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宣武门,一路直走,我问了好多人,才勉强寻到武涛口中的西街。
站在街口,一眼望去,这才感叹北京城的繁华。“真不愧是京城。”我在以前,虽不止一次到过北京,却没有一次有今日的奇感。现代的北京,太过于注重繁华的装饰,一条条宽敞的马路,一座座高耸的建筑,不仅覆盖了原本朴实无华的小小四合院,更叫北京失去了最原始的古色古香。但是……现在展现在我眼前的,才是货真价实的北京,简直热闹至极。
街边,是正宗的古式木格建筑,绸缎庄、客栈、茶楼,应有尽有。道路两旁,摆放着无数的小摊位,卖包子的,卖挂件的,真是应接不暇。还有那些穿梭在人群里,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这条西街,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热闹许多。
“卖烧饼的人……卖烧饼的……”我低语喃喃着,在西街里到处寻找。“哦……难道就是……”眼前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卖烧饼的老人。我眯着眼睛,在原地观察了半天,最终决定上前一试。
“老伯……”我小声地说,深怕被周围的人听到。
“姑娘,卖饼啊。”卖烧饼的是一位白苍苍的老者,面脸皱纹,因为长年累月的烤制烧饼,他的手已经粗糙不堪。老人见我上前,以为我要卖饼,挤着干枯的脸孔,客气地说。
“不是,我想找一个人,他叫武涛。”其实,我也不确定那个卖烧饼的到底是不是这个接线人。
“谁?姑娘要找谁?”
“武涛,一个少年。”我凑近他,确切简短的说。
“那姑娘是他的什么人?”老者反问我。
看来。人我是找对了。
“我是他地朋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我啦!“老伯。你能帮我找他出来吗?”
老伯没再吭声。而是继续自顾自地卖饼。我在他地饼摊前停留了很久。却仍不见他回应。“老伯。我就在对面地茶楼。如果你能找到武涛。就请他过来一叙。谢谢了。”我地话。也不知道老伯听进去了几分。
武德茶楼。相传距今已有百年历史。古色古香。别致典雅。是北京城内数一数二地茶楼。
我走上二楼。在靠街地一面入坐。
“姑娘。要喝茶吗?”入坐不久。便有小二上前。因为要出宫。本来我是有想学电视剧里演地那样。女扮男装地。可是转眼一想。我一没有男装可穿。二又没有那么无聊。所以最后还是选择穿了女服出宫。
“恩,给我砌一壶上等的好茶。”我学着以前电视上看来的腔调,对那店小二说。
“好类。”小二应道,挥着毛巾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待茶上好,我轻轻倒上一杯,浓浓茶香,顿然袭来。望着杯中浮起浮落的茶叶,我忽然想起来了过去曾读到的一篇文章。人说,茶有灵性。茶灵充满,茶意本然,一分苦涩,几丝清凉。似有人生之况味,又似有宇宙之禅机。心静之处,便是最好的茶场。
此刻,虽置身于闹市之中,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的心却静如止水。至若红尘之所谓茶道或街面施设之茶事,虽为俗中求雅、闹中求静之佳选,但一落规制、一涉人为,茶灵便如惊鹿般即刻远遁,茶境也失去、其天然而退得其次。
茶,堪比人心。只若浮躁,自无法静而思考,也无法面对纷扰凡尘。
静坐片刻,虽还未等到武涛,却让我真真感受了一下京城的繁华。前两次出宫,皆是夜晚,而且都有康熙相伴。可这次不同,一则是白天,二则只我孤身一人。眼望茶楼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慧心一笑,忽觉古代的京城,也有它自己的繁华与憧憬。忙碌的人群,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孔,虽相隔三百年的历史,可他们身上散的质朴,却是那般厚实与真诚。
“请问……”身后,一个很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我回眸望去,欣喜真是武涛。“是你啊……”我启唇一笑,然脱口而出。粗粗看去,他似乎完好无恙,最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比一月之前略有长高一些。依旧粗衣麻布,人到显结实许多,也更见英俊。
“这个……我……我好像是认错人了。”武涛并不知道我已经可以说话了,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人。
“认错人?没有啊……”我迷茫,“武涛,你怎么了?”
“姑娘……你……你认识我?”武涛睁大着眼睛,甚是不解。
“对啊,我为什么不能认识你啊?”我有一丝想笑,“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为我可以说话了,所以才……”我弯着嘴角,得意地笑说着。
“啊!你……你真的能说话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是你?”他用手指向我,满脸疑惑。
“恩。”我点点头,“怎么?还不相信?”我插着腰,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没……没……”武涛竟然害羞起来。
“那坐吧。”我挥手让礼,邀他入坐。
入位之后,我亲手为他倒上一杯茶,然后微笑置于他面前。“多谢。”这时的武涛,忽然腼腆起来,不似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他。眼前,晃过那晚激烈的拼杀。那时的武涛,英姿卓越,气势不凡,堪称经典。“你怎么了?干嘛那么拘束啊?”见他规矩而坐,我忽然笑说着,顿觉武涛脸颊一红。“你脸红干嘛?”
“我……我……哪有……脸红……”武涛支吾着,半天没说完一句话,最后脸红二字,还说的非常轻声。
“还说没有?你是结巴吗?”我冲他挤挤眼睛,然后端起手边的茶杯,细细品尝起来。“这茶……真好喝!”杯过鼻尖,我轻轻吸气,便有淡淡茶香飘入心间。
半响过后,我见武涛仍未开口,不由心中笑。这个小子,难道是在害羞??拜托,在这里你都比我大一岁啊,见了小美眉竟然还会脸红!唉……好一个小正太。“喂,你怎么不说话啊?”我小声问。
“我……我……”
“我什么我啊?我认识的武涛,不应该是这样扭扭捏捏的。”我故意说道。
“谁扭扭捏捏了?”武涛狡辩道。
“你啊……”我用手一指,干脆地说,“呵呵……难道我又说错吗?”
“我……我才没呢!”他尴尬地说,眼望向我,脸颊又一次红了起来。
我无奈地摇着头,嘴里还不时出叹息声。“哎……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你就变了那么多啊。”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武涛,最起码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一句话脸就红成猴子**。小娃娃啊,你妹妹我……可是已经心有所属了。你那颗幼小脆弱的心灵,还是移情别恋的比较好。
“对了,你的伤……好点没?”终于,武涛找到了让他不会脸红的方法,这才幽幽问道。这是他事后从其他天地会成员那里听来的事,为了这事,他还担心了好几天呢。
“废话,不好我会出现在这里吗?”我低高嗓门,好让他知道,我已经没事了。“那你的伤呢?”
“我那都是小伤,没几天就好了。”武涛傻笑道,我忽觉他在某些方面确与常宁有几分相似。
“那后来……”我转刚想询问武涛那晚之后的情况,忽觉一道不详的目光从身后射来,仿若要将我看穿。那种淡泊却锐利,无波无痕,恍若天外来客的感觉,如针扎般让我的背脊涌上一阵寒流。幽幽望去,我脸色骤变。“武涛,你……是一个人出来的?”我语气骤变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