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南宫越的心里好歹平静了下来,他刚刚给李牧戈下命令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很久都没有这样过了,这种明明自己已经掌握了决胜的消息,但是却开始怕得颤抖起来。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激动,南宫越不得而知,他按住自己有些不听指挥的双手,站了起身,打开身后的窗户,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他看到因为昨晚的雨,花园里几棵树的嫩叶上还挂着水珠,眼前的情景在他面前就像是自动放了慢动作一样,水珠从嫩叶的柄部往下滑,然后在叶尖的地方“啪——”地一下掉了下去砸在地面上,地面因为这一颗水珠变得更加泥泞了一些。
南宫越的视线顺着水珠滑落的轨迹看下去,当他看到花园里的泥土时突然灵光一闪。
于默和他的同伙会不会在花园里留下脚印?
他再次因为这个想法而激动了起来,只是这下子就要让警方干涉进来了,不过南宫越只是权衡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
让警方跟着调查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能找到的线索在目前看来已经都找出来了,剩下的却没有一点头绪。
这么想着,南宫越找来了张妈,让她给警察报警。
张妈本来在自己的卧室里面照顾那个不知名的婴儿,一接到老板书房的电话立马把臂弯中的孩子放了下去。
对方说了让自己去书房然后就自顾自地挂断了电话,虽然这样的情景和以前相差无二,但是张妈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以为小少爷的失踪就已经够令人烦恼了,没想到后面还有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所谓祸不单行,最糟糕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
张妈来到了书房里,然后恭敬地站在书桌前,等待老板的吩咐。
南宫越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递给了张妈,张妈读完之后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
如果要报警的话不是应该在第一时间就报了吗,为什么要等到现在,而且她看之前老板是打算自己解决这件事情的,现在怎么又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南宫越没去理会张妈的困惑,他只是拿着笔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让对方赶紧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
现在不方便解释,因为他不想费那么长的时间去解释那一件事情,现在时间最重要,他要尽快找到万倩倩和小安皓才行。
毕竟爷爷那边很快就会察觉出不对劲,一定要在爷爷发现之前找到他们。
南宫越捏紧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在书桌上慢慢地移动着,似乎在克制自己一拳打下去。
张妈当着南宫越的面报了警,然后站在原地等待对方的下一个吩咐。
南宫越本想把事情交代给张妈,以便在警察来的时候配合对方的调查,然后引导他们往自己想的方向走。
但是想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他一挥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了。
张妈有些担忧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紧接着就走了出去。
南宫越以前就不喜欢别人出现在他的书房里,今天是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她才能得以几次进出这里,所以现在对方让她做完事情就走,她也只会是觉得老板不喜欢自己呆在这里。
南宫越又给李牧戈发了个消息,让他赶紧过来,放下手机之后南宫越想着这次事情完了以后一定要给李助理加工资。
虽然对方的工资已经高出寻常助理几倍了,但是这次麻烦了他这么多事情,总得有点补偿才行。
南宫越下意识忽略了给对方放几天假这个选项,自从他二弟说要去追寻自己的自由,离开了南宫集团之后,以前他的工作现在都落到了李助理身上,如果再给李助理放假的话,那他就相当于一个只有大脑而没有四肢的人。
无论自己有什么想法或事情,都没法去实现。
接到消息的李牧戈哀嚎了一声,但还是挡不住老板的威严,只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上电脑就往南宫越的家里赶。
他赶到的时候警察还没到,在路上南宫越已经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会儿他就是来参加酒宴但不幸遭遇了这件事情的亲历者,然后因为自己是南宫越公司里的助理所以留了下来帮忙善后,而南宫越因为自己的妻儿被绑架所以一下子气晕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因为自己不能做主,所以在权衡了这么久才报警。
至于那些佣人们,南宫越早就给张妈说了,让她敲打一下他们,要说什么,都要按照自己的剧本来。
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可以堵住警察询问的嘴,到时候就由他来和警察打交道,而南宫越就待在侧卧里不要出来。
既掩盖了南宫越现在突然耳聋的事情,又能解释为什么现在才报警。
等李牧戈放好自己的东西之后,警察才拉着警笛一路呼啸着来了。
为首的一个警察是个精瘦的高个子,李牧戈不认识这个人,在队伍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认识的人了,他看着对方朝自己悄悄地点了一下头,就知道今天这事儿多半都能顺利进行。
“你好,江从。”瘦高个率先走到了李牧戈的面前,然后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李牧戈赶紧递上了自己的手,和对方紧紧握了一下,然后颇为悲痛的说到,“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江从打量了对方一眼,然后招呼自己带来的人跟着自己走,“我们进去说?”
李牧戈连连点头,带着对方一行人到了大厅里面。
大厅现在还没收拾出来,桌椅板凳散落在大厅的各个地方,甚至还有些倒在了地上,江从不露声色地看了大厅一眼。
“是你报的警吗?”
旁边有个小警察掏出了一个小本子,唰唰地记录着。
“不是,是我老板家的佣人,不过是我让她打的电话。”
李牧戈按照之前想好的说辞,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