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张纸条上写的是时间,那么最后一张呢?那是一个数学中的无穷符号,韩黎又想通过这个符号来说明些什么?
是挑衅吗?
但是南宫越根本看不出来他想表达一些什么意思,那人还真是一个疯子啊,之前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也会耍手段,也会这么偏执。
如果被他爱上了,那也真的是人生的一大不幸之事了。
“老板,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李牧戈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南宫越的下一步指示,于是只能用便签提醒他。
两边的线索都断了,本来好不容易以为有了点突破,结果没想到变成了这样,而且关于万倩倩那事……
他还是不敢提起这件事,怕南宫越伤心,也怕他自乱阵脚。
“先让几队人都回来吧,辛苦费发下去,然后再等韩黎的消息。”
南宫越看起来也是没有办法了,所有能想到的都做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儿进展。
不,应该是有进展的,因为他们至少知道了两张纸条上分别代表了什么。
“韩黎一定会给我们消息吗?”
虽然他一向相信对方的判断,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已经过去一天了,韩黎没有给他们其他的信息,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推测出来的,既然如此,韩黎还会给线索吗。
李牧戈有些怀疑,但是他始终不如南宫越了解韩黎,所以自觉没有发言权。
“会的,如果两个人都在他手上,那他一定会前来炫耀一番的,如果只有安皓在的话,他会来大骂我。”南宫越坚定地写下了这一段话,似乎在他眼前韩黎正一边搂着万倩倩,一边放着孩子,在向他炫耀如今的他有多么幸福美满。
而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失去妻儿的败家之犬,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
所以潜意识里,南宫越还是不愿意相信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不愿意相信那辆黑色吉普里面坐着他最爱的人。
“那我把这里面所有通讯器都设置来电追踪,只要他一来消息,我们就能找到他在哪里。”李牧戈想了一下自己能做什么,于是便这么写到。
其实他对南宫越的这个设想是很佩服的,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人比你更了解自己,那就是你的敌人。
南宫越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对方放手去做,自己则是深思起来。
一个下午听不见任何声音的体验让他几乎都要憋疯了,如果不是一直在思考万倩倩的事情,恐怕他连一个小时都撑不下去了。
而且受制于耳朵,他和人交流都需要通过外物,这个局限性太大了,不仅不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对方在说什么,而且还有可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治好自己的耳朵,他可不想到时候连韩黎的求饶之词都听不见。
于是他联系了瑞特,要求他今天晚上就为自己进行治疗。
瑞特在那边想了一下,考虑到自己的设施有限,所以让对方先去之前一直去的私人医院,在那里只要借一台机器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南宫越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只是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毕竟现在除了找到万倩倩和安皓之外,他最想的就是治好自己的这个耳朵。
在李牧戈安装好一切东西之后,南宫越就让对方开车陪同自己去医院,现在他能信任的只有他了。
南宫越到了医院了,瑞特就加紧为对方治疗,他也知道现在对方正在烦恼这件事,所以不敢有一点怠慢。
而另一边的万倩倩被绑在椅子上,愤怒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在他每次要接近自己孩子的时候几乎目眦尽裂,表情不复往日的温婉。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韩黎颇为心疼地看着万倩倩,他原本以为即使对方爱的一直都不是他,但是凭借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至于如此,哪成想,她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最厌恶的仇人来对待。
现在幸好封上了她的嘴,不然一松开就是止不住的说辞想要自己送她回去。
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策划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
他可能是偏执到魔怔了,他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病态,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监狱里的每一天,他都是想着对方来度过的,不然他可能连一天都熬不下去。
以前他还没有发现,直到这个人真正要属于自己,但是又被另外的人给夺走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她已经有了几乎病态的占有欲。
所以他每一天都在想以后出去了他要怎样将对方从南宫越的手里夺过来。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是前提是这个人必须在自己身边。
他没日没夜的在想,直到有人终于给了他这个机会,于是他出来了,他也做成了这件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这就是自己思念了几百天的人啊,这样想着,韩黎的目光不禁温柔了起来。
“倩倩,忘掉他吧,让我们重新开始,从此以后只过属于我们两人和孩子的生活。”韩黎的声音一如当初的温柔,但是万倩倩知道,这个人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以前的那个韩黎,会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会什么事情都顾及到自己感受,就算在犯了错之后也能改正过来。
而不是现在这个,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内里却仿若换了一个人似的韩黎。
从他跟在于默后面翻进自己的卧室那一刻,从他企图用武力带走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人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韩黎了。
万倩倩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陌生,韩黎甚至还觉得那目光里面有一些怜悯。
是对谁的怜悯?是他吗?
他突然有些暴躁起来,自己铤而走险不惜再次犯下罪是为了谁!
怎么这个人一直都不能理解自己的苦心呢!
突如其来的烦躁感让韩黎坐立不安,他开始在整间屋子里走来走去,表情也慢慢狰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