨瓦娜在旁边惊呼出声,但是随即就被乌云娜给拦住了,两女见到契苾达仁来到眼前脸色大变的同时,也微微低下了头,似乎不敢看对方。
“当年契苾部被天可汗打败之后,就归顺我汉室,没想到时隔百年之后,汉军再次北上草原的时候,还是和你们契苾部落打了一仗,契苾达仁,当年你祖先的事情难不成你忘了?”孟丛云起身,看着契苾达仁似笑非笑道:“汉室虽然式微百年,无力北上草原,但是难道你不知道一件事吗?但凡我汉军有能力出塞,那便是雷霆之力震慑苍穹,天下任何部族都无法与之睥睨,你一意孤行,连带部族百姓跟着遭受刀兵之苦,你可曾想过今日之困?”
孟丛云的一番话说得契苾达仁目瞪口呆,也说得乌云娜和萨瓦娜两女低声啜泣不已,这一副场景让契苾达仁只觉得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得愣愣的待在原地。
“昨日,苏木临走之前,已经看到你的长子扎尔穆和次子浑其拉带着部众收拾行装,打算南下。”孟丛云在旁边看了一眼对方的反应,接着一句话说得对方眼睛瞬间瞪大了,“看起来,苏木应该是知道了你们准备南迁漠南,归顺我汉室了,所以我打算让你的两个儿子组织一支兵马跟随本帅北上,征伐胪胸河,你觉得如何?”
“你!”孟丛云的这句话让契苾达仁一下子待不住了,看着孟丛云那宛若天人的脸庞上的一丝笑意,身形颤抖,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一般,隐含一丝恐惧的神情。
“父汗!”乌云娜奔上前来,拉着契苾达仁满脸泪水道:“父汗就不要再执拗了,我们归顺汉室如何?族人们都无力再打下去了,兄长如今已经代替父汗做主,归顺云帅,女儿也已经想好了,以后就跟着云帅,为奴为婢,只要族人能够平安就好。”
“算了,我也不逼你。”孟丛云看着契苾达仁道:“若是你不愿意,那也随你,契苾部落如今只怕也经不起你如何折腾了,你夹在我汉室和阿史那王庭之间,部族前途如何?你该明白吧?”
“我明白!”仿佛是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契苾达仁硬生生的连退好几步,猛然间跪了下来,一身的精气神此时此刻迅速消耗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