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你如今也是该想想了。”紫云真人难得的亲自开口,似乎也被孟丛云的那一番豪情壮举给吸引住了,看着景逸叹息道:“如今七丫头出征塞外,驱除胡虏,为的是汉室河山千年安宁,这上呈武帝,承继天可汗当年的雄心,必然为后世之楷模,为百年积弱之中原一扫颓丧之气,提振国人之心,身体力行,借此机会,北境各州百姓必然倾心拜服,从此新朝气象从此鼎盛。”
“师尊说的是国战吗?”景逸在旁边看着对方,目光也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澈起来,“开元王府会大力宣传,从而以此凝聚民心?难道不怕失败吗?汉军时隔百年再度出塞,当年天可汗走过的路历代皇帝都想重复,但是无一成功,如今燕军主力被牵制在南境,这——万一要是失败了该如何是好?”
“你觉得会失败?”莫非凡看着对方问道:“你以为会失败?”
“至少胜负难测。”景逸直接摇头道:“她分兵而行,若是遇到大股劼利人如何应对?三路分兵,力量无法集中,只怕就算不败,也是徒劳无功而已。”
“你自己脱离战场太久了。”莫非凡看着对方道:“你觉得以七丫头的谋算,你能想到的他能想不到吗?汉军历次出塞,你觉得最大的敌人是什么?”
“是草原和大漠。”紫云真人在旁边悠悠道:“征服了大漠草原,也就打败了草原各族啊。所以兵力多寡不重要,重要的在于如何应对截然不同于汉地的草原荒漠。”
“那她有应对吗?”景逸沉默半晌之后才开口,脸上也闪烁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神情,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莫非凡直接摇了摇头道:“距离劼利人南下已经一年有余了,若是毫无准备,那还是七丫头吗?她做事从来都是谋定后动,一言一行皆成章法。这一年多时间,除了长枫从东路北征草原,燕军庞大的骑兵主力囤积在北境各地充当守城兵马,你觉得她在干什么?”
“这一次我敢担保,七丫头一定大胜而归,而且还能找到稳定草原百年之良策,为后世解决草原边患找到一条路。”莫非凡转身朝着朔方城内而去,边走边道:“你自己在草原好好想想吧,这一仗那是国战,是汉室时隔百年之后再度出塞之战,连我们三个老家伙都希望她得胜归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如她。”成语只有一句话,但是却说的景逸浑身一震,等他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三个老人已经悄然从原地消失,相互携手引吭高歌,朝着朔方城走了过去,仿佛也在为汉军的壮举而欢呼喝彩。
“我不如她。”景逸喃喃自语,独自在原地沉默良久,眼神之中也不断变幻新的色彩,但是却始终没有再发一语,良久之后才抬头看着北面,似乎也看着那遥远的草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而此时,伴随着朔方城外,大军出塞,开元王府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对北方各道发布早就准备好的训令,以孟丛云的名义传行各处,号召百姓万众一心,稳定后方,为燕军出塞,扫平百年边患尽心尽力。消息传出之后,迅速席卷整个中原和北方各地,并在随后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弥漫江南,让所有百姓跟着振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